陳麗娜多尖的眼睛,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女人見她之前格外打扮過。
她輕輕的在心裡歎了一聲:嗬,女人啊,都是那麼的有心機。
而且更可恨的是,她丈夫看起來比聶工還年青,估計倆人年齡差不多,更重要的是還挺帥。
“天啦,我好想擁有她那樣的服裝廠啊,聽說她賊有錢。”蘇向晚心裡也說。
當然,她不知道的是,對方心裡也說:“我要一直認真從政,今天是不是也能像她一樣當個婦聯主席,真羨慕人家那麼風光,當官就是不一樣啊,氣質那麼好。哎呀,秦州女人的皮膚就是好,可恨我跟著聶博釗,就隻能呆在鳥不拉屎的邊疆,哼!”
總之,心裡的戲不往外露,表麵上倆人還是客客氣氣的。
“官司不可能打贏。”陳麗娜聽蘇向晚把紅星廠的案子講了一遍,然後斷定說。
蘇向晚說:“您不能一語否決了它,相信我們,我們還會有彆的辦法。”
陳麗娜當然也有她的自信:“怎麼說呢,有時候外國企業對於咱們的經濟侵略是不可避免的,就比如說像樂口可樂,像西門子,還有很多大企業,你不可能阻擋他們的壯大,這是人家資本主義近百年的曆史累積成的,我們能做的,估計也隻能是做好自己。”
蘇向晚聽了這話,心裡不禁咯蹬跳了一下,心說這個女人不會跟自己一樣,也是穿越的吧?
要不然,她怎麼知道經濟侵略是不可避免的。
“站在私人的立場上,當然是保護好自己就行,但要是站在國家的立場上,能走到多遠我就願意走到多遠。”說著,宋青山把那本《美國反托拉斯手冊》推過去了:“這是美國的反壟斷法,我是個軍人,在經濟領域並不算太熟悉,聶工說你認識很多人,能給我們推薦一個能推行這個法案的人選嗎?”
陳麗娜其實很忙的,畢竟隨著改革開放,她自己經營的公司也發生著各式各樣的問題,所以她沒有太多的時間聽宋青山和蘇向晚說什麼。
不過想了半天,她還真的想到一個人:“這樣吧,我認識一個人,他叫鄧東崖,現在在咱們商務部工作,你們可以去找找他,看他能不能想到辦法。”
鄧東崖,宋青山從腦海裡搜尋了一遍,印象中商務部確實有這號人物。
他聽沈三強說過,鄧東崖跟韓明一樣,也屬於上麵重點培養的人物,當然,也屬於特彆能乾的那種。
商務部是直接管外貿的,你如果要推行一個外貿法案,還非商務部不可。
當然,三個人匆匆見了一麵也就分開了。
上了樓,宋青山當即給鄧東崖打電話,又把紅星廠的案子講了一遍。
在他想象中,鄧東崖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理解這麼一個小小的案例,將來會對國家造成多大的損失。
沒想到電話裡,鄧東崖一下子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咱們要因為這個案子,儘快出台《反壟斷法》,否則的話全國有上百家冷飲企業得就此關門,是不是?”
宋青山肯定的答:“是。而且不止冷飲行業,冷飲的市場份額雖然大,但對國家造成的影響和損失並不大,大的是軍工類企業、大型製造業,如果一旦被外資壟斷,我們的品牌在國際市場上將永遠都沒有翻身的可能性。”
“我知道了,我從現在開始全力以赴,推動《反壟斷法》的誕生,不過你有專業方麵的書籍推薦我嗎?”鄧東崖在電話裡說。
宋青山看了一眼這段時間給自己幾乎磨卷邊兒了的《美國反托拉斯手冊》法案的書名給報過去了。
當然,不得不說陳麗娜風風火火,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但是解決起問題來,太他媽的行之有效了,一找,就能找到最準的人。
鄧東崖收了電話,立刻通知大秘,去找所有相關於反壟斷的,全世界的法律類書籍,以及大型訴訟案的案例。
紅星廠隻是個小小的鼠窩,但養鼠成患,就會禍及千裡,鄧東崖身為上海複旦畢業的高材生,比宋青山更知道壟斷的可怕性,他著手的,就去辦這事兒了。
這事兒就跟趕巧似的,宋西嶺自打結婚以來沒見過公婆的沈星原,就在烏市生孩子呢,據說早就該生的,但是等了一周了,還沒生出來。
倆口子見完陳麗娜,當然還得立即驅車趕往醫院。
“已經42周了吧宋西嶺,我懷的怕不是個哪吒吧。”坐在病床上,愁悵的沈星原氣喘噓噓的拍著肚子說。
在邊疆一年多,不止宋西嶺馬瘦毛長,沈星原也不好過,畢竟懷孕,胖了,也臃腫了,隻有那張圓圓的臉蛋還是像原來一樣圓,笑起來還是那麼的明媚。
宋西嶺說:“準備確的是42周零2天。”
這倆口連孩子是哪一天有的都知道,因為他們為了準備一個小寶寶的誕生,可是做了很多功課。
宋西嶺每天健身,早起早睡,沈星原天天大魚大肉的滋補,倆人專門找排卵的一天,興奮而忐忑的結成革命友誼,就為這個小崽子的光臨。
懷孕的時候就更厲害了,現在因為墮胎事件頻發,以及女胎被墮頻繁的緣故,醫院是不允許在生之前透露孩子性彆的。
但是,宋西嶺的厲害之處就在這兒,他跟沈星原一起進去照B超,居然通過電子屏幕上的波紋是條紋還是豎紋,就分辯出來,沈星原懷的是個兒子。
於是倆人又專門買了很多男孩子穿的衣服,就連胎教,都是宋西嶺圍著沈星原的肚皮講物理和化學,以及分反應。
據說兒子一般都生的早,但是這個熊孩子在他媽肚子裡都呆了整整42周了,就是不出來。
“哪吒誒,你趕緊出來吧,可急死你媽了。”沈星原拍著肚皮說。
著急啊,宋西嶺的工作還十萬火急呢,這邊孩子遲遲不出來。
“哎呀,我的肚子好像疼了一下。”沈星原突然說。
宋西嶺立刻條件反射就站起來了:“不是謊報軍情吧,咱倆謊報了太多次軍情,我怕醫生要生氣。”
“這回是真疼,估計也是真生,趕緊去叫醫生。”沈星原拍著肚皮說:“哪吒總算要出來了,趕緊。”
要生的疼痛,她這會兒才算是理解了,不但疼,肝子還在不停的翻滾呢。
宋西嶺個向來慢騰騰的孩子總算快了一回,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就出門了,心說乖乖誒,可趕緊生出來吧,我還得回去工作呢。
但事實上,波折遠不止於此。
蘇向晚和宋青山才出了賓館要找個車上醫院,就給氣喘噓噓趕來的幾個公安給攔住了。
“綁匪有消息了。”公安說。
“這麼快?”宋青山下意識的反應:“他們其中應該有一個一直在跟蹤我們吧?”
“不管這些,其中一個綁匪自報家門,說自己叫陳光榮,現在在自治區人民醫院的住部大樓,他要求跟你們對話。”公安又說。
巧不巧,宋西嶺就在那兒生孩子呢。
陳光榮這孩子究竟想乾嘛啊他。
這可是自治區,對治安要求最嚴格的地方,他非得在這兒鬨事兒嗎?
那傳出去影響得有多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