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宋廷深還有阮夏的輕鬆不一樣, 姑奶一家回到屋子,大家都對她的行為表示了充分的不滿,“媽,您為什麼給他十萬塊啊!咱家又沒錢, 早知道您有這個錢, 怎麼不給我做生意?”
“就是就是,我就不相信宋廷深真沒錢, 他老婆那個包起碼十萬以上!他就生怕我們這些人沾光, 怕我們跟他借錢,所以才提前哭窮的,果然是好心機, 難怪他能把生意做大,這人太陰險了!”
“奶奶,您也是的,為什麼要給他錢啊,我還想出國旅遊呢, 您要真有錢, 給我讚助點唄。”
姑奶一直壓抑著脾氣, 這會兒宋廷深走了她才徹底爆發出來, 冷著一張臉道:“閉嘴!我的錢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想給誰就給誰,你們誰都甭惦記!”
“媽……”大兒媳婦過來扶著她, “不是說您不該用, 也沒人惦記您的錢, 大家就是覺得這筆錢也不是小數目,就這麼白白給外人了,有些心疼罷了。”
“你以為我就不心疼嗎?”姑奶環視在場的子孫後輩一眼,“老大,你當年那輛送貨的小車是怎麼來的,你心裡不清楚?老二,你那套婚房是怎麼來的,你也忘記了?還有,老三,你要去外地創業,我給你的十萬塊你都不記得了?你以為這些他宋廷深心裡不清楚,當年那兩套房子是我擅作主張賣了,他爸媽的賠償金跟保險沒有用在你們身上嗎,當年我們家可是窮得叮當響的,現在日子為什麼能過得不錯,你們難道心裡沒點數嗎!”
老太太這話一出,大家都不作聲了。
雖然他們嘴上是說錢都花在宋廷深身上了,可他那些年在家裡過得是什麼日子,他們也看得到。
可以這麼說,這兩套房子賣的錢加賠償保險金,大概也就用在宋廷深身上三十分之一吧。
宋廷深上大學之後,家裡更是一毛錢都沒出過,都是他自己在外麵打工賺的學費跟生活費。
姑奶又說:“他有沒有錢我也看得出來,但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我們這些人並不知道他在帝都究竟是什麼樣,就一條,你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沒他有心機,也沒他厲害,以後……”她閉了閉眼睛,“我們惹不起,也躲得起,權當沒這個親戚,他就算混得再好,我們也彆湊上前去。”
一家子人也不完全是蠢貨,至少姑奶說的話,他們都聽懂了。
的確,他們不傻,看得出來宋廷深是在故意哭窮,這十幾年過去,他早就不是當初去帝都求學的窮小子了,誰都知道他現在在帝都混得好,可究竟怎麼個好法,他們也不清楚。
然而能在帝都混下去,並且還混得風生水起的,自然不是簡單人,宋廷深也不是任由人捏的軟柿子,他今天過來是什麼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他真的稀罕那十萬塊嗎?不一定。
就看宋廷深今天對他們家的態度,彆說是沾光了,他就是想整他們,他們也沒辦法啊。
他剛才提到淩風的女朋友,是偶然嗎?不,就是想震懾他們。
隻要他在何飛麵前稍微提幾句,淩風就沒戲了,而他們都希望淩風能攀上何家這門親戚,用十萬塊也是破財消災。
宋廷深之所以幾年不露麵,這次反常態來家裡吃飯,就是想告訴他們,他想整他們,想讓他們難受,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大家雖然為不能沾宋廷深的光而可惜,但想到這人跟他們本來就不親近,彆到時候被算計了還得替人家數錢呢,以後隻能當沒這個親戚,十萬塊就斷了來往,也為家裡解決了一個麻煩,很劃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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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夏拿著那張卡,想著姑奶當時的表情,再想想其他人那肉疼的模樣,她很愉快地將卡放進包裡,喜滋滋的說道:“謝謝老板打賞了。”
宋廷深隻是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這人跟剛才還真是兩個樣啊。
剛才猶如戲精影帝上身,說話也是一套一套不帶重樣,直戳人肺管子,現在卻很吝嗇,又恢複了高冷鎮定的總裁樣。
阮夏想了想,又問道:“那兩套房子你沒打算要回來嗎?”
她相信,如果宋廷深真的出手,解決這一家子人根本不成問題,甭管他們多極品,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仔細想想,一些劇情中,極品親戚之所以能蹦躂那麼久,是不是因為主角太弱呢?反正就她看到的而言,那一家子人以後絕對不敢招惹宋廷深。
就戰鬥力而言,極品親戚完全不及宋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