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韓非差不多看見什麼就薅什麼,越城見他乾得起勁,也跟著幫忙。黎韓非不懂哪種能吃,哪種不能吃。不過好在江家兩兄妹是海邊長大的,肯定會認識。就算不認識,弄上去以後切碎了喂魚蝦也不錯。
總好過天天看海帶。
二人下來帶了繩子,將收割的海帶包起來弄成一抱黎韓非還要繼續去弄海帶,卻被越城拉了一把。
黎韓非回頭,越城指了指上麵,示意該回去了。
深海之下,其實人對自己身體的感知是有些遲鈍的,或者說是遺忘。被越城一提醒,黎韓非才猛然感覺頭腦發脹,有很強烈的缺氧感,張嘴吐出去一團氣,忙抓住身旁環繞的虎鯨,示意上海麵。
黎韓非抱進了虎鯨,越城也在奮力地向上遊。
再次經曆水壓急劇變化的時候,黎韓非隻覺得胸口一陣翻騰,張嘴又是一團氣吐出來。
一下子潛水太深,還是草率了。身體的不適和對深海的恐懼席卷而來,讓他喉嚨一癢用力咳嗽了一聲,緊接著一口水灌進嘴裡,一瞬間讓他有些失控。
鬆開了虎鯨,黎韓非四肢有些不聽使喚。
下一秒越城上前將人抱住,先堵住黎韓非的嘴防止繼續嗆水。
距離水麵越近,能見度就越高。
黎韓非看見越城一雙緊張的眸子,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彆……
下一秒越城拿下堵住他嘴的手,將其死死抱住。
緊接著,嘴唇堵上來,這寂靜海下二人相擁,交換了一個不知算不算親吻的吻。
黎韓非內心翻起驚濤駭浪,越城的s頭卻已經伸過來,幫助他清理嘴裡的海水並渡氣過來。
心裡的淩亂與求生欲的交織讓黎韓非沒有選擇。抓緊了越城的胳膊,下一秒隻覺得後腰一疼,虎鯨的腦袋抵住黎韓非的後腰用力向上推,二人迅速衝上海麵。
黎韓非鼻子猛然有涼涼的空氣衝入肺腑,隨即用力推開越城,一邊咳嗽一邊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特麼再沒有比這更刺激的事情了。
用力地咳嗽了幾下,擦了一下臉看見了血絲。
特麼竟然流鼻血了。
黎韓非看
裡寫過,如果體內壓力變化過大會導致七竅流血。
主要是這次的潛水實在是太深了,上來又太快,因為有虎鯨的幫助,二人達到了之前不敢想的深度。
而此時虎鯨也猜到自己可能闖禍了,繞著兩人轉了兩圈,一回頭紮進海底就不知道去哪裡了。
隻留下水麵上的兩個人尷尬地杵在那裡,黎韓非的手指還死死抓著越城的胳膊。
黎韓非的目光不禁落在越城充血發紅的嘴唇上,那鮮紅晶瑩的顏色,就好像剛剛摘下來的櫻桃。
為什麼他長得這麼好看。
麵對這麼好看的一張臉,男人看了心跳加速也正常吧。
黎韓非緩過神忙鬆開手,眼睛尷尬得不知道放在哪裡。
如果單純地耍流氓,還可以砸一拳頭過去,然後打個哈哈糊弄過去。可對方是為了救自己。黎韓非非但不能發火,反而要好好感謝人家。
想他十八年連對象都沒有過,幼兒園小朋友手拉手玩遊戲都是跟男同學,一下子被人親了,就彆怪他一時接受無能了。
隻是不知道跟男人親算不算初吻。
黎韓非心裡閃過幾十個念頭,越城那邊舔了舔唇角,開口說的話倒是相當溫柔:“還難受嗎?”
“還行。”黎韓非發誓再也不特麼下水了。雖說騎虎鯨很爽,至少在船上不用跟人親嘴。
黎韓非回頭看船已經飄遠了,隻看那個距離就覺得四肢發軟。
越城上前要拉黎韓非,黎韓非卻如觸電一般往外躲。越城剛要開口,隻聽見嚶嚶聲,那虎鯨頂著剛剛扔開的海藻垛出來了。
黎韓非忙去抓住海藻垛,安撫了一下虎鯨騎上去。回頭看越城,越城隻看著他沒動作。
剛剛越城去拉黎韓非,被躲開了。現在的越城不太敢再伸手。
瞧著他就這樣瞪著一雙無知的眼睛看著自己,這茫茫海上,仿佛一條單純無害的美人魚,還帶著一副被人類排擠的委屈模樣。
一想起這一設定,黎韓非就有些忍俊不禁。伸出手道:“不拉著我你還打算遊回去?”
到底是誰占誰便宜。
一雙手握在一處,奮力向他們的漁船遊去。
上了竹
筏,將海藻拖上竹筏。這虎鯨是真的聰明,竟然還知道回水裡幫他們把海藻拖回來。黎韓非坐在竹筏邊又擼了半晌的虎鯨,越城已經打開海藻垛,去看裡麵的東西。
“這些能吃嗎?”越城拿起一大片海藻,聞一聞上麵的腥味,眉毛皺起。
“問問江家兄妹不就行了。”黎韓非感覺心臟跳動還是有些加速,也不知是因為潛水太深的後遺症,還是被剛剛越城給鬨得。
反正腦子裡亂的時候最好不要動腦子,黎韓非拉著海藻直奔江家的那條船。
江月初正在跟哥哥一塊將容易被風雨刮走或是海浪帶走的東西綁好,再將一些乾柴和炭火搬進屋子裡為即將到來的風雨做最後的準備。見黎韓非拎著東西上來,立馬放下手裡的活圍了過來。
“這是……”江月初走到近前便是一怔。
“你們能認出來哪個能吃嗎?”黎韓非有點不好意思道,“我們在海下發現的,不知道哪種能吃。”
哥哥江月東蹲下身子撥了一下這些海藻,先撿出了一部分:“這些是裙帶菜,還挺多的,這個是海白菜。這個……我不太認識,應該不能吃。”
當時二人在海下走了很長一段路慢慢收割,還特意挑不同模樣的收割,所以種類也有些雜。主要還是想要認識一下哪種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