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一個星期沒聽見提示音的黎韓非忽然聽見了人都是一激靈,要知道這是在船上,兩個人相對而坐,他這一激靈,把對麵江月初嚇了一跳。
“怎麼了?”
“沒事,可能是背後出汗了,剛才疼了一下。”黎韓非扯謊道。
江月初一聽不是自己的原因,鬆了口氣:“濕疹吧,海上濕氣重,再有海水也不乾淨。多洗洗澡就好了。一會兒看看有沒有藥膏賣。”
“說的是,”黎韓非應了一句,看一眼在旁邊滿身怨念的越城,道:“你做飯,我們趕集回來咱們就吃飯。”
越城輕輕點了點頭,轉過身去收拾鍋碗。
黎韓非滿腦子想的都是係統任務要求的救下父女倆,是什麼樣的父女倆?
黎韓非兩手各抓著一個漿先往後,再調轉方向。他到底不懂得這個,船在幾次偏離航線,氣的江月初都想把船槳搶過去。
“你這邊太用力了,輕一點。”江月初指揮著。
倆人扭扭拐拐的往跳蚤市場的方向劃,繞過了邊緣居住的人,一邊跟路上的人確定好的路,拐進路裡,跳蚤市場再有一百多米就到了。
黎韓非還正想著任務的事情,就聽見了不遠處響起了一聲河東獅子吼。
二人同時往那個方向看過去。瞧見不遠處船隻空出來的小路裡,隔了幾個竹筏,有一條漁船上,一個女人正拿著棍子追著個姑娘打。那姑娘纖小瘦弱,瞧著最多五六歲,還沒女人的腰高。
一邊打一邊罵,罵的特彆難聽。
“你個小賤貨!我留你下來給你吃給你住的,你還敢打我兒子!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還敢躲?”
黎韓非忙將船劃過去一點。江月初也難掩八卦的心思,探頭往那邊看。
很快就看見一個男人擋在了女孩身前,因此還挨了兩下棍子。
“嫂子你這是乾啥,妍妍還小,她不懂事你說她啊!”男人將女孩擋在身後,話語中卻帶著幾分討好。
他這態度,讓那打人的女人更囂張了,當即嗓門都高了些:“你還有臉替她說話?你看看我兒子被她打成什麼樣了?兒子!出來給人看看!誰家小姑娘這樣!”
男人忙回頭問叫妍妍的女孩:“你真打
哥哥了?”
妍妍挨了頓打,正哭的厲害,聽見男人問,隻哽咽的說了句什麼。
距離有點遠,黎韓非沒聽見,不過隨即就聽見男人帶著幾分怒氣地對那女人道:“妍妍說你兒子摸她屁股。”
很快,就瞧見了一個十二三模樣的男孩站在了女人的身後。
一聽男人說話,男孩當即道:“我媽說了她是給我當媳婦的!”
女人眉毛一橫,喊到:“聽見沒!都說給我兒子當媳婦了,憑什麼不讓摸?不讓摸就算了,還打我兒子,打壞了你賠得起嗎?”
男人聽此言,反駁道:“那不是說長大以後嗎?妍妍才多大?”
“你放屁!”女人開口罵道,“長大?那得多少年啊?到時候洪水一沒,你們跑了我上哪兒找去?你們吃我的住我的,我能收留你們那是救了你們命了!你們還想占完便宜就走!我告訴你!今天這事沒完!你把這小賤貨給我!看我不扒她一層皮!”
那女人又喊又罵,女孩的哭聲更大了。男孩有女人的助威,也跟著一起罵那父女倆。
男人啞著聲音反駁了句:“那不也是政府安排我們在這的嗎?”
“那也是我們願意才讓你們上船的!好啊!當時求爺爺告奶奶的上船,現在就反了?怎麼?反悔了?反悔了你滾蛋啊!你們倆連根木頭都沒有,都他媽給我淹死!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倆沒有個好東西!”
說完,那女人又揮起手裡的棍子,往那女孩身上打,也不管前麵擋著的男人。棍子差不多都打男人身上了。隻是男人一聽讓他們走,一時收住了聲音。
黎韓非還沒開口,江月初被氣的厲害:“這男人也太窩囊了!”
好歹帶著姑娘呢,這麼窩囊不是讓女兒欺負的更狠嗎?
黎韓非輕輕搖搖頭,看向不遠處行駛來的一艘橡皮艇。
橡皮艇上的人帶著紅袖標,離老遠就對著這邊喊了兩句,到了近前不耐煩地道:“你們什麼情況?怎麼又吵起來了?”
那女人一看是官方的人,當即潑臟水道:“哎呦!可算來個明白人了,可管不了了。這小賤……小丫頭偷我東西,我讓她還回來,她爹還攔著不讓。你說我怎麼請過來這麼兩尊佛啊!快給他們換個人家
吧,我可不要他們兩個了!”
這開口就撒謊,顯然不是一次兩次了。
工作人員也早對這邊的吵鬨聲不厭其煩,看了一眼那父女,隻問道:“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