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韓非一直饞饅頭,因此專門去找到了林國棟。先用兩根茄子，讓他去換麵粉做了饅頭送來。
用一個泡沫箱子裝了滿滿一箱。
黎韓非沒算那兩個茄子，還是按照過去饅頭的價格給他算的賬,沒給送貨的工錢。
支付的這工錢，對於處於溫飽的林國棟就是一筆不少的錢了。
“我這算占你們便宜了。茄子我是找的做生意的人買的。他那邊還跟我打聽你們，我沒敢說。不過他們是真舍得給東西。還說再有一定要送過去。要我說，不如這生意就你們做了，你們是貨源,好跟他們抬價。”
黎韓非搖頭道：“這個以後再說,當前也是我們自己夠吃，你也看見了，七口人呢。再養著雞和狗,菜也吃進去不少。等以後有富餘的吧,或是這你開了攤子,乾脆就從我這裡進菜。等你攤子上先有了這些東西，肯定能攬客。”
黎韓非一心攛掇著他繼續練攤,其實林國棟多少是心動的。
隻是無奈道：“我現在就一個人，怎麼也忙不過來啊。”
黎韓非沉默些許，隻道：“雇兩個人乾啊，若是人真多到,忙不過來收入還不夠你叫人幫忙的？又不是所有人都去了政府那邊乾活,總能找到閒人。”
想來也是。
黎韓非用大塑料袋將饅頭裝上,平均分成三份，竇林偉那邊兩個孩子，就多一點。裝了三個袋子，隻道：
“這些夠吃幾天了，我們也不是頓頓都吃饅頭。你隔一個星期送來一次,若是麵粉漲價了就直說，咱們就按市價來算。”
這樣做生意，雖說要擔風險，不過達成交易那一刻的感覺，是上班換不來的。
林國棟走後，黎韓非將饅頭分了，分出來幾個饅頭今天吃，剩下的直接放到竹筏和船隻的連接處，將饅頭用塑料袋裹好了，用雪埋上。
隨後進屋，看著越城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在那個快遞站點找到了些沒有被水浸泡的紙筆，還能用。隻是平時基本不怎麼動。黎韓非若是想寫計劃表或是備忘錄，直
接用手機一類的電子設備就行，反正現在不缺電了。黎韓非甚至還會去跳蚤市場淘換些U盤和儲存卡來，豐富一下娛樂的東西。
“想到什麼了？”黎韓非探頭看一眼，抽了抽唇角。
上麵的你每一個字和字母都看得懂，放在一起就看不懂了，上麵還有一些簡單的簡筆畫，看著形狀很奇怪。
越城開口卻所問非所答：“你真的想學物理嗎？”
黎韓非點點頭：“你在給我寫教科書？”
越城搖頭：“有的事情我隻知道原因，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可我解釋不了人為什麼開始吃飯喝水。讓我來講，你多半聽不懂。我們需要教科書。”
黎韓非被繞的有點迷糊：“那哪裡來的教科書？”
越城道：“用這個換。”
之前的越城，多少家長裡短的事情給絆住了腳，最近活越來越少，大雪後除了守夜外，日子越來越清閒，越城也終於有自己的時間來忙自己的事情了。
黎韓非又仔細看了看用越城寫的東西，他過去想要做遊戲，所以多少了解一些物理引擎的事情。看了半晌，猜測道：“你的這個……是光折射？”
越城抬眼看向黎韓非，眉眼間帶著幾分驚喜：“你看出來了？”
“可是好像很複雜。”黎韓非道。
越城道：“還行，如果建模以後，直接用模板壓出來就可以了。隻是看他們是否會做這個模板。”
黎韓非立刻到：“你是要跟他們換？”
越城點頭。
黎韓非下巴撐著越城的肩膀：“那你這學神的光環可就藏不住了。萬一被他們招去了咋辦？”
“不用，隻是一點建議，沒有那麼大的轟動。”越城說的相當謙虛。
黎韓非沒開口，越城又強調一下：“我一定會陪你找到你哥。”
黎韓非笑了。
看著越城寫寫畫畫出來的天書，回頭去看孵的雞蛋。
這大雪天裡的時間過得是真快，這蛋轉眼已經半個多月了。每天照著蛋，能清晰的感覺到裡麵的幼崽從一個小黑點每天都在長大。
“再有幾天就能出來了。”黎
韓非道，“咱們即將有小雞崽兒了。”
“雞長大的很快。”
“可要等下蛋就需要時間了，反正出來一批咱們再孵一批，等他們出來，新入孵的蛋我也攢夠了。再有，其實沒必要非要讓這些崽子都一窩生出來，等到時候遇見不是受精蛋的拿出來，可以再補進去幾個，就算有一兩隻小雞晚出生幾天，大不了單獨養活，反正那麼多籠子呢。”
雖然沒養過，但黎韓非也聽說過，如果小雞仔晚出生兩天，早出生的雞是會欺負弱小的。所為了避免雞崽子裡的霸淩情況，那些弱崽或是小的，就單獨養著。
這些就都是黎韓非來安排的了。
已經到了十二月下旬，眼看這要元旦了。
最近的暴風雪越來越多，空氣也冷的越來越厲害了。政府的煤炭已經用儘了，隻能不停的伐樹燒炭，然後不停的建造塑料方艙，將那些在寒冷中苦苦掙紮的人們集中在一起，降低保溫的成本。
第二天早上，黎韓非將雞蛋放在耳邊，甚至能隱約的聽見一點雞叫聲音，可翻看了日曆發現才入孵十八天。
黎韓非記得，小雞好像是需要二十一天才行。
不過黎韓非並沒有放在心上，越城拉著黎韓非一塊帶著文件出去，可出了門，東西應該送到哪裡卻成了問題。
如果是過去，當然是最近的研究院，再不濟，也是相關產業的公司。
可現在兩者都沒有，最多是有塑料製品的加工廠，不過裡麵基本隻是用模板來製作，未必看得懂黎韓非的這些圖紙。
黎韓非想了想：“要不咱們去部隊那邊吧。你這個也算是半個捐贈吧。”
越城要脫：“不是捐贈。”
“那也值錢。”
二人一塊到了軍區附近，遠遠的就有站崗的人攔著。
“你們找誰嗎？”戰士問道。
黎韓非笑道：“我們是有點事，能見一下領導嗎？”
戰士有些為難：“很抱歉，我們這邊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放人進去的。”
黎韓非看了越城一眼，開口道：“我是南極科研隊失蹤科學家的家屬，有點事情可能要跟領導說。”
戰士嚴肅了些，隻道：“您稍等一下。”
然後回頭去打內線電話。
過了一會兒道：“您是想要打聽情況，還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彙報？”
黎韓非道：“就是不知道事情輕重，所以才來這邊的。我們這有一組數據。”
戰士又回頭回電，過了一會兒道：“劉中校想要親自見您，您確定需要嗎？”
這個軍銜不低，顯然，最好見麵後的事情，對得起對方因此空出來的時間。畢竟現在老百姓的生活還算悠閒，和軍隊和官方人員並不清閒。
既來之則安之。戰士領著二人到了門口，跟軍區門口的戰士簡單說了一下。二人進入軍區後，被裡麵的戰士一路領到一個軍用合金方艙房間內，這附近到處都是方艙或是大型帳篷，隻有這個是有三層的，比集裝箱大太多。
被領著上樓到了二樓，走過一條有些細長的走廊，直奔其中一個房間。
那門口掛著名牌和軍銜，看樣子是臨時的辦公室。
上一次見的是張少校，這次建的就是中校了。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黎韓非看一眼越城，越城隻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越城一直都是相當靠譜的，黎韓非相信他。
戰士喊報告，將人放進去，裡麵有兩個人正在交流著，一個穿軍裝，一個穿著一身製服，應該是政府官員。
軍裝的明顯就是劉中校了。中年年紀，眉眼看著倒是比較柔和。
“你就是南極科研隊家屬？”劉中校問。
黎韓非點點頭，先抱著渺茫的希望問一句：“南極那邊有消息了嗎？”
劉中校頓一頓，輕輕搖了搖頭。黎韓非早知道會這樣，隻是看他這樣的表情，還是不禁心底一緊。
如果有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告知的，你們來的時候應該登記過身份了。
黎韓非點頭：“不過我們來不是為了這事來的。”
回頭看向越城，越城直接遞出去幾張紙。紙隻是從普通筆記本上隨便撕的，上麵密密麻麻的寫著東西，看著如天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