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通話結束後,宋青峰立刻發來了聚會地址,是一家位於中心商務區的歐式高檔會所。
宋青峰說,很多大導都會蒞臨。
這樣的機遇千載難逢,遲櫻自知其重要性,收拾起自己來也比平時更加認真細致。
原主從未出席過遲氏企業的晚宴,遲嶼卻在她的衣櫃裡添了不少琳琅滿目的各色禮裙,以備她社交生活的不時之需。
遲櫻最後選擇了一條霧霾藍及膝中裙,它的版型和顏色兼顧了素雅和成熟。
裙擺看似簡約不浮誇,其實也不乏設計感。
憑借多年的化妝經驗,遲櫻很快在色號齊全的化妝品中做出了決斷。
她五官極美,皮膚底子也好,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
隻經淡淡勾勒,絕美得像墮塵的天使。
客廳中,遲母正專注品著茗。
遲櫻踱到她的身邊,道:“媽,我準備去參加一場朋友聚會,你幫我接一下澄澄?”
遲母聞言抬起頭來,看見女兒妝容精致,些微驚詫。
她雖常居國外,卻知道遲櫻這些年來幾乎和所有朋友們都斷了聯係,完全沒有社交生活。
即使對遲櫻的改變抱有期許,遲母還是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很要緊?今天澄澄第一天上幼兒園,你不親自接他?”
遲櫻眸光黯了黯,她知道她的選擇意味著什麼,她也發誓要給遲澄最強大的羽翼。
但想起小家夥濕漉漉的眼睛,遲櫻仿佛感受了他在幼兒園門口尋她不見的失落。
愧疚讓她的心臟疼痛,眼角泛酸。
“媽,你告訴澄澄,作為歉禮,周末我帶他去動物園。”
那是小家夥最喜歡去的地方。
“好。”遲母輕輕地攪了攪手中的茶匙,“你確實應該出去走走。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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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濯是C城出了名的紈絝子弟,閒雲野鶴二十餘載。前些年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突然想轉行當一名導演。並最終以他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財大氣粗地驚動了大半個導演圈。
宋青峰便是他擲下重金聘請的老師……之一。
宋青峰愈年長愈活得像個孩童,嶽濯也是皮皮蝦本蝦,二人很自然地擺脫了師生僵硬桎梏,結成了忘年交。
這會嶽濯剛從海外鍍了金回來,便辦了這場慶功宴,邀請了諸多傳媒界大亨。
他這一來二去地,界內大佬之間的關係倒是籠絡了不少。
宋青峰自作主張地邀請完遲櫻,回頭給嶽濯發了條微信——
青峰:小嶽啊,顧導張導他們都會來吧?我待會捎個絕色美人過去?改天請你吃飯。
Z:來來來,謝謝獅虎![猥瑣笑]
青峰:她是我學生,不是往你床上送的。
Z:……
Z:是獅虎幫我新作品找的女一號?
青峰:給你?怕是要被糟蹋了。
青峰:想得美。
Z:………
宋青峰給自己為數不多的頭發上抹了些發膠,換上了一身正經禮服。
老實說,他也覺得這身西服和自己的風格不太搭。
他開車到會所的時候,遲櫻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他從停車場出來,遠遠地看見了恢宏的建築下那一抹窈窕的倩影。
行至近處,還是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唏噓。
他早便覺得遲櫻是個美人胚子。
經年未見,她的美貌盛開得是越來越肆無忌憚,生生把人的魂魄給勾了去還不肯罷休。
遲櫻微微頷首,明亮的眼眸中有盈然的笑意。
“宋老師好。”
看起來無辜又可人。
儘管宋青峰自詡閱儘圈內美人,他還是覺得自己暈乎乎的。
他穩了穩身形,笑嗬嗬地帶著遲櫻前往會場。
會所自內而外皆是以藍白為主色調的歐式裝潢,非常之豪華大氣,卻也不失優雅和風情。
所謂上流人士的聚會,其實是一場奢華晚宴。
晚宴被安排成了自助式,與會的嘉賓數量遠遠超出了遲櫻的想象。
賓客各個手持香檳,交談甚歡。
比起圓桌晚宴,自助式更為開放自由。這意味著更多的機遇,同時也避去了她在場沒有熟人的尷尬。
嶽濯見到宋青峰帶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進來,眼睛一亮,幾乎一瞬間就竄到遲櫻身邊去了。
他讚美不掩,“歡迎歡迎,遲小姐果然絕色。”
遲櫻眼角一彎,“嶽少過獎了,您也如傳聞一般青年才俊。”
宋青峰卻不和他客套,徑直訓斥道,“小嶽啊,禮貌點。”
怎麼說,遲櫻也是嶽濯師姐了,哪怕在年齡上要比他小上一截。
嶽濯難得不忤逆,點頭稱是,欣欣然帶著他們往座位走。
沒邁出兩步,一個斜倚在羅馬柱上的男人目光打過來,散漫地開口,“喲,這是哪來的美人啊。”
話語輕佻,飛揚跋扈。
一身的痞氣,微紅的眼睛裡沾了些張揚的色欲。
遲櫻隻覺得這號人物有些熟悉,但到底沒想起是誰來。
嶽濯卻知道,敢在這種場合出言不遜的,除了寰宇娛樂的太子爺程寰,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