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佩心中一動。
她想,這麼多年來,沛譽接到了唯一一部足以捧紅明星和公司的作品,他們一定會斥重金打造。
劉佩篤定戚虹程會對她擁有一種執念。
他付出了太多,卻從來沒有真正地占有過她,其中遺憾是可想而知的。
她就是戚虹程心中的一道白月光,這個資源不好好利用起來,那可真是浪費。
若說她對戚程虹有愛,那自然是沒有的。
劉佩大方承認,從始至終,她不過是貪圖他的錢財罷了。
……
在戚虹程昨夜的記憶中,經年未見的劉佩依然美得勾魂,伶牙俐齒,瘋狂地發射糖衣炮彈。
不知不覺中,他就喝醉了。
劉佩的雙手自然而然地勾上了他的脖頸,嗬氣如蘭。
溫柔的氣息噴灑在他的喉結、耳垂上,她告訴他,舒白是她的小藝人。
舒白好了,她才能好。
意亂情迷的戚虹程哪裡記得舒白長什麼樣子,他甚至覺得劉佩的顏值更適合當明星。
是愛欲讓他產生了偏見,或者其他什麼,他都不在乎,也無所謂。
劉佩持續給他灌酒,戚虹程欲火焚身。
他們一路耳鬢廝磨,離開了酒店的包廂,去樓上開了房間。
酒精吞沒了戚虹程全部的意識,他釋放出多年來壓抑在心底的渴望。
漆黑的夜色中,身下的軀體嬌軟乏力,卻不曾逸出半句呻吟。
這讓他有些發恨,力道也更大了些。
今天早上戚虹程醒來的時候,他發現枕邊人並不是劉佩,而是一個比劉佩更年輕的少女。
她未著寸縷,全身上下都是被他蹂躪得青紫的痕跡。
戚虹程陡然一驚。
現實給他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淋到尾,宿醉的頭疼也沒有阻礙他瞬間清醒。
心臟一絲一絲地抽痛。
劉佩再怎麼對他沒有感情,也不至於把彆的女人往他的床上送吧。
這該是有多麼無情冷淡。
舒白撐開眼皮的時候,驚恐地喊了一聲。
她怕極了,整個身子都在抖。
她膽怯地望著身邊赤裸的男人,眼中蓄著淚水。
舒白回想起昨天,前天,還有大前天。
經紀人劉姐接二連三地告訴了她試鏡落選的通知。
幾乎每一天,都可以收到一個這樣的消息。
“舒白,如果你繼續失敗下去,公司不會再有資源給你了,我也不會再空耗這麼多的精力在你身上。”
“你還記得你和陸靖言的微博熱搜嗎?你需要辛辛苦苦跑多少場龍套,才能漲到這麼多粉絲?”
“舒白,你確定要堅守你那自以為是的底線?”
劉姐如是說道,而她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來,她什麼都不敢犧牲,所以她不曾得到過任何機會。
其他鶯鶯燕燕都迫不及待地往男人床上爬,而她呢?
從她粉絲暴漲幾十萬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然產生了動搖——
娛樂圈的上位從來不是靠自身的實力,而是靠有錢有權的男人。
這個圈子的風氣就是這樣的,沒有一個人乾淨。
大家都是在一鍋臟水裡漂的,潔身自好又是何必。
最後,劉姐向她提出了和戚導上床的要求。
她同意了。
但當一切真正發生的這一刻,舒白還是覺得悲慟而難過。
她真的好希望把自己藏起來,不再去麵對這個充滿惡意的世界。
然而,下身劇烈的疼痛卻在時刻提醒著她,這是一場交易。
她要換到她想要的商品。
劉姐說,“你要表現得無辜,假裝不知情,並一口咬定是我把你送上去的。”
“戚虹程有時候心軟得很,你哭一哭,什麼都有了。”
於是,在戚導的注視下,她演出了世界上最悲情的戲。
戚虹程看著舒白撕心裂肺地哭起來,知道自己是真的犯了錯誤,一時間慌了神。
“對不起!”他懊惱地抓了抓了頭發,不停地賠不是,“你想要什麼?隻要是我能給的,都給你!”
“我、我希望今天的試鏡可以成功……”她顫抖的眼睫掛著楚楚可憐的淚水,“我不想再失敗了……”
戚虹程瞳孔驟縮,一時間欲言又止。
他嘴唇微張,想說——“女二恐怕不行,我可以給你女主。”
但是很快,他在心中回絕了。
《刺己》擁有難得的優質劇本、難得的充足資金,將成為他和沛譽的成名之作,而舒白的形象和女主差異過大。
至於《刺己》中其他的女性角色……
基本上已經物色完畢、簽訂合約了,而且和跑龍套沒什麼差。
如果等到下一部作品開拍再給舒白機會,那不知道會是多久以後的事情了。
對於女藝人而言,年輕就是資本。
反觀《刺己》中的女二——
嬌軟柔弱,楚楚可憐。
意外地有點適合她?
可是陸總讓他把女二的試鏡機會給一個叫做遲櫻的女人……
是不是想讓他給遲櫻一個通行證?
用一個試鏡機會換歐時的名譽,戚虹程覺得奢侈。
但是陸總也說,試鏡的時候,不要特殊照顧遲櫻,一切結果實事求是。
這是礙於麵子不便言說,還是字麵意義……?
戚虹程轉念一想,他畢竟是陸靖言,行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和他這種小導演顧忌顏麵?那是不可能的。
也許,遲櫻本來就不比眼前的舒白更適合這個角色。
如果遲櫻技不如人,他便把機會給她吧。
懷著一絲僥幸,戚虹程拍了拍舒白的肩,“我儘量……”
他們從酒店離開以後,戚虹程派人把舒白送到了試鏡地點。
如果他們一路隨行,很容易被人發現端倪。
在戚虹程開車到達地點,把車停穩後,他才看見了遲櫻昨晚給他發的郵件。
遲櫻說,她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