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捉蟲)(2 / 2)

穿成女配帶球跑 綿夏 18252 字 9個月前

……

所以,後排的座位為什麼要設計得這麼長……

酥麻感遍布全身,她覺得她要溺死在這個吻裡了。

前所未有的觀感,意外地還不錯。

輾轉之中,遲櫻頭暈目眩地想要回應他。

頃刻間,從心臟深處撕扯出的悸痛忽然排山倒海而來,一陣比一陣強烈,讓她無法忽視。

她睫毛輕輕顫動。

遲櫻下意識地推開他,嗓音都軟了:“休、休息一下……”

她側躺在後座上,單手捂胸口,微微喘息著。臉頰上的紅暈消散,麵色比以往都蒼白,額角沁著汗。

看起來虛弱極了。

陸靖言長眉擰緊,聲線非常緊張,啞得過了分:“你怎麼了?”

遲櫻心驚,撫了撫胸口,道:“沒事沒事。”

她有些納悶。

陸靖言第一次吻她的時候,她也感受到了難耐如斯的心悸。

這是什麼原因所致?接吻綜合征?

應該不至於吧……

這要被陸靖言知道自己被他吻暈了,該有多丟人。

遲櫻這樣想著,噌地一下坐了起來,也逐漸緩過勁來。

陸靖言扶穩她,厲著聲線道:“慢點。”

遲櫻胡亂應著:“嗯嗯啊,我沒事的。”

“沒事就好。”陸靖言聲音低柔,摟住她的腰,又吻了吻她的睫毛:“你有話對我說?”

遲櫻挑了挑眉:“你這就說完了?”

陸靖言沉聲道:“我沒有事情要說,隻是想吻你。”

遲櫻目光一轉,小聲吐槽:“……這不是我認識的陸靖言。”

陸靖言皺了皺眉:“什麼?”

遲櫻輕咳一聲,道:“我是想說,關於我的家人——”

陸靖言神色微動,看向她,目光認真而嚴肅。

遲櫻啟唇道:“我是遲家的女孩,鐘表業的那個遲氏。但我的家人沒有對外提起過我,至於原因,我目前還不知道。”

陸靖言瞳仁微縮,眸色一凜:“他們欺負你?”

遲櫻笑了笑:“沒有,我的家人都對我很好。”

陸靖言微鬆一口氣,問:“遲嶼和你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哥哥。”遲櫻道,眼眸裡泛著溫暖的光,“你們認識?”

“他很優秀。”

“難得聽你誇人。”

陸靖言揉了揉她的頭發,也誇遲櫻:“你很好。”

“……”

為什麼覺得被發了好人卡……

“關於我的家人,還有一件事。”說著,遲櫻側身捏住他的領帶,語氣凶凶地,“以後你不許欺負澄澄,不許吃他的醋,他在我們家最大。”

陸靖言低沉地笑了幾聲:“好,我也想起了一件事。你們什麼時候搬過來?”

遲櫻愣了一下:“搬哪去?”

陸靖言麵不改色:“陸宅。”

遲櫻氣他:“不搬,遲澄還在上幼兒園,就在這個小區——陸宅太遠了。”

“轉學。”

“……再說……”

陸靖言低頭親了她一下:“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噢。”

遲櫻告彆陸靖言後,全副武裝地回到家,摁下門鈴。

鈴聲響起的第一秒,遲澄就從外婆那邊竄出來,嗖的一下跑到了大門口,先於管家開了門。

管家一愣一愣的,心想這小少爺和炮彈似的,被逗樂了,滄桑的臉龐上難得地浮現了笑容。

遲澄也回頭,很努力地給他擠了一個並不那麼開心的笑。

遲櫻一開門就看見遲澄雙手背在身後,眉毛深深地彎著,一副很傷神的模樣,語氣軟軟的:“媽媽,你去了好久。”

遲櫻不忍騙他,又不忍不騙他,最後還是說道:“嗯,樓下那家店賣完了,所以媽媽多去幾家店,浪費了一些時間。”

遲澄腦袋轉了轉,目光在遲櫻空空如也的手上探了探,疑惑道:“媽媽,你買的東西呢?”

遲櫻心虛:“沒買到,附近的商店裡都賣完了。”

遲母聽著母子倆的交談,詫異地問:“怎麼可能買不到呢?買不到可怎麼辦?上鄰居那去借一下?”

遲澄抓了抓頭發:“是很重要的東西嗎?”

遲櫻啊呀一聲,道:“我突然想起來,剛剛我可能把生產日期看成了過期時間了,我再去看看?”

遲母:“嗯,那再去看看。”

遲櫻煞有介事地來到三樓,翻了翻箱子,喊了一句:“媽,真的有。”

遲母歎了口氣:“有就好,你怎麼迷迷糊糊的。”

然後,遲櫻去洗漱間洗手,又去臥室裡換衣服。

遲澄一路尾隨她,沉默地跟在後頭,也不說話。

遲櫻意識到她的小家夥的心裡可能揣著什麼心事,頓住步子,回頭看他:“怎麼了澄澄?”

遲澄搖了搖頭,聲音低低的:“沒事的,我就跟著你。”

遲櫻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遲澄的心情真的以肉眼可見的程度低落下來。

眉毛撇著,眼神陰鬱,嘴角的弧度都沒有了。

難道遲澄發現了什麼關於她出行的秘密?

應該不是吧……

遲櫻自然地彎下身子來安慰他,遲澄卻擺擺手,“沒事的,你忙,媽媽,不用管我。”

遲櫻慢慢地說:“我現在不忙,就想陪你。”

遲澄頭埋得更低了些:“那謝謝媽媽。”

遲櫻突然想起了遲澄在陸宅裡說過的話,問他:“對了,澄澄,你之前和爸爸說,你晚上有事情?”

遲澄溫溫吞吞道:“唔……媽媽,這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他遲疑地問:“你要不要聽?”

遲櫻捏了捏他的臉蛋:“聽,以後有不好的消息彆藏著,記得第一次時間和媽媽分享。媽媽就喜歡聽不好的消息。”

遲澄“啊”了一聲,頓了頓,有些不情願地開口:“今天話劇團麵試,老師說我演一棵樹,還讓家長幫忙做一個道具。對不起啊媽媽,我連累你了。”

遲櫻算是明白,讓她小寶貝消沉的事情是什麼了。

遲澄在幼兒園裡養尊處優的,老師同學們都喜歡他,圍著他轉。這次犧牲假期的時間去試鏡,不僅沒拿到主角,還是一個不起眼的配角,心裡失落是肯定的。

也心疼他把煩心事憋著一整天,到現在才告訴她了。

遲櫻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她考試沒考好,老師要求簽字,她也不敢把試卷給外婆看。她知道外婆不會打她也不會罵她,但她唯獨害怕讓外婆傷心。於是從收到試卷開始,她就把它藏在書包的最底層。如果是平時發試卷,就藏一整天,如果是周五發,就藏一整個周末。總之,一定是要拖到最迫不得已的時候,才給外婆看的。這一點上,遲澄還和她真像。

遲櫻理解他的心情,於是非常用力地抱了抱他,以示安慰:“小傻瓜,這算什麼壞消息呀,又怎麼會是連累呢。”

遲澄惆悵地說道:“因為我演的是一棵不說話的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我的角色沒有意義,還要麻煩媽媽浪費時間來幫我做道具。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麵試的時候表演不好,當然是壞消息,更是連累了。”

說著說著,他的眼淚氤氳,快要滑出來了。

“誰說沒有意義啦。”遲櫻把他抱得更緊,“軍人站軍姿的時候也不說話,我們都說軍人如鬆,難道他們站在那裡沒有意義嗎?澄澄站成了一棵樹,是多自豪的事情。而且,媽媽能幫上澄澄的忙,從來不會覺得麻煩,隻會覺得開心。澄澄沒有學過表演,演不好也是正常的事情,重在參與嘛。乖寶貝,不哭了啊。”

遲櫻的話對於遲澄而言彆有一番催淚效果,淚珠就在他的眼眶裡打轉轉,但遲澄努力地蓄著,不讓它掉下來。

他伸手環緊了遲櫻的腰,聲音哽哽咽咽的:“媽媽你真好。”

遲櫻揉他小腦袋:“老師要求做的道具是什麼?媽媽這就給你做。”

遲澄一邊抱著她,一邊仰起水乎乎的臉,說道:“樹形頭套。大概就是,告訴觀眾,我是一棵樹。”

遲櫻意會。

一個小時後,道具完工。

膠水還沒乾,遲澄就迫不及待地往頭上戴。

遲櫻笑起來:“你看,多可愛啊!”

雖然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因為頭頂一片綠……

遲櫻心裡有些不舒服,但她沒有說出來。

遲澄眼睛大而好看,很適合這種露兩隻眼睛在外的裝扮。挺直的鼻梁也隱隱綽綽,乍一看,確實可愛得過了分。

遲澄見遲櫻高興,他也高興起來,心情轉晴。

他戴著新奇的樹形頭套,在家裡的每一麵鏡子前都晃了一圈,然後心滿意足地回房間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遲母領著遲澄,遲澄又領著遲櫻給他精心做的道具,出了門。

把遲澄送到幼兒園,看著他消失在轉角,遲母回了家。

遲櫻和遲母心有靈犀,不約而同地提起了同一件事情——悅悅的媽媽。

遲母對遲櫻道:“悅悅的媽媽叫童佳紓,她說她是一名十八線的演員。之前常在幼兒園門口接悅悅的,是悅悅的乾媽。”

遲櫻皺了皺眉:“童佳紓?好像有點耳熟。”

遲母問:“她有名嗎?我對娛樂圈不了解。”

遲櫻搖了搖頭:“她好像是我的校友。”

遲櫻記得這個名字。

也是電影學院表演係的,當時在係裡還挺有名氣,不過是黑紅。

聞名在她十分擅長抱大腿,玩弄潛規則於股掌之間。誇張的說法是,她把係裡的老師都睡得差不多了。這也是她常年翹課,最終卻得以安全畢業的原因之一。

直白點說,她的價值觀非常偏激,認為娛樂圈的準則就是用肉身交換一切。

人品也就高下立見了。

但畢竟不是同班同學,一切都隻是人雲亦雲,道聽途說,至於事實是不是如此,遲櫻是不知道的。更多的細節,則記不清了。

遲母:“她風評怎麼樣?”

遲櫻道:“不太好。”

遲母沉吟道:“我暫且做一個冒昧的設想——她本人可能是被有錢人包養的情婦。而且會在你和遲澄身上留心,恐怕她知道了些什麼,以後還是讓遲澄和悅悅保持距離為妙。”

遲櫻點了點頭,眉間深鎖,陷入沉默。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一聲一聲地,帶著焦躁。

遲櫻從思考中出離,道:“這個點會是誰?”

遲母:“可能是你哥回來了。”

開門聲後,管家驚訝的聲音傳來:“是小少爺。”

遲櫻心臟驟然一緊,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沒有人接他,遲澄怎麼自己回來了?

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遲櫻快步走到門口,隻見遲澄抱著道具,眼眶紅紅的,一進家門,就大聲喊道:“媽媽,我要和爸爸打電話!”

遲櫻愣了愣,但還是把手機借給他。

一陣“嘟嘟嘟”的響鈴之後,電話接通,陸靖言低沉的聲音傳來:“喂?”

遲澄情緒激動地控訴說:

“爸爸,你知道嗎,學校話劇團,老師讓我演一棵一動不動的樹!”

“而那個演王子的同學……啊他討厭死了,他一直和我說,他演王子的原因是因為他爸爸是什麼局長,還嘲笑我沒有爸爸!”

“爸爸,你也和老師說,你是我爸爸,而且你也很厲害好不好!比他那個臭爸爸厲害多了,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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