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棠樂滋滋地去把遲櫻接下來。
遲櫻見她開心,也笑眯眯的:“你們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卓棠嘿嘿笑:“沒什麼,暢想了一下你紅遍大江南北的未來。”
遲櫻臉紅了紅。
卓棠興致勃勃道:“現在去卸妝?”
遲櫻正要說好,突然間想起擁抱的事情,於是說:“我還有點事情,你們等我一下。”
卓棠應道:“好的。”
遲櫻環視一圈片場,然後往祁原的方向走去。
祁原在另一邊,被浩浩蕩蕩的團隊圍著。他的助理有四五個人,還有好幾名隨行的保鏢。
祁原抬眸看見遲櫻,向她走過來。助理紛紛為他讓道。
遲櫻微微欠身,聲音柔軟:“祁原前輩。”
祁原明亮的眼睛看著她,輕輕挑眉:“遲櫻?找我有事?”
“嗯。”
遲櫻努力地把事情講清楚,想幫薑檸檸爭取一個機會。
她覺得祁原同意的可能性並不大,但她答應了薑檸檸,還是想試一試。
祁原耐心地聽完,眉眼疏淡,聲音更淡:“不必要了,機會已經被你浪費了。”
遲櫻垂了垂眸,再次欠身:“非常抱歉,是我冒昧了。但還是謝謝您。”她總是麻煩他。
……
上車後,遲櫻給薑檸檸發微信:“抱歉檸檸,祁原拒絕了我。”
“嗯,沒事。”
“但還可以探班,江導說你周一就可以來。”
薑檸檸一個表情也沒有發,冷冷淡淡地回她:“好,謝謝。”
遲櫻看得出來,薑檸檸在疏遠她。她不覺得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但薑檸檸的態度讓她有點難過。
***
下午,遲櫻信手拈了一個借口,瞞著陸靖言去了醫院,掛了心理科。她裹得緊實,帶著口罩,隻露出一雙清澈動人的眼睛。
和醫生認真地交流過後,遲櫻忐忑地問:“我該不會是……性冷淡?”
她睫毛輕顫,漆黑的瞳孔中映有幾分無措。聲音悶在口罩裡,依舊軟儂動聽。
醫生莞爾,情不自禁把語氣放柔:“當然不是。”
“不過,你小時候有沒有被意外侵害的經曆?比如,強.奸。”
遲櫻微愣,然後搖了搖頭。
醫生繼續問道:“那你對你的丈夫有沒有什麼心理上的抵觸?五年前的那一晚,他有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給你造成了心理陰影?”
遲櫻沉默地回憶。那時,原身也醉酒,記憶並不清晰。沒有誰的初夜不疼,但和暗戀了十年的男人做.愛,精神上的饜足遠遠地超越了痛苦。
醫生見她為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覺得你的症狀有點像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
“PTSD?!”遲櫻手抖了一下,聲音有點顫,“創傷後應激障礙,應該會把一件事情反反複複地想,或是反反複複地夢。夢到的時候會伴隨焦灼,驚恐或心悸……而這些,我都沒有。”
醫生感到意外,挑了挑眉:“你這麼了解?”
遲櫻小心翼翼地道:“嗯,我一個朋友罹患PTSD,他的症狀是這樣。”
“你說得沒有錯,那是侵入型PTSD的主要症狀。而你,很有可能是回避型。焦灼和心悸,你也有,是不是?”
***
“冒昧問個問題。”沈金推了推鏡框,鄭重道,“五年前,遲櫻是自願和你發生關係,還是被你逼迫?”
陸靖言眼眸深了深。當時她醉得不輕,霧氣氤氳的眼眸裡,蘊著異常深邃的情感,直直地撞進他的心底。撞得心臟發疼。
陸靖言低沉道:“她喝醉了。”
“那時候,她還是處?”沈金小心翼翼地問。
陸靖言斂眉:“是不是有點**了。”
“你彆想太多,我隻是想知道,她小時候有沒有被強.奸過。”
陸靖言指骨微微泛白:“那倒沒有。”
沈金換了種問法:“你覺得你對她做過的——最過分的事情是什麼?足以留下心理陰影的那種。”
陸靖言心臟一緊,有些艱難地啟齒:“一時放縱,讓她獨自一人懷胎生子,把孩子拉扯到四歲。這應該……很過分。”
“非常過分。”沈金重重點頭,“實不相瞞,我覺得遲櫻的症狀有點像……回避型創傷後應激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