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攥了攥江崇的衣角,認真求情:“江叔叔你想想辦法好不好?我好不容易和爸爸媽媽出來玩。”
江崇不忍心打擊他:“也不是不行吧,我們就少看兩個景點。”
陸靖言道:“看不完沒關係,以後再來。周末有空的時候也可以過來看看。”
江崇想,聽起來出國和去公園一樣簡單??
“東京的景點主要有淺草寺,上野公園,東京塔。想逛街可以去銀座,新宿,秋葉原。東京也有迪士尼樂園和海洋樂園。”江崇說,“我建議京都多遊一陣,清水寺,金閣寺,伏見稻荷大社,還有嵐山,每個地方都美。春天的櫻花,秋天的楓葉。不對,現在好像是夏天……”
遲澄啊了一聲:“夏天不好玩嗎?”
江崇說:“夏天也好看。京都因為仿大唐的長安和洛陽而建,有一個文藝的說法叫夢中的大唐。”
遲澄舔了口可爾必思,咽了咽口水:“夢中的大糖……”
“本來時間充裕的話,還可以去奈良看鹿。奈良也是值得一去的地方,以後有機會再來吧。”說完,江崇喝了口水。
遲澄眼前一亮,興奮地道:“看鹿?鹿靖言的鹿?我想看啊。”
江崇一口噴出來:“鹿總……鹿總……陸總的陸不是那個鹿……咳咳咳咳……”
遲澄愣了愣,眼神懵懂:“那是哪個鹿?”
江崇:“大陸的陸。”
“嗯……”遲澄聽得很認真,但似懂非懂。
“回頭寫給你看。”
“好啊。”
“但如果要去奈良的話,時間可能不太夠。”
遲澄又拉了拉他的衣角:“可是江叔叔你不想看鹿嗎?”
遲澄過節,當然遲澄說了算。於是他們臨時改變行程,退了預訂的酒店,每個人在東京吃了碗掛麵,就坐車趕去京都。京都離奈良近,不愁看不見鹿。
江崇對這一波操作有點肉疼,早知道直接C市飛大阪,可以省下好一筆機票費用。不過沒關係,陸靖言有錢任性。
***
京都的美,難以用語言形容。有古樹參天青苔遍地,也有小橋流水青石板街。現實和曆史交融,每一個細節都透著悠悠禪意。
沿街有很多當鋪,遲櫻沒忍住駐足。眼前的雕花木桌上,擺放著一件件精美的櫻花周邊物什。
她低頭欣賞,側顏白皙精致,透著純淨的溫柔。
陸靖言走到她身邊,低笑道:“さくら。”
他念她的名字,磁性低醇,有一種讓細胞都顫栗的好聽。
遲櫻臉紅了紅,她好沒出息,被幾個音節撩得不行。
遲澄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麵,尋覓街邊的美食。這裡的街道萬頭攢動,摩肩接踵,陸靖言怕他走丟,大步跟上。
遲櫻仍在等著店家找零,眼瞳中映著男人和男孩的背影,唇角噙著笑意。
她輕聲問江崇:“陸靖言前段時間好忙,是不是在忙沛譽的事情?”
江崇挑眉:“嗯?你知道?”
遲櫻彎了彎唇:“其實我是猜的。之前不確定,但江特助這麼問,現在就肯定了。”
江崇一時有點懵,他忘記了陸靖言有沒有囑咐他不要告訴遲櫻。最早的隱瞞,因為陸靖言想以一紙合約把遲櫻牽絆在自己的視線裡……現在他們不僅在一起,甚至有了孩子,應該沒什麼妨礙?
江崇笑了笑:“什麼都瞞不過你。”
遲櫻莞爾:“他怎麼做到的?”
“沛譽傳媒當初承製《刺己》,完全超出自身的能力和財力,是陸總低調的投資解決了他們的燃眉之急。後來陸總根據他們思維的慣性,給沛譽設了局,把他們引向了另一筆錯誤的投資。如果管理層精明審慎一點,今天的沛譽還是沛譽。但他們貪心,有了《刺己》的經驗,總以為會有好的運氣,沒有周全考慮就義無反顧地跳了進去。”江崇說,“如果陸總在年底的時候沒有出手相救,沛譽可能撐過《刺己》就會垮台。所以你不要覺得陸總是無情的資本主義,雖然我一早就猜到他不會把歐時的名譽拱手讓人,嘿嘿。”
遲櫻抿唇笑了笑,把物品收進包裡:“他那麼辛苦,我怎麼會這麼想。謝謝你,江崇。”
京都的寺廟和神社眾多,隨處可見手水舍和鈴鐺,還有許願和祈福的人們。
遲櫻突然想起在Z市景區遇到的算命先生,當時他搖了一支簽,她清晰地看見是大凶之兆。
她以前不信命,可前世的算命先生偏偏算準了她的來世,她也擁有了前世的記憶。這樣想著,她心臟一緊。
於是遲櫻拉著遲澄和陸靖言去金閣寺求了禦守。
他們運氣好,還求到了櫻花鈴。金色的鈴鐺上刻著一朵朵精致的粉櫻。輕輕搖曳,鈴音空靈動聽。
禦守刺繡精致,遲櫻合上陸靖言的掌心,眸中盈盈。
“你一定要平安啊,陸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