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1 / 2)

穿成女配帶球跑 綿夏 6565 字 10個月前

舒白本來性格怯懦,如今看見遲櫻一身名牌服飾, 神情冷傲地站在那裡, 嘲弄的視線向她打來, 情緒忽然變得激動。

她習慣性把責任和錯誤往外界推, 覺得自己就像被玩弄的傀儡, 他們這些有錢有勢的人總能輕而易舉地掌控她的命運。

失去了戚虹程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舒白麵色紅白交替, 嗓音顫抖:“你喊我,有什麼事情?”

遲櫻聽出舒白聲線中的慍意, 不禁皺眉。她想不明白舒白做儘了損人利己的事情,為什麼反而表現出一副被害者的模樣, 平時不敢和彆人多說一句話,現在居然滿眼怨恨地瞪著她。

遲櫻心裡又生氣又好笑,黛眉一挑, 冷冷地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宰相肚子裡能撐船, 你在背後做了這麼多事情我也可以忍氣吞聲無動於衷?我喊你是為了和你算明賬, 你現在什麼態度?誰給你的臉麵。”

遲櫻語氣明顯冷下來,嗓音再動聽也帶著幾分氣勢, 舒白忽然有點慫,不過剛都剛了,當然要剛到底。她硬著頭皮抬高音量:“你們給的啊, 戚虹程到哪裡去了,他為什麼和我分手,你敢說你沒有從中作梗!”

“戚虹程?當初推舉你出演江晚晚的導演?我沒你這麼喜歡破壞彆人感情, 也不熱衷於以己度人,以為全世界都在抱大腿。”

遲櫻譏諷的語氣讓舒白難受得要命,她習慣躲在安全的角落,最討厭被人冷嘲熱諷,更何況她認為遲櫻在汙蔑她。舒白臉一瞬間漲得通紅:“誰破壞你感情了——”

她把顧遠琛告白的視頻傳到網上,隻是為了黑遲櫻靠男人上位,要她身敗名裂,順便賺一筆錢。她的初衷和破壞感情沒有一點關係,遲櫻可千萬不要通過破壞她的感情來報複她……

遲櫻臉色卻如霜月般冷漠:“你忘記了?我幫你算——五年前擅闖客房偷走我的聯係方式,五年後冒充我給陸靖言發短信,偷拍顧導的視頻賣給耿詩潼,最後還要傳到網上黑我。如果我沒有記錯,過去我對你隻有恩沒有仇。舒白,人在做天在看,恩將仇報是要付出代價的。”

舒白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背抵在水泥牆上。

她知道遲櫻所謂的恩與仇指的是什麼,大學的時候,遲櫻曾經資助過她,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但這段在拘留所的日子,舒白翻來覆去地怨懟,想明白了一點:如果過去遲櫻從來沒有出現過她的視線,她怎麼會閒來無事去景仰她,更不會多此一舉闖入她的房間,最後觸怒陸靖言這樣的大佬,讓自己落入誠惶誠恐、寢食難安的田地。

而且她打心眼裡覺得遲櫻說的這些事,和她流離失所的不幸命運比起來,壓根不算什麼事,完全就是有錢人想欺淩她的借口。

舒白眼神閃爍,語無倫次地辯駁道:“我沒想著拆散你們啊!我拿走你的聯係方式,還不是怕、怕你潛規則,破壞公平,搶走彆人的機會……而且就算我拿、拿走,陸總也記得你啊……你們現在不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嗎?你也得償所願嫁入豪門,過得好好的,這沒什麼影響啊……給陸總發短信,那也是迫不得已,如果還不起債務,他們直接拎刀子來砍我……而且那個時候陸總在追你,你不是不想和他在一起嗎?我發短信哪裡妨礙到你了,陸總幫過我哪怕一點嗎?他一分錢都沒給我……我現在還不是負債累累,居無定所……還有視、視頻的事情,你搶走了我的女二號,讓戚虹程失業,我們當、當然想出口惡氣啊……賣給耿詩潼,傳到網上,是我不對……但最後不是沒有黑到你嗎?我卻在這個破地方呆了整整兩個星期,你貴為總裁夫人,當然不知道拘留所的飯有多難吃啊……”

舒白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遲櫻白皙耀眼的手在空中猝不及防地劃過弧線,啪地一聲打在她的臉上。

舒白消瘦蒼白的麵頰逐漸浮起巴掌狀的紅痕,神經末梢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讓敏感內心中的羞恥和屈辱無限放大。

舒白捂著臉頰震驚地抬頭,金星飛閃的視線中,隻見遲櫻那雙清冷漂亮的眼睛裡仿佛燃燒著火焰,怒意噴薄。她一時間呆愣住了,嘴唇哆嗦著,聲線顫抖而尖銳:“遲櫻,你竟然打我——”

遲櫻胸口微微起伏,冷怒地睨著她,人為什麼總喜歡抱著這種思維,因為她現在過得好,看起來“幸運”,便不足以對她造成傷害,而足以抹滅她們的過錯嗎?

這一世她能擁有幸福,是因為從另一個世界穿了回來,心態發生改變,才能成功地出離鬱結難舒的狀態。即便如此,她仍然和陸靖言錯過了整整五年。人一輩子,總共有幾個五年?還沒有奢侈到可以隨便浪費的地步吧!

更不要說上輩子,如果舒白沒有拿走那張紙條,陸靖言說不定會聯係她,他們之間根本不必要經曆這麼多波折。如果舒白沒有給陸靖言發那條短信,陸靖言不會認為她叫舒白,不會把與她外貌相似、原名也叫舒白的林悠笙當做她。她不會被人替代,更不會被替代品碾死在車底。陸靖言更不用煞費苦心,尋找讓這個世界重來的辦法。

她不否認那一世她的性格存在缺陷,在飛蛾撲火的愛情中,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太低。就算陸靖言來找她,她也可能因為不恰當的愛情觀把他越推越遠。

但也會有機會改變,也存著希冀不是嗎?

她當然沒辦法把這個世界發生過的事情告訴舒白。但舒白這種推諉責任、心存僥幸、據為己有的卑劣品性,哪怕世界重來幾回都根深蒂固,讓她怒火中燒,更讓她憎恨。

遲櫻眸光凜冽地閃爍,趁勢扣住舒白手腕。她的力氣和程寰、Karl那種高大的男人比起來也許不堪一擊,但對付比她瘦矮的舒白,仍然綽綽有餘。

舒白的手被用力地扭在身後,立刻感到骨裂般的鑽心劇痛。

她最開始敢頭腦一熱硬著剛,無非因為遲櫻就算神情冷漠,也無法掩蓋天生的溫柔氣質,如果遲櫻像陸靖言一樣氣勢淩人居高臨下,她肯定一句話也不敢說,沒咬斷舌頭都算不錯了。

舒白完全沒想到遲櫻會動手,遲櫻的手腕看起來纖弱無骨,力道卻一點不輕,仿佛蓄了沉重的怒意。如果遲櫻稍微一用力,她手腕恐怕會被擰斷。而她在拘留所餓了這麼多天,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

舒白痛得眼圈都紅了,滲出點點淚滴,浮岸的魚一樣掙紮,啞著嗓音喊:“你放開我!”

遲櫻當然不可能鬆開她,她的手指緊繃,指骨泛白,心中又冷又怒:“剛剛的話,你再說一句試試?你既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那麼你聽好了,我告訴你。”

“我明明沒有退房,你卻擅自闖入,自作主張取走字條,請問你基本的職業素養在哪裡?你說我潛規則,你有什麼憑證,誰給你的篤定?你知不知道,我的角色早就拿到手了?”

“說起職業素養,你當服務生的時候,連酒瓶都拿不穩,我讓你賠裙子了?”

“我考慮到你打工不容易,沒有追究你的責任。結果你轉頭就冒充我,給陸靖言發短信。是,那時候我確實不準備和陸靖言在一起。但我不要的東西,難道就屬於你?把屬於他人的占為己有,這叫偷竊,你有什麼心安理得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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