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陳恂被督導組帶回,進入督導組視線。
就算他供出王逸,對方也奈何不了他。
至於先前為何不找徐忠?
他不敢。
首先,最開始他明確知道,王逸找到陳恂的住所。
京海又是個漏風的篩子。
他沒有完成任務,直接去找徐忠,那也許還沒等徐忠解救,陳恂就死了。
而現在,他完成了任務,王逸信守承諾,給了一個緩衝的時間。
這個緩衝的時間很重要。
但陳泰不知道的是,就算他當初直接找徐忠攤牌也不會有事。wEnxUemI.cc
王逸至始至終就沒想過對陳恂出手。
完全是他自己瞎猜。
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時的局勢,無論是誰,都不敢去賭,這是個偽命題。
徐忠鬆了一口氣,“是王逸威脅你乾掉趙立冬?”
陳泰點了點頭,忽然又皺了皺眉,然後搖頭。
“算,也不算。”
“我沒見過他,他也沒跟我說過話,但他給了我一幅畫和一張帶著地址的紙條。”
陳泰苦笑一聲。
“你沒見過他,那你怎麼知道是他送你一幅畫?”徐忠大為不解。
莫非還能憑空送過去不成?
“這很正常吧?”陳泰皺眉說道,“不久前,王逸贈送畫卷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除了他,還能是誰送的?”
王逸給趙峰送了,給徐江送了,隻要是跟他有仇,並且被他送進監獄的人都送了。
他也有,這不是正常情況嗎?
“所以,至始至終你都沒看見過王逸?”徐忠大為失望。
彆看陳泰說的這麼篤定,說的這麼多。
卻根本拿不出實質的證據。
就連畫卷的事情都不能用來當做證據。
臨摹、仿畫,甚至王逸可以承認那幅畫是自己畫的,以丟失為借口都能說的過去。
所謂的線索,都能理解為猜測、臆想。
沒有完整的證據鏈,根本奈何不了他。
陳泰沉默,心裡苦澀不已。
他很清楚。
這絕對是王逸的手筆。
甚至,徐忠心裡也清楚。
若是誰想讓趙立冬死。
那唯有王逸,其他人不敢做,也不能做。
但有用嗎?
沒用!
徐忠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這麼謹慎?
他還以為王逸如此年齡,肯定會露出點雞腳。
查找線索,順藤摸瓜,說不定能找到些關鍵證據。
如果王逸心狠手辣一些,斬草除根,將陳恂滅口,如此一來,那幅畫就能成為佐證,形成初步證據鏈。
問題是,王逸並沒對陳恂下手啊。
現在一看。
完全找不到破綻。
忽然。
徐忠眼睛一亮,開口問道,“那幅畫和紙條呢?”
“我為了以防萬一,藏起來了,地址是……”陳泰也沒隱瞞。
徐忠得到地址後,也沒繼續審訊。
走出審訊室,連忙吩咐組員將畫卷和紙條帶回來,隨後在大廳內踱步。
你說王逸不狠吧,他又設計一連竄計謀,將趙立冬徹底除掉,以絕後患。
你說王逸狠吧,他又能放過陳恂,沒有斬草除根。
矛盾綜合體啊!
叮鈴鈴。
就在這時。
徐忠的手機鈴聲響起,拿出手機一看,目光一沉,隱隱有些不妙的預感。
因為電話是何黎明打來的!
“小徐啊,督導組前往京海有段時日,紀委同誌們都已經完成任務回到省裡,督導組毫無寸功、進展緩慢。”
“領導責令儘快解決京海的教育整頓工作,對於其他的事情,該放則放,不屬於自己的事情,不要往自己身上攬。”
“我在省裡都聽聞了啊,督導組的主要工作是掃黑除惡,而不是個人私器,不要搞錯了方向!”
“你是老黨員,規章製度也不需要我多提,注意影響!”
“京海作為試點城市,領導可都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