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2 / 2)

湛瑾淡淡道:“有事不妨直說。”

清容的目光落在他隆起的胸前,又掩唇笑:“你這是什麼?”

湛瑾冷冷看著她,清容略略收斂了一些,道:“你怎麼每次見了我都這麼不高興?阿瑾,我可是辛辛苦苦為你保守秘密,你想一想,如果被陛下知道你欺君,哪怕看在你是骨肉的份兒上不殺你,也定然會將你趕出大都,到時你還如何為你母妃報仇?”

湛瑾收緊手指,緩緩道:“你到底又想我做什麼?”

“鹹笙會不會跟你一樣……戴了假的?”

“你不要再鬼迷心竅了,小皇叔說過她是女子,何況太子與她都洞房了,難道是男是女他分不清?”

清容垂眸,其實她心裡也知道這不太可能,如果不是身邊有個湛瑾,她也不會想那麼多,可能因為太討厭鹹笙,所以總希望他能有多些錯處。

她將這個想法拋出腦海,道:“今日陛下宣了太子,肯定會問秦易事情的進展,我有個法子,或許可以引他出來。”

“秦易不是那麼好抓的。”

“鹹笙是最好的誘餌。”清容不顧湛瑾複雜的神情,道:“倘若陛下問起,你就尋機提出拿鹹笙做誘餌,秦易一定會出來的。”

她目光灼灼,湛瑾卻沉默不語,就在這時,江欽的聲音忽然傳來:“參見太子殿下!”

湛禎也給他這一聲高喊弄得十分意外,“那麼大聲做什麼?”

他說完,發現江欽示意,便扭頭看去,清容和湛瑾正在朝這邊行禮,他眉梢微揚,道:“速速去見父皇。”

他抬步向前,江欽先一步跟上,湛瑾也立刻小跑追來。

晉帝正在試箭,聽到有人通報,才把手頭弓箭放下,一邊擦手,一邊道:“這次打的箭頭還是不行,我們還需要更好的武器,在普通士兵手裡也能發揮出威力的武器。”

他坐穩當,也沒寒暄,直接問湛禎:“你上回做的那個,手銃,改的怎麼樣了?”

“射程太近,還不行。”

他們隨意聊了幾句,晉帝的目光落在湛瑾身上,有些意外:“阿瑾都出落的這般高挑了,在江欽手下,怎麼樣?能適應嗎?”

“勞父皇掛念,一切都好。”

晉帝便也問了江欽幾句,聽他誇湛瑾,便哈哈大笑,臉上與有榮焉,湛瑾看在眼裡,禁不住微微揚唇,有點高興。

話題很快又轉到昨天秦樓的事情上,他的神情稍微嚴肅了一些,問湛禎:“秦易和鹹笙,到底有沒有關係?”

“沒有。”湛禎毫不猶豫:“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有接觸這件事的機會。”

“她手裡的那兩個梁人呢?”

“她們接觸的人也都排查過,大部分都是府裡的人,清清白白,而且鹹笙對這些事並不上心,昨日去秦樓……均因兒臣之前流連花樓,她吃味了。”

晉帝臉色緩和,又笑了起來:“也罷,她也是個聰明孩子,若能拎得清,日後也會是個好媳婦……你有這等嬌妻在懷,何必還往那種地方跑?”

“秦樓魚龍混雜,兒臣去也是為了辦正事。”

“關於抓捕秦易,你們有什麼高招?”

湛瑾睫毛一顫,晉帝立刻問:“阿瑾有話說?”

“沒……”湛瑾權衡半晌,道:“我沒什麼好辦法。”

“江欽呢?”

江欽拱手,道:“最好的辦法我們已經商量過,秦易太過謹慎,除非拿太子妃做誘餌,否則他絕不會輕舉妄動,但此事太危險,太子已經否決。”

晉帝看向湛禎,欲說什麼,想到兒媳婦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以及假如保護不得力或許還會傷了皇家顏麵,又突然理解了。他歎了口氣,問了些軍營事宜,間歇嘮了嘮家常,便讓他們離開了。

湛禎與江欽走在前頭,對湛瑾道:“來了宮裡,就去看看母後吧。”

“嗯。”湛瑾答應一聲,垂首離開,湛禎目送他背影消失,問江欽:“她在你身邊可有什麼異樣?”

“啊?”江欽回憶了以一下,疑惑道:“能有什麼異樣?”

“孤看她有些奇怪。”

“她可是你妹妹,怎麼能這麼說?”

湛禎吩咐道:“下午讓她來太子府,就說孤有事找他。”

江欽頓了頓,眉頭皺起,聲音輕了一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既然未曾察覺異樣,你擔心什麼?”

湛禎淡淡看過來,江欽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成了透明人,忙老實道:“的確有些異樣,但我也說不上來……隻是想著,若無傷大雅,不如由著她去,誰能沒點兒難處。”

“縱容不一定是為她好。”

他不置可否,江欽有些急了:“若是太子妃有些無傷大雅的事瞞著你,你也要究根問底嗎?”

湛禎停下腳步,眸色轉為深幽,江欽接著道:“如果她沒有壞心,如果她迫不得已,如果她也滿腹委屈,你也要像這樣咄咄逼人嗎?”

“你敢說孤咄咄逼人?”

“……我隻是舉例子。”江欽道:“把她當成太子妃,你還會這樣執著追究她的秘密嗎?”

湛禎下意識撫了撫胸口,那簪子如今就躺在他懷裡,上麵的紋路他摸了很多遍,不用看就能想起它的樣子,想起它從潑墨青絲上麵被摘下,想起烏發柔順的鬆散下來,傾瀉在整個枕上。

他素來覺得鹹笙氣質清雅,不施粉黛的時候與玉很配,當然了,若是上了妝容,配金銀珠寶也是雍容華美的世所罕見。

在他心裡,那簪子是定情之物,初看總覺歡喜,可最近,卻忽然不敢看了。

“殿下?”江欽從他表情裡窺出一些東西,試探道:“莫非太子妃,也有什麼奇怪之處?”

湛禎冷冰冰道:“她對孤之心可鑒日月,更因吃醋以身犯險,勤勤懇懇討孤歡心,若說異樣,也就是太黏人了,總希望孤隻寵她一個,但女子奢寵本就正常,有什麼好奇怪的?”

“哦。”江欽一個偏旁部首都沒信,點頭附和:“殿下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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