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在家裡閉門思過了一個多禮拜,又被他爸扔回農村老家放養了半個多月,終於趕在7月底之前再次出現在了俞家。
將近一個月不見,大河黑得俞家所有人都不敢認。
就連向來看到大河無比熱情的俞晴,在大河衝她張開懷抱笑出一口小白牙的時候,都默默地往後退了兩步。
大河:“……有這麼嚇人嗎?我現在這樣多有男子氣概啊!”
俞然:“你是掉進煤堆裡了嗎,這麼黑?”
大河一聽這個就來氣:“嗐,快彆提了。我說我爸怎麼這麼好,還特意讓我回老家去過暑假呢!搞了半天人家是把我送回老家去當免費勞動力的。我特麼也是回去了才知道,我奶和我爺在老家承包了幾十畝地種水稻,我回去之後,天天起早貪黑跟著我爺我奶上稻田幫忙,不僅人是孫子,累得也是跟孫子似的!”
俞然忍不住幸災樂禍的笑了:“我這回跟我媽和我妹去避暑山莊待了半個多月,啥也沒乾,就是玩兒。”
大河:“……”
好氣,想揍人。
大河他們暑假時間長,要放到9月初,俞然他們學校暑假要短一點,不過也要放到8月20號左右。所以算起來兄弟倆還有將近1個月的假期。
大河也不避諱俞然厭學的事情,直接當著俞然的麵就問俞然:“這次暑假結束你準備回學校去上課還是繼續留在家裡上網課?”
俞然:“我還沒想好。”
大河:“其實我覺得你應該回學校。”
俞然:“為什麼?”
大河:“你學習那麼好,當然應該回學校去讀書啊!我姥姥以前說過,人要多做自己擅長的事情,儘量少在那些自己不擅長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像你啊,就很擅長讀書,所以就應該多讀書,像我,就完全不擅長讀書,所以我上完職高就可以了。”
大河的姥姥俞然見過,因為大河小時候就是姥姥帶的,不過那時候他跟大河關係很一般,所以對大河姥姥也沒什麼太深刻的印象,就記得是個很慈愛的小老太太。倒是跟大河熟悉之後,經常能從大河嘴裡聽到一些關於姥姥的事情和姥姥的語錄,比如姥姥很擅長剪紙,再比如剛才大河說的那句“人要多做自己擅長的事情”……
就感覺老人家說的都是很質樸的道理,也能讓人聽得進去。
俞然反著坐在椅子上,下巴墊著椅背,很坦誠的說了句:“可我不知道讀書是不是我真正擅長的事情,說不定我這次回學校之後,就會被證實,強中更有強中手,之前小學和初中的成績不過是過往雲煙而已。”
大河:“我姥姥還說過,不要提前透支明天的煩惱,因為今天很珍貴,遛走了就永不再回。”
俞然:“感覺姥姥好像懂得很多的樣子。”
大河:“那是的。我姥不僅懂得多,揍起人來也狠呢!我小時候調皮搗蛋,被她從屋子裡打到屋子外麵,打到整棟樓的人都下來圍觀拍手稱快,哦謔,那場麵,我願稱為我人生中的高光時刻。”
俞然:“……”你怕是對高光時刻這個詞有什麼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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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然覺得他媽媽是真的沉得住氣。
因為連大河都來過問他暑假結束要不要回學校去上課的事情了,他媽媽硬是一句類似的話都沒問過。就好像俞然回不回學校去上課,她一點兒都不在意似的。
她每天還是老樣子,早上睡到自然醒,然後醒來之後吃個早午餐,接下來就看看書,看看電影,或者是做做瑜伽,家裡隔三差五都會收到快遞,有時候是她買回來的吃的喝的,有時候就是一些新衣服新首飾新鞋子新包或者是各種各樣的化妝品……反正她總有辦法讓自己的一天過得很充實。
她再也
不是以前那個一天到晚圍著俞然打轉的老母親,她把自己活得像一個單身貴族。
不得不說人有時候真得是很矛盾。
就拿俞然來說吧,以前他媽媽一天到晚管著他,他覺得煩得要命,做夢都希望他媽媽以後再也不要管他了,最好任由他自生自滅;但現在他媽媽徹底當上了甩手掌櫃,連要不要重新回學校這麼大的事情也完全不聞不問,俞然又覺得有點兒心裡沒底。
他本來有心想要主動找桑茶聊聊這個事情,但因為他自己也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回學校,以及該什麼時候回學校,所以就這麼一天推一天,一天推一天地耽擱下來了。
相較於桑茶和俞然這兩個無業遊民,這段時間家裡最忙的反而是俞晴小朋友。
因為她從M市回來之後沒多久,就參加了滑板教練所在俱樂部組織的滑板集訓。集訓時間周二到周日都有,而且每天可以上兩節課,每節課持續2個小時。
俞晴一周去三次,而且經常都是上午一節課,下午一節課。
所以她雖然年紀最小,但反而比俞然和桑茶都要忙得多。
俞然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於是索性又回了藤教練那兒,準備看看能不能跟隊訓練,說不定沒事的時候還能幫著藤教練訓練一下小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