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把陸妍寧往自己懷裡一攬,淡淡開口:“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打算狡辯嗎?你給寧寧注射的是會傳染給伴侶的毒素,這種毒素在Beta身上沒有明顯作用,可一旦轉移到Alpha身上,就會讓Alpha渾身潰爛,輕者殘疾,重者死亡,要不是寧寧及時發現,注射了隔斷藥劑成功治療,等傳到了我身上,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沒有!”陸妍萱歇斯底裡:“我真的沒有!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那種藥劑,都是你們陷害我!林茵,你不是帝國實力最強的Alpha嗎?現在為了你女朋友,你就這麼汙蔑我,你良心真的過得去嗎?”
林茵挑了挑眉。
“說到汙蔑,我倒是想起來一件有趣的事。”林茵看向自己的女朋友,笑意盈盈。
陸妍寧眨眨眼,順水推舟地問:“什麼?”
“是我們寧寧在上初中的時候,”林茵又看向玻璃罩裡頭的陸妍萱,仍帶著笑意:“那時候你是班委,班級要組織活動,就收了三千星元的班費,放在你那裡由你保管,但是第二天,你就說班費丟了,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就在這時,你閨蜜跳出來,說一定是有人偷了這班費,要搜查所有人的儲物櫃,然後好巧不巧,你們就在寧寧的儲物櫃裡翻出了那三千星元。”
陸妍寧詫異地看向林茵。
這事她可沒有跟林茵說過,林茵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再仔細一想,陸妍寧也就了然了,既然林茵喜歡她,想多了解一下她也沒什麼,而且看樣子她也知道這事自己是被汙蔑的。
陸妍萱聽到林茵的話眼神閃了閃,斟酌過後,哽咽開口:“雖然不知道當時那事究竟是什麼情況,但是、但是我也為姐姐求情了啊,我說雖然這錢在姐姐櫃裡,但也不一定是姐姐做的……”
林茵笑著打斷她:“這麼說可就巧了,陸妍萱,你事發的時候我們家寧寧也給你求情了,她哭著跟我說,一定不會是我妹妹,她隻是不單純還做作心眼也有點壞而已,她怎麼可能做出來這樣喪心病狂的事呢?一定不會是她,然後我就跟她說,沒辦法,寧寧,這事證據確鑿,所有線索都指向她要害我,就算我想寬恕,可是帝國法律也饒不了她啊。”
陸妍寧當然不可能給陸妍萱求情,林茵隻是在陰陽怪氣。
當初那班費在陸妍寧儲物櫃裡發現時,陸妍萱就捂著嘴,滿臉震驚,她說不可能是姐姐啊,雖然父親給她的錢一直都不多,最近她還看上一個很貴的限量款手辦,可、可那也不可能是她啊,一定是弄錯了,這時候就有人義憤填膺地說現在證據確鑿,事實證明陸妍寧就是一個小偷。
於是從那以後,陸妍寧就被班級同學給孤立了。
那時候陸妍萱總有辦法,哪怕陸妍寧長的漂亮,性格也算不錯,可是她總能用各種各樣的小計謀讓她眾叛親離,讓她無處喊冤,讓她隻能被自己踩在腳下,當自己的背景板和墊腳石。
那時候陸妍萱總是很驕傲,也很得意,仿佛她可以一直如此,想栽贓就栽贓,想陷害就陷害,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她以為可以一直下去。
可直到陸妍寧考進了聖彼蘭德,她一個Omega進不去也很難插手的地方,一切就變了。
她很清楚,現在林茵這麼做,也無非是用同樣的栽贓手法來陷害汙蔑她。
“我錯了,”陸妍萱淚如雨下,哭著道:“姐姐,我錯了,當時我年幼無知,看你也很好看,就怕你壓我一頭,怕同學們都喜歡你,所以我才那樣做,對不起,我不該汙蔑你,我不應該陷害你,今天在這裡我跟你道歉,我跟你道歉還不可以嗎?”
她趴在玻璃窗上,哭的肝腸寸斷,滿是哽咽:“可是姐姐,我做的那都隻是小事啊,那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不是嗎?現在你過得很好,什麼都有了,為什麼不能放我一馬呢?我當初害你,隻是讓同學們疏遠你而已,可現在你害我,卻是要我的命,姐姐,你何至於此,我們畢竟從小一起長大,你真的忍心嗎?”
陸妍萱恬不知恥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笑,陸妍寧看著她,沒忍住笑出了聲。
“首先,”陸妍寧不上套,很堅持:“我沒有害你,也不是汙蔑,你想害林茵元帥這件事證據確鑿,至於你是被蟲族收買了,還是哪裡派來的間諜,這我就不清楚了,我覺得既然你不願意交代,那就隻能再加大審訊力度。”
“陸妍寧!”陸妍萱要繃不住了。
陸妍寧卻神色如常,繼續不急不緩的道:“然後呢,我們再說說我們之間的事,你大言不慚的說對我做的隻是小事,那麼我想問,找人強/暴我也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嗎?雖然這事未能成功,但總不能因為沒成功,就代表你對我的傷害不存在了吧?”
“我、”陸妍萱蒼白的辯解著:“我沒有做那種事……”
“除此之外,在家人麵前說我壞話,在學校汙蔑我是個爛貨,空口白牙的造謠我人儘可夫,等等等等,都是你做的吧?”
陸妍寧輕輕笑著,說:“好妹妹,你明明想毀了我,想毀了我一輩子,並且也付諸行動了,我是得有多聖母才能原諒你?陸妍萱,你不會真把我當成傻子了吧?要是真的在意姐妹親情,當初你為什麼不能放我一馬呢?現在落魄了受難了,想起來跟我是姐妹了,你也太好笑了吧?”
事到如今,陸妍寧已經能若無其事地說著自己的那些委屈,可是林茵卻覺得心疼無比。
她將自己的女孩抱進懷裡,說沒事了,都過去了,以後有我,我會保護你。
而這一幕在陸妍萱眼中顯然變得紮眼無比。
她又開始歇斯底裡,求饒不行就破口大罵,甚至自爆了當年陸妍寧母親流/產的事。
“是我推的,陸妍寧,你那未出生的弟弟就是我弄沒的,你媽為什麼會短命?就是因為那次掉了孩子,從那次以後她身體才每況日下,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陸妍寧猛地回頭,眼眶一下子就濕了。
看著陸妍寧流露出來的脆弱,陸妍萱終於暢快的笑了。
反正陸妍寧已經絕對不會幫她了,那她還卑微求饒有什麼用,倒不如破罐子破摔,最後再暢快一回。
陸妍萱眼中浮現出了明晃晃的惡毒,她知道自己抓住了陸妍寧的痛點,於是打算乘勝追擊,繼續說陸妍寧的母親往她心上紮針,可是就在她要繼續開口的時候,那通訊信號就中斷了。
是林茵掐斷的。
任憑陸妍萱再說什麼,喊的再大聲,陸妍寧也都聽不到了。
“寧寧,彆難過好不好?”林茵心疼的不行,卻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了,她隻能把女朋友抱緊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脊。
陸妍寧拍了拍鼻子,又笑了,她說:“我不難過,難過我媽媽會不開心,還會讓某些人得意,所以,我不難過。”
說完陸妍寧整理了情緒,還問林茵可不可以打開單方麵通訊。
林茵自然說可以。
於是單方麵通訊被打開,陸妍寧說的話能傳到陸妍萱那邊,陸妍萱的咒罵陸妍寧卻半點都聽不到。
“萱萱,”對著那張麵露猙獰的臉,陸妍寧笑的溫柔且得體,她輕輕道:“你不應該激怒我的,本來我沒興趣插手你後半生的事,可是現在,我突然發現讓你過得不好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說完陸妍寧就摟住林茵的胳膊,先是對著女朋友眉目傳情,然後又轉頭看向陸妍萱,眉眼彎彎道:“我可超會吹枕邊風的。”
林茵隻覺得耳根一麻。
兩個人很快就離開了會麵室,出去依舊是陽光明媚的天,可是陸妍寧卻一下子就哭了。
林茵手忙腳亂,邊給人擦眼淚邊哄,之後又自責,說就不該帶她來這個地方。
“我覺得來的挺對的。”陸妍寧勾著林茵的手指,抬著瀲灩的淚眼看過去,問:“茵茵,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林茵自然說對,還一臉嚴肅地保證:“我底下那幫人有很多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都會給陸妍萱安排上。”
“謝謝你。”陸妍寧終於不哭了。
林茵就揉揉她的腦袋,說這是我應該做的,謝什麼?
陸妍寧又彎起眉眼,還帶著哽咽,聲音軟糯,卻像是帶著勾子:“我就說嘛,我吹枕邊風很厲害的。”
林茵無奈還好笑,她抬手刮了刮小姑娘臉上的淚痕,聲音微微帶啞:“枕邊風可不是這麼吹的。”
陸妍寧問那怎麼吹,林茵就靠近她,在她耳邊,笑著道:“回去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