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二十一厘米身長還是刨除了尾巴後的長度。
“喵嗷!”
鹵蛋憤怒了。
什麼叫做換彆的貓?!
有了他居然還想著彆的貓?
太過分了!
林徽真雖然聽不懂貓語, 但看得懂鹵蛋這憤怒的小表情。他聳了聳肩, 擼了一把鹵蛋的毛茸腦袋, 而後在他揚起爪子的那一刻及時捏住了後頸的皮毛, 然後提溜起來。
林徽真輕輕晃了晃手中憤怒的小黑貓, 唇角微翹。
想撓他?
狠狠地揉搓地一把鹵蛋,還裝作不經意將鹵蛋當做手巾擦了一把臉,實際上是趁機吸了一口貓咳咳,林徽真立刻拔吊無情, 將一臉懵逼的黑貓鹵蛋扔在了沙發上,嫌棄地呸呸兩口。
林徽真沒有注意到,回到第一世這三個月以來,雖然他麵癱的情況比之在修真界當尊者的時候好了許多, 出門在外的時候,他的神情遠不及此刻要來得鮮活。
鹵蛋悲憤了,他喵嗷喵嗷地撲了過來, 一爪子揮向了林徽真。
林徽真沒有躲。
眼見著客廳裡就要出現流血事件, 卻見黑貓鹵蛋憤憤然拍在林徽真臉龐的爪子又軟又彈,那充滿了威脅的爪鉤到底在拍在林徽真臉上的那一刻縮了回去, 變成了不知是報複還是賣萌的肉墊。
黑貓鹵蛋保持著一種詭異而尷尬的姿勢掛在了林徽真的身上。他一隻前爪高舉放在林徽真的臉邊, 爪鉤收得無比完美,另一隻前爪則抓住了林徽真胸前的衣服, 這不可避免地勾住一點線頭來。兩條後腿垂著, 整隻小貓現在是貓麵條的狀態。
林徽真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來, 還歪了歪頭, 蹭了一下黑貓鹵蛋的肉墊。
這樣仿佛篤定了他不會真下黑手所以吃定了他的行為徹底激怒了鹵蛋。
“喵嗷!!!”
鹵蛋憤怒地抽回林徽真臉邊的爪子,用力地踩了兩下林徽真的胸口,當然,以著鹵蛋現在的姿勢,這兩爪子完全不痛不癢。然後他身子一扭,直接跳到了地板上,這一團小小的黑色猛地一竄,直接從廚房窗戶上的鐵柵欄縫隙擠了出去,轉眼就跑沒影兒了。
林徽真愣住了。
鹵蛋這是……跑了?!
他竟然跑了?!!
他不是……不是……他不是自己想要留下來的嗎?
他又沒有趕鹵蛋走,他這是跑什麼啊。
林徽真不自覺抿緊了嘴唇,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剛才,剛才也沒怎麼樣鹵蛋啊,就連他衝他伸爪子,第一次,他躲了,但第二次,他沒躲啊。
他可是冒著被這隻小貓妖撓花臉的危險一動不動的。要知道,他身上雖然帶著一二兩件神器,一二三四五,五件仙器,還有一件坑人於無形的半源器,但隻是貓爪子撓兩下的傷勢,他身上的法寶是不會自動反擊的。
林徽真站在原地,目光不自覺地往廚房方向瞥,總覺得那隻陰險狡猾的小黑貓下一秒就會探出頭,衝他得意洋洋地喵喵叫。
林徽真快速地眨了眨眼睛,索性坐在了沙發上,拿起一旁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
客廳裡頓時充斥著肥皂劇的家長裡短,嘰嘰喳喳的,之前莫名顯得冷清的房子裡變得熱鬨十足。
林徽真完全沒有將電視上播放的電視劇看進去,他的目光時不時就往廚房窗戶瞟,一眼,兩眼,三眼。
半個小時過去了,那隻小黑貓還是沒有回來!
林徽真霍地站起身,大步走到廚房裡。他掃了一眼廚房外,樓前的花壇,不遠處的垃圾桶,還有電線杆,對麵樓的樓道……
意識到自己正在尋找什麼的林徽真陡然冷下了臉,他伸手將窗戶甩上,“哐當”一聲響,力氣用得極大。
林徽真盯著窗戶裡的月牙鎖,半晌,他轉過身,隨手關了電視,回到了臥室裡。
他打開電腦,決定辦點正事。
比如,看看他之前寫的紀實怎麼樣了,在他軍訓這十天裡,有沒有奇跡出現。
好吧,沒有奇跡。
這本暫定名稱為《天璟記事》,目前更新七章,字數兩萬的,收藏二十三,評論更是隻有可憐兮兮的三條,
一條是撒花支持讓林徽真稍有安慰,一條是吐槽他文筆不行讓他有些鬱悶,一條則是長長一串亂碼,單個字拎出來林徽真認識,合在一起,恕林徽真不懂火星語。不過這最後一條評論倒是打了個二分,或許那一行亂碼是那個讀者語無倫次的支持?
林徽真:“……”
好吧,平常心,不就是沒有這個天分嘛,當初在劍之一道上被打擊得還少嗎!
他擅長的是符道,符道!
不過說實話,雖然這本紀實不被廣大讀者欣賞,但將修真界那檔子破事抖落出來,儘情吐槽一番,他感覺到了身心的舒暢。
他就是憋得太久了。
“啪。”
“劈啪。”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了敲打的聲音。
林徽真轉過頭,卻見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時陰沉下來,豆大的雨點零星砸在窗戶上,發出異常響亮的聲響。
林徽真愣了愣,下雨了?
八月份的天氣,真是說變就變。
他抿了抿嘴唇,抬手關掉電腦。他走過客廳,走到廚房裡,打開冰箱,從裡麵拎出一盒牛奶,與此同時,他瞟了一眼廚房的窗戶。
窗戶緊緊地闔著,半點也沒有被推開的跡象。
林徽真的目光落在窗戶上的月牙鎖上,他沒有落鎖,從外麵還是能夠推開窗戶的,尤其那不是一隻普通的黑貓,開個窗戶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然而,他沒有回來。
林徽真瞥了一眼客廳裡的掛鐘,現在是下午三點,鹵蛋離家出走已經一個小時了。
“哼。”
林徽真輕哼了一聲,拿著吸管戳進奶盒裡。他咬著吸管,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