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微清珣將他當師弟,林徽真感慨一下自己四舍五入才到一米六的身高真的是太影響美女對他的好感了,然後就沒了。

有那麼一點失落,卻沒有難過,而後便坦然接受了劇情裡官配大老婆對他沒有一絲兒女私情的事實,甚至還有心思感慨,其實,審美觀這個東西挺唯心的,因為他覺得女裝的季蕪修要比微清珣好看。

女裝美,男裝帥,季蕪修大概是能夠逼死大把俊男美女的那種美人。

林徽真覺得自己腦袋有問題,竟然總是想著一個男人。

絕對是因為季蕪修女裝出現的時候太過驚豔,太對了林徽真這個顏狗的胃口。哪怕林徽真理智上認定自己和季蕪修沒有半點可能,而且季蕪修也不知道他對他的那點心思,林徽真始終難以忘記那一日的驚鴻一瞥。

可是,長得再好看,他也是個男人,不是個漂亮姑娘啊。

他們根本走不到一塊兒去!

可就跟鬼迷了心竅似的,無論他遇到哪個漂亮師姐、師妹,他總是不由自主地將她們跟季蕪修做對比,並作出完敗的結論。

他不是故意拿一個男人跟她們比較的,隻是,她們確實要比季蕪修女裝時候的模樣差點。

忘不掉,舍不下。

甚至,曾經被林徽真狠狠壓在心底的那點擔憂都開始發酵。

一個在血河派有著掌門候選名分的魔修卻在林徽真認知劇情裡完全沒有出現過,他是不是在劇情開始之前就已經死去?

血河派的功法肯定邪門,他那個狀態,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走火入魔了。

還有,當時嗜血妖藤那一口,外加安於歌那一劍都挺狠的。尤其他師尊安於歌修得劍意,入體的劍意可不那麼容易祛除,要不也不會說劍修、刀修是修真界的泥石流了。

林徽真恍然意識到,說不定,他這邊思來想去的人,其實在他拜入天華門之前就已經死去。

想到這個可能,恐慌,真真切切地湧上了心頭。

為此,他還專門去找了安於歌。

他拿出的理由還算充分,畢竟,季蕪修差點殺了他,他們之間算是結了仇。如今那人是死是活,是不是先給個底讓他知道一下?

但季蕪修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修真界再無那個人的消息。

應該是……死了吧?

大概是……死了吧。

林徽真渾渾噩噩走回自己的弟子殿,那一刻,他雖然唾棄自己,仍是真切地感覺到了心死如灰般的難過。

明明隻見過兩麵,明明沒有交情反而還結下了梁子……不,嚴格地說,是他救了他,雖然轉頭差點殺了他,但不可否認的是,季蕪修確實救過他。

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林徽真就像是得了一種名叫季蕪修的病一樣,不知何時竟已沉屙難愈。

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就這麼被勾走了整顆心。

這樣的情況,直到他在天華門的第四個月才有所緩解。

不是他漸漸放下了這些心思,而是東海出亂子了,他的兄長作為天機殿親傳弟子,與其他同門師兄弟前去處理。雖然有搖身一變成了天機殿長老的魔尊跟著,但林徽真卻沒有辦法放下心。

誰叫東海那邊的副本都是地獄級彆,九死一生的那種。

送走了兄長,林徽真回到了天樞殿,牽掛的人選裡又多出一個親哥。

就在林徽真以為自己得提心吊膽到他哥回來,然後再一心一意地牽掛季蕪修的時候,上輩子奪舍他的那個輪回者找上門了。

被強行奪舍的感覺,疼到林徽真差點崩潰。

可也正是在這幾乎滅頂的痛苦裡,他找回了前麵兩世真正的記憶。

東海事了,上輩子奪舍他,害了他全家的輪回者也被弄死,林徽真回歸到了正常的修真生活,然後,又想起了季蕪修。

神器現世,妖族複出,天璟大世界裡的亂子一個接著一個,但這些卻跟林徽真這個還沒有結丹的小修士沒有關係。

天塌了,有高個的頂著。

林徽真始終沒有放棄打探季蕪修的消息。

雖然沒有放棄,但一個聲音似乎在告訴他,不必白費功夫了。

林徽真“失戀”了,不,更嚴重一點,他這是“死情緣”了。

一瓢一瓢的冷水澆在那顆萌動的心上,仿佛想要將它的熱情一點點澆滅。但午夜夢回,那一日斜坐在樹上的身影卻越發得清晰起來——

長長的眉睫,微彎的眉眼,宛如浸在水中碧玉般的眼眸,還有那一日將他拽到了他身邊的手。

指尖微涼,但掌心卻是溫熱。

寤寐思服,輾轉反側。

一晃七年,林徽真一如當年剛築基時的青春年少。日日修煉,期望於碎丹成嬰的時候將自己能夠有一副高大壯的軀體,餘下的時間則在追念自己還未發芽就夭折了的初戀。

在天華門的這些年裡,林徽真看著與曾經沒有什麼區彆,但他知道,自己終究是變了。

怎麼能不變!

曾經的林徽真隻是一個知曉一些未來的普通少年,不曾真正有過失去與痛悔。可後來的林徽真,哪怕這一世親人健在安好,他的心底始終留下了傷。

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

現世安好,不代表他就能夠歲月靜美。

林徽真一如七年前少年模樣,依舊愛笑愛鬨,但他卻已經本能地將自己與彆人劃開了一條界限。

不是沒有女修向他表示過好感。

但在林徽真這裡,始終是拒絕。

在師尊和兄長看來,林徽真是鬱悶自己還沒有姑娘高的體型所以才拒絕了那些美意,但林徽真自己知道,他會拒絕,一方麵是因為那些女修對他的感情都不純粹,他厭惡摻雜了利益相關的情意,另一方麵卻是,他依舊忘不掉那一日的驚鴻一瞥。

林家人大抵都是死心眼,用一段感情來消弭另一段感情的事情,林徽真乾不出來。

林徽真很清楚,他作為天樞殿的嫡係弟子,未來的天樞殿殿主,背靠正道第一人的師祖,還有一個明麵實力與勢力不遜於師祖的哥夫,某些人不敢找他師尊和兄長套近乎,他自然而然地成了某些人的突破口。

對於那些小心思,林徽真能心平氣和地拒絕,這已經是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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