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告訴她,兩個多月前還是十一的氣運值是怎麼竄上四十九的?!
“顧彎彎”強自按捺下心中的好奇,心中在研究錢琮清身上的異常與認識錦鯉精林徽真之間猶豫了一下,然後倒戈後者。
雖然好奇錢琮清身上的變故,但畢竟是反派炮灰,又弄不到他的氣運值。反觀林徽真,氣運值九十九,這麼大一塊紅燒肉放在眼前,誰去啃不掉渣的石頭啊。
於是,“顧彎彎”淺笑,端得溫柔可親,道:“二少,許久不見了。”
不待錢琮清回應,她的目光就偏向了林徽真,眼眸裡帶著明顯的好奇,道:“這位是二少的朋友嗎?”
林徽真麵無表情地看向“顧彎彎”,棕黑色的眼眸裡一片平靜,誰也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緒。
“顧彎彎”隻當林徽真聽錢琮清說過她的壞話,讓林徽真對她先入為主有了壞印象。不過,沒有問題,穿了那麼多次炮灰女配,洗白她最有經驗了。
“顧彎彎”微微歪頭,黑色的發絲垂落在臉畔,那雙黑色的眼睛就像是會說話一樣,她看向林徽真,輕聲細語,還帶著點小羞澀,道:“你好,我叫顧彎彎,是……”
“顧彎彎”的話還沒有說完,林徽真已然抬起手,猛地扼住了她的脖子。
顧彎彎:“!!!”
眾人:“!!!”
一眾驚呆了的眾人之中,唯有季蕪修眼尖地注意到,林徽真的手指上附著著真元,即使掐著她的脖子,手掌與“顧彎彎”的脖子間也隔了一層。
“我……我……不……不要……”“顧彎彎”懵了,然後她開始掙紮起來,但胸腔裡漸漸減少的空氣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顧彎彎”的身高要比現在的林徽真高,但隻高了兩厘米。林徽真掐個脖子,提個人還是輕輕鬆鬆的。
雖然這具身體嚴格地說並不是她真正的身體,但她的靈魂進入身體後會有係統協助調頻,她能夠真切地感受這具身體的痛苦與愉悅。而現在,她快要被這個凶殘的錦鯉精給掐死了!
這種一言不合直接出手傷人的家夥,“顧彎彎”見過不少,但那些都是遲早要完的反派。而眼前這個是係統鑒定的氣運之子,活生生的大錦鯉啊。
在不得已麵對那些變態的時候,她都會提前跟係統打好招呼,花一點積分將痛感同頻調到零。
但現在?
係統在不斷發出警報,分明自顧不暇啊!
【警……沙……警報:有不明力量……沙沙……禁錮……脫離……沙沙……無法……】
“顧彎彎”大睜著的雙眼中滿是恐懼,她懸空的雙足不斷踢踹著,手指則掙紮著扒住林徽真的手指,想要將自己的喉嚨從林徽真收攏的手指間解放出來。
“咳……救……救……”
這時,被林徽真一言不合直接動手傷害弱質纖纖小姑娘的事情震驚到的其他人終於反應過來了。
“放開彎彎!”隻是回過神後立刻衝過來的李家少爺。
“砰!”
這是季蕪修上前一步,隨意一揮手直接將人掀翻出去的聲音。
“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這是又一個衝過來試圖阻止的人。
同樣,季蕪修沒客氣,直接出手將他打飛出去,力道控製得很好,最多落得一身青紫,不會留傷。
“呀啊啊啊啊——!!!”這是一向跟“顧彎彎”交好的世家小姐不顧形象的尖叫聲。
“救命啊!出人命了!快來人啊!”
馬場邊亂成了一團。
錢琮清明顯也懵了一下,雖然他已經意識到了“顧彎彎”是個假貨,對她也沒有什麼好感,但他師父二話沒說直接出手……
“臥槽!不愧是老子師父,真特麼帥啊!”
錢琮清由衷感歎。
這一場變故,直接驚動了馬術俱樂部的保安人員。但那些人,直接被錢琮清給擋了。不過看到“顧彎彎”被掐住脖子的慘狀,那些保安猶豫了一下,還是試圖越過錢琮清,阻止這一場謀殺。
錢琮清的臉黑了,他飛快地給錢琮瀾打了個電話,然後加入了防止閒雜人等打擾他師父的陣營裡。而在套房中看到這一幕的郭明睿也擔心彎彎的身體會被林徽真被掐壞了,也連忙衝了下來。
混亂之中,反而是林徽真與“顧彎彎”這邊最清淨。
當然,被掐得半死的“顧彎彎”不會這樣想。
林徽真冷冷地,冷冷地睨向喘不過氣的“顧彎彎”,一字一句,聲音無比冰冷地道:“本座,從來最厭惡的,就是你們這樣的東西。”
被掐得快翻白眼的“顧彎彎”很佩服自己,竟然到現在還有心情在心中反駁——她才不是東西!不對,反正,她是人!
“你們這些渣滓,從來踐踏在無辜者的血淚上。”林徽真的含著煞氣的眼眸微微失焦,手指卻越收越緊,“嗬,任務……不過是為了掠奪氣運而已。”
“顧彎彎”本就因為窒息而微微外凸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聽到了什麼?
任務?氣運?
他知道?!
恨意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啃噬著林徽真的理智。
從很久之前他就一直在想,當時間逆流,曾經無辜枉死的人複活,安安穩穩地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那麼,還記得當初痛徹心扉的人,能不能當過去的事情沒有發生?
林徽真能不能當做第二世的一切從未發生?
能不能當自己十六歲那年沒有被那個該死的種馬輪回者奪舍,曾親身感受到那被奪舍時仿佛靈魂被撕成碎片的痛苦。
能不能當自己的娘親哥哥沒有被那個奪舍了他的混賬東西牽連受害,魂魄不存?
能不能當那五百年來眼看著他用自己的身體逍遙自在,眼看著他左擁右抱,眼看著他踩著娘親哥哥以及林家上上下下數百口的人命,即將完成主線任務,奪取天璟大世界的氣運?
雖然林徽真沒少腹誹曾經的魔尊魘皇,但林徽真知道,他是感激他的。
如果不是魔尊魘皇奪取了昆侖鏡,燃燒了一身修為與生命來逆轉時間,他始終得做那個隻能眼睜睜看著輪回者享受勝利果實的背後靈,根本不會有第三世的重得的美好。
那個曾經奪舍了他身體的種馬輪回者最終自然沒有得了好,這輩子不當魔尊隻當凝丹長老的哥夫不會放過他。林徽真雖然沒有親自動手,但他知道,有些時候,徹底的死亡才是解脫。
大仇得報,家庭美滿,雖然姻緣上空白了一些,但第三世比起第二世,好太多了。
林徽真也該放下了。
可林徽真就是放不下!
沒有見到這種係統輪回者,林徽真還能夠將第二世的種種封存,不去想,不去碰。但當他見到了,還聽到了那個女人與係統之間的對話,還有提起了該死的氣運值,林徽真忍下沒有立刻動手,都是想聽聽他們還能夠說出什麼讓他作嘔的話題。
這種恨,幾成心魔。
林徽真棕黑色的眼眸深處,血色的紋路蜿蜒開來。
——想要扭斷她的脖子,想要扯出她的靈魂,想要她承受永生永世的痛苦,想要將那個所謂係統切成碎片,想要循著係統找到他們的大本營,將那些肆意玩弄他人生活的家夥統統殺……
“林……徽真。”一隻手,忽然輕輕地按在了林徽真掐住“顧彎彎”脖子的手背上,溫熱的觸感讓林徽真一個激靈,眼底的血色倏地褪去。
“季蕪修……”
不斷掙紮的“顧彎彎”求助地看向季蕪修,然而,她卻聽到眼前這個容貌姝麗的男人開口,語調淡淡地道:“何必讓她的血臟了您的手。”
季蕪修的手掌從林徽真的手背上掠過,手指微曲,直接扣住了“顧彎彎”的肩膀,下一刻,“顧彎彎”嘶聲慘叫,身體跟著抽搐起來,直看得收到錢琮瀾指令,轉而跟著錢琮清將那些世家子看守起來,不讓他們搗亂的保安們,以及慘遭帝安馬術俱樂部當場軟禁的眾人一個激靈。
林徽真鬆開手,“顧彎彎”的身體直接跌坐在地上,但她的身體卻詭異地一側向上翹起,明明疼得抽搐卻老老實實地將一邊肩膀送到季蕪修的手中。
或者說,她根本無法脫離季蕪修的桎梏,隻能嘶聲慘叫。
慘叫聲中,季蕪修的聲音平平淡淡:“幽冥淵的手段,我看得不少,如何施展也知道一點。”頓了一下,季蕪修瞄了一眼林徽真的表情,若無其事地補充道:“見笑了,阿真。”
他隻是知道一些,並沒有用過,這還是第一次。
林徽真的眼眸驀地瞪大了些許。
阿……真?
季蕪修叫他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