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憤憤不平,還要說句什麼,寶蟬抬起頭來,強笑著握住了她的手。
“好了,”她輕輕說:“不提這些了。”
她是這麼聰慧的人,應該也明白這些,但誰又能坦然接受呢。
趙寶瀾心裡氣悶,踢掉鞋子,翻個身躺到了床上。
想了想,又把被子抖開蓋上了。
寶蟬看她跟個熊貓崽崽似的躺在那兒生悶氣,實在是忍俊不禁,隔著被子拍了拍她的背:“要是累了的話,那就歇一會兒,即便是飛鴿傳書,也沒這麼快的。”
趙寶瀾聽她這麼一說,反倒不好意思了,翻個身看著她,忽的道:“寶蟬姐姐,你想學武嗎?”
“我聽人說學武都是要小時候就打好功底的,”寶蟬遲疑道:“我這個年紀,還行嗎?”
“當然行了。”趙寶瀾不假思索道:“你若是想學武,我便傳授你一套功法。我未必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若真是有了危險,你也有自保之力啊。”
寶蟬頗為動心,轉念一想,又搖頭道:“這如何使得?畢竟是你師門傳承,我如何能要,不妥、不妥。”
“沒事,”趙寶瀾特彆痛快的說:“我們師門沒那麼多規矩,讓你學你就學,你不是也說了嗎,想過過仗劍走天涯的日子。”
寶蟬意動不已:“真的沒關係嗎?”
“沒關係沒關係!”趙寶瀾見她點了頭,倒是比自己學了套絕世武功還高興,去寫了張條子,到門口去遞給小廝:“拿去給你們媽媽,今天晚上我要見到這些藥材。”
小廝不知道她的身份,隻是聽鴇母的囑咐,知道裡邊住的是貴客,忙不迭應了聲,又小跑著把條子送下去。
鴇母在寶蟬房間裡邊呆了一頓飯的時間,一邊腮幫子被自己打腫了,紅爛爛的印著個巴掌印子,另一邊更慘,一根簪子穿破皮肉從耳朵前邊探出來,動一下就是鑽心的疼。
她這時候剛叫了個大夫去看傷,大夫瞅了一眼,也驚住了,戰戰兢兢的給開了點藥,又小意道:“媽媽得小心些,尤其是這邊的傷,現在天氣熱了,一個不好,怕是會爛掉的……”
鴇母也是從窯姐兒的位置上競爭上崗的,年輕時候相貌不俗,現在雖然年紀大了,人也發福,但總算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一聽大夫說自己那半邊臉可能會爛,臉色立即就陰沉下去。
大夫看得膽戰心驚,下意識往後邊躲了躲,正巧這時候那侍從過來了,他趕忙退到了一邊。
“媽媽,這是三樓的貴客要的,”小廝遞了條子過去:“說是今晚上就得送過去。”
鴇母接過來看了眼,見上邊全都是些名貴中藥,臉上陰雲愈重,奈何又不敢得罪鼎鼎大名的魔女易南子,隻得暫時忍下。
“照著去辦,今晚送過去,等等……”
鴇母叫了那小廝近前,眉頭有些狐疑的皺著,低聲吩咐道:“你去分壇那兒送一封信,請方副壇主來一趟,就說我這兒來了個貴客,勞他幫著辨辨真偽。嘴巴閉得緊一點,萬一露了風聲出去,我扒你的皮!”
小廝知道鴇母手段,聽得心下一凜,恭敬的應了聲,快步走了出去。
鴇母看著鏡中麵目全非的自己,臉上陰晴不定。
……
寶蟬是念過書的,且又識字,那教導起來就沒那麼麻煩了。
趙寶瀾找了篇基礎心法給她,又畫了張穴位圖出來,叫她對照著熟悉一遍,打好了底子,然後再用名貴藥材兌熱水泡澡易筋洗髓。
藥材還沒有到,寶蟬就在書桌前研讀那篇心法,趙寶瀾則躺在床上吹口哨。
係統120心情複雜的說:“乖崽,易南子現在就在丹州,你現在跑還來得及哦。”
趙寶瀾:“……”
趙寶瀾臉色大變,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說:“什麼,易南子就在丹州?”
“怕了吧?你還是太年輕了。”
係統120說:“她正在騎馬趕來的路上,明天一早就到了,你收拾收拾行李,帶著寶蟬趕緊跑吧。”
趙寶瀾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還有這種好事?!”
係統120:“????”
“她具體在哪兒?離這兒遠嗎?身邊有幾個人?”
說話間的功夫,趙寶瀾彎下腰開始穿鞋:“我辦完事回來來得及吃晚飯嗎?!”
係統120:“?????”
作者有話要說:事後,有人對當事係統進行了采訪。
一個房間、一盆綠植,還有打了馬賽克的臉。
“當時就是害怕,特彆害怕。趙某瀾這種肆無忌憚的行為,讓我暗地裡捏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