鴇母捂著自己臉上的傷口,厲聲道:“果真是假的?”
方副壇主道:“千真萬確。”
“好個小蹄子,竟騙到我身上來了!”
鴇母聽得眉毛倒豎,咬牙切齒:“終日打雁的,倒叫雁啄了眼,好好好,當真是好!”
方副壇主哈哈大笑,出於同僚之情,笑完之後倒是勸了她幾句:“聖女若得知此事,必然得要她好看,到時候你還怕沒機會出氣?看開點看開點。”
鴇母氣悶的揉著心口,忽然又好奇道:“那位柳公子說聖女來丹州是有要事處置,可知道是什麼事?”
“我倒是隱約聽壇主提過幾句,仿佛是總部出了什麼大事,”方副壇主遲疑道:“至於究竟是什麼事,那邊口風卻緊,一個字也沒透露出來……”
鴇母不過信口一問,聽罷就笑嗬嗬道:“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上邊還有諸位堂主在呢,左右砸不到咱們身上。”
方副壇主頷首道:“正是這個道理。”
……
學習一件事情,首先要具有的就是韌勁兒,騎馬也是如此。
中午吃完飯後趙寶瀾找了個地方聽曲兒消食,聽完之後就領著寶蟬重新回到了郊外。
有上午打下的基礎在,且還有趙寶瀾在邊上陪著,寶蟬自己悟性也不差,人在馬上騎得穩穩當當,還試探著催馬小跑了一段距離。
“寶蟬姐姐,你好厲害啊。”
趙寶瀾一點也不吝嗇於表揚,嫻熟的吹著彩虹屁,說:“照這個進度來看,用不了幾天你就要趕上我了。”
寶蟬聽得忍俊不禁:“哪裡就有這麼誇張了。”
兩人連教帶練的消磨了一下午時間,看太陽落下山去,又一起騎馬回春風樓去吃飯,沒等走出去多少距離,就聽係統120忽的“咦”了一聲,說:“易南子來了,據此大概有八百米。”
趙寶瀾聽完眼睛就亮了:“她長什麼模樣?是一個人來的嗎?附近有圍觀群眾嗎?”
“郊外地方,哪有什麼圍觀群眾。”
係統120對於自己跟了個反派宿主的事情已經能淡然處之,想著這好歹也是惡龍之家的血脈,家裡的每一條龍都曾經把所到世界摧殘的哀嚎遍野、慘不忍睹,對上什麼魔教聖女指定不會吃虧,這時候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她去了。
趙寶瀾看了眼係統120傳過來的畫像,上邊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麵容嬌豔,眼角上挑,嘴邊一顆紅痣,十分妖嬈邪氣的模樣。
腦海裡飛快的閃過什麼東西,趙寶瀾恍惚覺得自己好像在哪兒見過她似的。
準確的說不是她曾經見過,而是原主曾經見過。
趙寶瀾心裡邊泛起嘀咕來:“120,你知道原主是乾什麼的嗎?”
“不知道啊,”係統120說:“怎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看易南子的畫像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樣,”趙寶瀾說:“難道原主跟血雲宮有關係?算了,管他呢,這種邪教組織有一個挑一個,留著也沒用。”
說完她催馬到寶蟬身邊,說:“寶蟬姐姐,你且在這兒稍待片刻,我去去便來。”
寶蟬聽得微怔,還未回過神來,便見趙寶瀾自春風樓的隨從們腰間拔了把腰刀出來,單手提住,催馬往東邊去了。
……
柳公子有意結交血雲宮聖女,也有心去春風樓獵豔,方副壇主離開沒多久,他就主動找上門去了。
鴇母知曉他身份,又得知易南子今日便會抵達丹州,就將春風樓清空,預備著晚上專門給這二位貴客設宴。
柳公子懷裡摟著兩個美人嘴對嘴喂酒,方副壇主身邊也有兩個妓子陪著,鴇母臉上蒙著麵紗遮掩傷口,笑容殷切的張羅著。
“柳公子,聖女孤身迎戰那女人,能行嗎?”鴇母問。
“能行嗎?哈哈哈哈哈哈!”
柳公子就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我說媽媽,你是不是被那個丫頭片子嚇破了膽,把她想成了不世出的高手?這些年也不是沒有不長眼的人去挑戰易聖女,可最後呢?還不是都成了她的劍下亡魂?!”
“媽媽怕不是醉了,”方副壇主也覺得滑稽:“區區一個小丫頭,哪裡是易聖女的對手,彆說聖女手持越女、青霜兩把絕世名劍,即便是赤手空拳,聖女也能打她二十個!”
“哦?”鴇母聽罷好奇不已:“那兩把劍什麼了不得嗎?”
“媽媽,這便是你孤陋寡聞了。”
柳公子似乎起了談興,喝一口酒,侃侃而談道:“越女劍與青霜劍皆是當世名劍,刀劍譜裡邊能排進前十的,據說是吹毛立斷,見血封喉,與人相距三尺,便覺冷光刺體,令人汗毛倒豎,又豈是了不得二字所能形容的!”
講到這兒,他忍不住摸了摸手臂,咂舌說:“是沒關窗戶嗎?我怎麼覺得有點冷!”
“咚”的兩聲悶響,他們圍坐著的桌子上被砸過去兩柄劍。
劍刃出鞘三寸,光可鑒人,上邊懸掛著的劍穗被血染濕了,劍柄上隱約能看到頂端鐫刻著的名字。
一把名叫青霜,另一把名叫越女。
好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柳公子和方副壇主表情僵住,呆若兩隻木雞,鴇母則嫻熟的嚇尿了褲子。
“哇!”趙寶瀾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站在他們倆人身後,親親熱熱的拍著他們肩膀,滿臉好奇:“你們在說什麼啊?好熱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