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案破了嗎?(2 / 2)

趙寶瀾眼睛一瞪,說:“你們不去,那誰來保護我們兩個弱女子?老話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們是不是皮子癢了?!”

“……”左右護法:“?????”

“……”方長老:“?????”

寶蟬也就算了,你算是哪門子的弱女子?

方長老訥訥道:“不是屬下們鬆懈,而是這兒實在沒有多餘的船啊。”

趙寶瀾翻個白眼,沒好氣道道:“這有什麼難的?你們跟著遊不就好了!”

左右護法:“……”

方長老:“……”

小魔王每天不當人√

小船在前邊走,三人苦逼兮兮的在後邊遊,船夫在前邊搖漿,寶蟬跟趙寶瀾則在船上嬉笑打鬨,就著清風和荷花的香氣摘取蓮蓬。

“等回去的時候得摘幾朵荷花,挑花苞摘,”寶蟬說:“這樣清雅宜人,帶回去插瓶也是好的。”

趙寶瀾笑著應了聲好。

她們倆在這兒說笑,遠處朝這邊駛來一艘花船。

蒯興義了無興味的吃著酒,向隨從道:“這地方有什麼意思啊,除了花就是水,晚上還淨被蚊子咬,小爺非得跟刺史說一聲,叫他把這湖給填平了不可!”

隨從賠著笑奉承說:“您開口了,那任誰也不能拒絕,天子的小舅子,誰敢有二話?”

蒯興義最得意的就是自己有個寵妃姐姐,聽完立時便高興起來,眉飛色舞的炫耀幾句蒯淑妃在宮中如何如何得寵,皇後都不瞧在眼裡,又說自己外甥生來不凡,出生那天出了什麼異象。

這麼說了幾句,蒯興義就發現不讀勁兒了,他這個主子說的口若懸河,那隨從卻出了神,呆愣楞的看著另一邊不做聲。

他抬手給了隨從一個嘴巴子,凶相畢露:“小爺的話都敢不放在耳朵裡,找死啊你!”

隨從趕忙出聲請罪,又說:“那邊好像是鄭家的大小姐,小的一時貪看,剛才出了神……”

“鄭家的大小姐,跟成星卓在一起那個?”

蒯興義聽說過鄭家大小姐的美名,隻是沒見過人,他倒是想去見,剛提了兩句,就被大哥給教訓了,說那是成星卓的人,叫他暫時彆去招惹。

蒯興義打小就怕這個哥哥,雖然心裡邊不服氣,但還真是不敢乾什麼,現在人都撞到眼前了,他心裡邊就跟有貓爪子撓似的,癢癢的不行。

“過去看看。”

他這麼一吩咐,船就往那邊開了,趙寶瀾跟寶蟬聽見水聲,往外一看,就見遠處蘆葦蕩裡駛過來一條花船,窗邊坐著個二十來歲、油頭粉麵的年輕人,正色眯眯的往這邊看。

趙寶瀾心生厭惡,吩咐船夫說:“調轉船頭,往回走吧。”

船夫應聲而去,蒯興義見狀急了:“哎,彆走啊!”

隨從方才挨了一巴掌,現在臉皮還火辣辣的疼,隻是一想自己得到了銀錢,那疼裡邊也透著爽了。

事情到這兒,他也算是功成身退,哪知道這時候卻聽蒯興義問他:“小的那個是鄭家大小姐,旁邊那個呢,年紀大點的那個。”

隨從愣了一下,方才道:“許是她的堂姐吧。”

“蔚家那個守寡的女兒?好,真好,”蒯興義眼冒油光:“那臉蛋身段,看一眼就酥了,等到了床上,還不知如何蝕骨**呢!”

這下子,隨從是真愣了:“少爺,您相中她了?”

“那個嫩瓜秧子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她姐姐,”蒯興義自以為風流的一甩折扇,道:“天子的小舅子納個寡婦當妾,這可是抬舉她了,將來成星卓娶了鄭氏,我跟他還是連襟呢!”

隨從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蒯興義卻一個勁兒的催人追上去,大船速度遠比小船要快,不多時便迫近船邊。

蒯興義出了船艙,站在船頭,笑嘻嘻的喊道:“蔚家娘子,相見即是有緣,咱們出來說說話吧!”

寶蟬在春風樓待過幾年,見多了這種嘴臉,當下便道:“你我素昧平生,沒什麼好說的。”

蒯興義自覺身份貴重,主動招攬已經是紆尊降貴,見她這般不識抬舉,語中便帶了三分威脅之意:“你可知小爺是誰?淑妃娘娘的親弟弟,當今天子的小舅子,彆說是你一個殘花敗柳,即便是成星卓見了我,也不敢放肆!”

寶蟬聽罷麵色紅漲,還未說話,趙寶瀾便站上船頭,兩手叉腰,朝他啐了一口:“皇後的弟弟才是正經的皇帝小舅子,你一個小老婆親屬到這兒來充什麼大頭蒜?蝙蝠身上插雞毛,你算什麼鳥!滾!”

蒯興義依仗著國舅身份興風作浪已久,何時被人這般輕慢過,現下聽她說的如此犀利,直接扒掉了他身上那層遮羞皮,當下惱恨交加。

“給臉不要臉!你真以為憑著成星卓就能把我不放在眼裡?”

蒯興義手撐船邊,看準地方,直接跳到了小船上:“小爺今天就直接收了你們兩姐妹,看他姓成的能說出什麼來!”

那艘船不算大,一個成年男子忽然跳下來,不禁一陣顛簸。

船夫見他來勢洶洶,壯著膽子去攔:“大爺,您消消氣兒……”

蒯興義一腳將他踹到湖裡邊去了:“老東西,死一邊去!”

船夫應聲落水,好在他是會水的,撲騰了幾下之後,掙紮著浮出水麵,劇烈的咳嗽起來。

蒯興義來的氣勢洶洶,一掀船簾走進去,卻見那姐妹倆麵籠寒霜,目光陰鬱,臉上唯獨沒有一點懼怕。

他心臟猛地一跳,不知怎麼,心裡邊忽然湧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來。

“直接收了我們姐妹倆是吧?”

趙寶瀾神情森冷的盯著他,一拳打歪了他的腦袋:“我倒覺得,是我們姐妹倆先收了你的狗命!”

顱骨受力破裂,“哢吧”一聲脆響。

蒯興義跌跌撞撞的後退幾步,大睜著眼睛,軟倒了下去。

大船上的人視線受阻,卻瞧不見這一幕。

趙寶瀾麵冷如冰,手掌往水下一伸,直接把左護法從水裡提出來了。

“去大船上殺他兩個狗腿子,營造出是你殺人的假象!”

左護法瞬間會意,低聲應是,旋即便提起蒯興義死不瞑目的屍體,做了個出拳的假象。

僵持著的兩艘船之前忽然冒出來一個渾身是水的男人,趙寶瀾與寶蟬立時尖叫起來,大船上的人眼見那人將蒯興義一拳打倒,再見蒯興義倒地不起,便知事情要糟,正張皇失措之間,卻見那男人又衝這邊來了。

先出一掌,再砍一刀,不過一個照麵,左護法便取了蒯興義兩個狗腿子性命,他毫不停留,當即踏水而去。

大船上其餘人後知後覺的驚叫出聲。

“殺人了!!!”

……

成星卓跟蒯興懷同時趕到了現場。

趙寶瀾正坐在一邊抽泣,見他來了,猛地站起身來,紅著眼眶,顫聲道:“世子。”

成星卓大步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彆怕,我來了。”

旋即他又皺起眉,解下披風,披到了她肩頭:“手怎麼這樣冷。”

蒯興懷站在一側不語,旁邊是神情不安的荊州刺史,衙役掀開蒙在屍體上的白布,底下是蒯興義死不瞑目的青紫麵孔。

蒯興懷合了一下眼,複又睜開,視線在趙寶瀾和寶蟬身上一掃,目光淩厲。

成星卓則半攬著趙寶瀾,憐惜道:“宜靜,這是出什麼事了?彆怕,我在這兒,你隻管一五一十的講,不會有事的。”

趙寶瀾便抽泣著,小聲說:“我跟朝霧姐姐一道出門遊湖,不想在湖裡撞上了蒯興義,他嘴上不乾不淨的,好生討厭,我們不理他,他就往我們船上跳,我跟朝霧姐姐都要嚇死了,沒想到不知道從哪兒跳出來一個男人把他打死了……”

“嗚嗚嗚嗚,”她一把抱住成星卓的腰身,泣不成聲:“星卓哥哥,我那時候真的好害怕,宜靜不怕死,但宜靜怕以後再也不能見到你了!”

成星卓撫了撫她的肩,聲音裡帶著險些失去摯愛的驚慌與不安:“是我不好,不該離開你的,上天庇佑,叫你平安回來了。傻丫頭,我以後再也不要你離開我身邊了!”

蒯興懷:“……”

荊州刺史:“……”

其餘人:“……”

一陣冷風刮過,地上掉了十幾斤雞皮疙瘩。

這時候趙寶瀾就跟剛發現似的,後知後覺的將他鬆開,微紅著俏臉,嗔怪道:“還有人在呢,不要這樣嘛,世子哥哥!”

成星卓柔情脈脈的看著她,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小淘氣,你真頑皮,過了河就開始拆橋了。”

蒯興懷:“……”

荊州刺史:“……”

其餘人:“……”

蒯興懷深吸口氣,視線挪到另一邊去,不看這糟心的一幕,卻正瞧見仵作驗完屍體,站在一邊不知道該不該過來。

他沉聲道:“驗屍結果如何?”

仵作小心道:“蒯公子身上隻有一處傷口,同時那也是致命傷,一記力道十足的拳頭打碎了他的顱骨,造成了他的死亡,初步判定,行凶者是個強壯的男人。”

成星卓看了眼抽著鼻子,可憐兮兮的強壯男人。

強壯的男人投給他不解而無辜的一瞥。

成星卓:“……”

成星卓默默收回了視線。

荊州刺史則點頭道:“這也跟大船上的人,以及鄭姑娘的說法相吻合。”

成星卓不耐煩在這兒繼續等下去,幫趙寶瀾緊了緊身上披風,憐愛道:“查案的事情歸荊州管,我送這兩位姑娘返回鄭家。”

“且慢。”

蒯興懷轉過頭去,雙目望向趙寶瀾和寶蟬,難掩淩厲:“我想請蔚姑娘和鄭姑娘解釋一下,為什麼行凶的男人會從小船上忽然冒出來?”

成星卓握住趙寶瀾的手,擋在她身邊,神情冷淡:“蒯興懷,你是在懷疑我的人嗎?”

蒯興懷臉色微滯,盯著他看了半晌,方才道:“我沒這個意思,隻是覺得有些可疑。”

“如果懷疑,就拿證據出來,如果什麼證據都沒有——”

成星卓短促的笑了一聲,麵沉如刀:“那就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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