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事業線了嗎?(1 / 2)

趙寶瀾還不知道自己的推理出現了瑕疵, 自覺躲過一劫,美滋滋的順著懸崖上去,便聽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

是寶蟬姐姐。

她這一趟出來停留的時間太久,也難怪寶蟬一行人會心急, 趙寶瀾大喊一聲“我在這兒”, 便提氣縱身, 順著寶蟬聲音傳來的方向去了。

吳家和鄧家不願意放過這筆大生意,故而是鐵了心要將這群攔路石鏟除掉, 私兵傾巢出動, 不隻是趙寶瀾這一仗打得艱難,寶蟬那邊也頗為艱辛, 隊伍裡數人受傷,還有幾個血雲宮教眾在混戰中丟了性命。

趙寶瀾從懸崖上邊爬上去的時候,寶蟬那邊的亂戰也才結束沒多久, 一半人留下同百姓中的青壯們一起打掃戰場,剩下的則跟她一起出來搜尋趙寶瀾蹤跡。

兩人結識的時間不算短,寶蟬從沒見過有小魔王做不到的事情,這會兒將人找到了, 也不曾多想,隻關切道:“怎麼這麼久?受傷了沒有?我還當你這邊會結束的早一點呢。”

趙寶瀾不願多說叫她擔心, 隻擺擺手,言簡意賅道:“遇見了幾個難纏的對手,不過都被我給殺了——你們那兒呢,沒出紕漏吧?”

寶蟬欣然笑道:“一切順利。”

趙寶瀾放下心來。

按照她此前的吩咐,左、右護法擒拿了敵方的幾個首領,拖下去審訊之後又寫了供狀,叫那幾人簽字畫押, 這會兒趙寶瀾剛回去,二人就忙不迭送過去邀功。

趙寶瀾接過去掃了一眼,便吩咐道:“留下幾套軟甲兵刃做證據,免得這兩家人到時候不承認,那幾個人也彆叫他們死了,好生看守起來。”

左護法應聲而去,趙寶瀾則同寶蟬一道巡查戰後百姓們的情況。

這一次吳鄧兩家傾巢出動,攻勢較之從前更為猛烈,不僅是趙寶瀾這邊傷亡增加,百姓中亦不乏有遭難之人,地上歪著的、倒著的,倚靠在一起低聲啜泣的,昏迷不醒的,染血死去的,不一而足。

趙寶瀾對於情況有了初步的了解,回到血雲宮三巨頭與空明幾人停留的位置,便將青壯們組織起來開會。

第一次打退那兩家私兵進攻之後,她便將百姓中的青壯們組織起來,簡單的培訓之後,白天夜裡分組進行巡邏,每個小組都有自己負責的範圍和換崗時間,責任落實到每個人身上,再加上一連幾次協同作戰,已經建立起初步的信任和威嚴。

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趙寶瀾便將審訊後得來的供狀遞過去了,青壯們當中自然有識文斷字的,接過去看了一眼,神情登時就變了。

幾個識字的傳著看完,皆是臉色鐵青,難掩憤恨,不識字的幾人見狀十分摸不著頭腦,對著那份供狀翻了幾遍,不明所以道:“這上邊寫什麼了?”

“寫著要咱們身家性命的東西!”

最開始翻看的人額頭上青筋繃起,恨聲道:“咱們這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假劫匪、真畜生,有人打量著咱們拖家帶口、全副身家逃難,打定主意半路要咱們的命,喝咱們的血啊!”

這話一落地,就像是一瓢水灑進了油鍋,周圍人立即就炸開了。

“怎麼回事,那不是真劫匪?!他們可是殺人了啊!”

“這可是去往金陵的路,誰敢這樣放肆?!”

“這群喪儘天良的東西,咱們背井離鄉逃命,他們還在背後捅刀子,這還是人嗎?!”

“人家可不怕什麼王法,人家就是王法,”有人冷哼一聲,道:“那幾個被抓的可都招了,他們都是鄧家和吳家的人,知道是什麼門路嗎?駙馬都尉,那可是皇帝的女婿!不過也是,要是沒個後台,誰敢乾這種事?!”

“供狀上不是說了嗎,上邊都打點過了,吳家和鄧家領頭喝了咱們的血,上邊人也能跟著吃肉,咱們幾條賤命,誰會放在心上?”

“我就說那夥兒劫匪不對勁兒,怎麼還穿著軍隊上的軟甲,你們都瞧見他們扔下的兵器了沒有?內城兵馬司的印鑒還在上邊呢!”

戰亂一起,他們不得不拖家帶口,背井離鄉,許多人可能一輩子都沒走過這麼遠的路,缺水少食,行路艱辛,不知來日如此,可即便如此,仍舊有人虎視眈眈的在路邊上守著,一心想將他們敲骨吸髓,這怎能叫人不恨?

一家子人都在這兒,一輩子的積蓄都帶在身上,錢都叫人搶去了,大夥兒聚在一起喝西北風嗎?

那群王八蛋可是敢殺人的,到時候真就是錢叫人搶了去,一家人整整齊齊的上西天?

這他媽是什麼世道?!

群情激奮,民意洶洶,便有人去求趙寶瀾拿主意。

“姑娘,我們都是小老百姓,真沒乾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就遇上這種事了?我們看得出來,您心存善念,也不是普通人,隻能求您為我們主持公道了!”

趙寶瀾等的便是這一句話,抬起手來,周遭議論不平聲旋即平息下去,她環視一周,鏗鏘有力道:“我既然應允要帶你們往金陵去,那就一定會做到,至於吳家與鄧家的兩位駙馬都尉令私兵冒充劫匪,殺人劫掠一事,我也必然會調查到底,為枉死之人謀求公道!”

這一路走來,她早就是眾人的定海神針,聽她出言應承,心下大安,但也仍有少半人心存疑慮,倒不是懷疑她的品格,而是悲哀於吳鄧二位駙馬都尉身份非比尋常,覺得即便事情鬨大,也未必能將他們繩之以法。

“小姐保護我們往金陵去,已經是恩同再造,至於吳、鄧兩位駙馬都尉的事情,您卻不必勉強,若是因此同他們結怨,害了小姐,我們如何過意的去……”

趙寶瀾正色道:“我要將他們繩之以法,既是為了活著的人張目,也是為死去的人求一個公道,同時,也為了叫我自己安心,人生在世,要頂天立地。退一萬步講,即便我真的因為此事而遭到吳鄧兩位駙馬都尉的報複,那錯也在他們,與你們有何乾係?”

說到此處,她動用了內力,聲音平穩有力,傳出很遠:“實不相瞞,我姓趙,名寶瀾,乃是老燕侯之女,當代燕侯之妹,我不信他們敢把我怎麼樣!若我能為你們主持公道,那固然好,如果不能,即便是求到我哥哥麵前,我也必然要叫此事有個結果!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他們敢做這種喪儘天良的事情,憑什麼奢望能夠全身而退?我不同意!”

眾人被她說的一席話所激,熱血沸騰,群情激奮,再得知她是燕侯之女,背景強硬,更覺有了底氣,當下便異口同聲道:“對,我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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