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瀾冷笑道:“跟我鬥?你還差得遠呢!”
霍鐸絕望的把自己癱成了一塊小餅乾。
趙寶瀾毫無憐香惜玉之情, 兩手抱胸,譏誚道:“想玩是嗎,那就儘管來吧,在下奉陪到底!”
霍鐸:“……”
“不玩了, ”霍鐸以手扶額, 虛弱的說:“認命了。”
“你能想得開, 那當然最好不過了,不過你要是想保存實力, 頑抗到底, 我也沒有異議。”
趙寶瀾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善意的提醒道:“能儘早爆發實力就趕緊爆發吧, 不然你可能都不會發覺你根本就沒有實力。”
霍鐸:“……”
係統120嘖嘖道:“殺人還要誅心,太過分了!”
“你懂什麼,”趙寶瀾哼道:“這叫PUA**!”
……
大行皇帝死後金陵大亂, 各方軍閥頗有異動,隻是這對於趙寶瀾而言距離未免太遠,越來越多的流民和劫匪才是她最為憂心的地方。
她跟霍鐸騎馬北上,路上見到的流民百姓不計其數, 局勢崩壞,秩序紊亂, 殺人劫掠者也不在少數,等二人一路走走停停到了湖州城,這種擔憂終於到達了頂峰。
湖州仍舊是朝廷管轄下的州郡之一,然而現下金陵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無暇北顧,湖州刺史也不禁生了他心,一方麵派兵鎮守刺史府和糧倉, 另一方麵又結交拉攏附近州郡長官互為倚助,頗有些脫離朝廷自治的意味在。
湖州城門口倒著無數百姓,隊伍綿延數裡,城門上貼著布告文書,道是入城費每人十兩,違者禁入,恰如昔日的金陵,隻是金陵那邊京兆尹與其餘人好歹還知道扯張遮羞布出來,這邊布告上卻堂而皇之的蓋了官印,索取銀錢也較之金陵更高。
趙寶瀾在城門口勒馬停住,對著那張布告看了許久,不禁搖頭輕歎,霍鐸也瞧見了,卻隻是淡淡一哂:“弱肉強食,自古以來的道理罷了。”
趙寶瀾斜了他一眼,奇怪道:“可我欺負你的時候,也沒見你發自內心的高興啊。”
霍鐸:“……”
霍鐸屈辱的低下了頭。
係統120:“今日份辱霍成就達成√。”
今時不同往日,趙寶瀾沒再提出異議,交了二十兩銀子過去,便同霍鐸一道進了湖州城。
血雲宮在湖州也有分壇,三巨頭跟寶蟬一行人快馬趕來之後,便先一步進城落腳,又唯恐跟趙寶瀾失散,故而每日都找個人守在城門口,準備隨時接應。
今日守在這兒的是左護法,趙寶瀾易了容,他並不曾認出,反倒是趙寶瀾一眼瞧見他,主動催馬走了過去。
有人主動靠近,左護法不禁皺眉,再仔細一打量,忽的辨認出來,趕忙近前幾步,畢恭畢敬道:“宮主?”
趙寶瀾點點頭,言簡意賅道:“此處人多眼雜,換個地方說話。”
霍鐸跟在她後邊,也將左護法那句“宮主”聽入耳中,不禁心下大奇:公主?
趙秀兒真是公主?
哪一國的公主?
還是說她有意欺瞞自己,故意找了幾個人做戲?
霍鐸暗覺奇怪,目光在左護法身上打轉,後者也正奇怪於小魔王身邊怎麼又多了個男人,四目相對,一時都有些不自在,彼此點一下頭,就算是問候了。
等到了分壇之後,眾人紛紛迎出來見禮,口稱宮主。
寶蟬則是一把握住趙寶瀾的手,難掩關切道:“按理說早就該到了的,怎麼拖到了現在?好不叫人擔心!”
“路上遇見了點意外,”防人之心不可無,趙寶瀾不曾多說,一語帶過之後,又將霍鐸打發下去,這才詢問道:“這邊形式如何?”
“很不好。”說及此處,寶蟬麵有憂色:“當日流民入金陵,尚且隻需要五兩銀子,湖州卻需要十兩之多,這也就罷了,這兩日刺史府內又傳出消息,道是要加征賦稅,數目頗大……”
趙寶瀾想起自己在城門口見到的那一幕,也不禁搖頭。
左右護法與方長老來回稟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又提及一乾下屬都已經分散城中,隨時等候宮主差遣。
趙寶瀾心裡邊轉著一個主意,卻得徐徐圖之,找準時機才行,往書房去寫了封信,叫趙家的府兵送到兄嫂手中去,這才同寶蟬提了霍鐸之事。
“牽絲引?這藥的效用也太古怪了些!”
寶蟬聽罷大皺其眉:“若是能找到解藥還好,若是找不到呢?豈不是要跟霍鐸綁定一輩子?”
趙寶瀾反倒很想得開:“走一步看一步吧,即便他是孫猴子,也決計翻不出我的五指山。”
寶蟬心下擔憂未消,忽的想起一事,道:“不妨就先在湖州等等,看空明法師是否會送解藥前來,實在不行,便去求助你嫂嫂——你的醫術都是她教的,她在這方麵的造詣必然也比你高。”
趙寶瀾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
這邊把話說完,趙寶瀾又去瞧霍鐸,在湖州停駐跟在途中趕路不一樣,她得提前把該說的都說了,免得霍鐸給她出什麼幺蛾子。
霍鐸的房門關著,她在外邊敲了三下,推開門走了進去。
外室空空如也,不見人影,趙寶瀾看得眉頭一跳,正準備往裡邊走,卻見屏風後邊人影一閃,霍鐸赤著上身,頭發濕漉漉的走了出來。
找到了安穩地方落腳,他卸去了麵上易容,眼眸蔚藍,麵容英俊,肌肉線條流暢,瘦削有力,完全符合人體美學的構造。
趙寶瀾看得色心大動:“哇!”
霍鐸正用巾帕擦拭頭發,見狀瞥了她一眼,頭疼道:“朋友,彆這樣,矜持點好嗎?!”
趙寶瀾:“那不顯得我太虛偽了嗎?!”
霍鐸:“……”
霍鐸停了擦頭發的動作,指指自己圍在腰間的長巾,微笑道:“那我把這個一起脫了,叫你從頭到腳看一遍好不好?”
趙寶瀾:“好啊,快快快!千萬彆把我當外人!”
霍鐸:“……”
霍鐸一直以為自己臉皮夠厚了,直到某一天,他遇見了趙秀兒。
深吸口氣,他轉身進了內室更衣,剛要伸手去拿扔在床上的替換衣著,屏風上邊忽然冒出來一個腦袋:“哇,快叫我康康!”
霍鐸:“……”
霍鐸氣個半死,一指門外,說:“趙秀兒你給我出去!”
趙寶瀾:“我就不!”
霍鐸這輩子就沒遇見過這種人:“你到底想乾什麼?”
趙寶瀾:“我想康康!”
霍鐸:“你洗完澡換衣服的時候能叫我看看嗎?!”
趙寶瀾:“那當然不能了!”
“……”霍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