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捉鬼記3(2 / 2)

寶蟬便停了口,下床整理過衣衫之後,又到門口去要了壺水,從盛放茶葉的罐子裡取了茶葉,用開水衝泡了送到趙寶瀾麵前去。

鴇母來的很快,在門外問了聲,得到準允之後方才進門,先是畢恭畢敬的行個禮,這才把寶蟬的賣身契遞過去。

趙寶瀾看也沒看,隻推到寶蟬麵前去,說:“看完就燒了吧。”

寶蟬將那折疊起的薄薄一張紙展開時,手指都在哆嗦。

這麼輕的一張紙,就是她的一輩子,當初畫過的押、按過的手印還活靈活現的留在上邊。

眼淚落上去,濡濕了紙上的字跡,寶蟬連火折子都沒找,三兩下撕碎了,送進口中咽下去了。

鴇母丟了棵搖錢樹,就跟被人割了肉似的,渾身都難受。

隻是她還不敢表現出來,更不敢顯露一丁半點的不滿,要不然丟的可能就不隻是搖錢樹了。

違心的說了幾句恭喜話,鴇母就想溜之大吉,彎下腰,說:“聖女,您若是沒有彆的吩咐,屬下這便退下了,您若是有吩咐,隻管遣人尋屬下。”

說完,又畢恭畢敬的遞了兩千兩銀票過去:“這是屬下孝敬您的,還請聖女一定賞臉收下。”

趙寶瀾看也不看那兩張銀票,隨意接了擱在桌子上,似笑非笑道:“你倒十分儘心。”

鴇母道:“這是屬下應儘之份。”

趙寶瀾“嗯”了聲,便擺擺手打發她退下。

鴇母暗鬆口氣,小心的往外退,走到門口將要離開的時候,忽然又被叫住了。

“等等,”趙寶瀾說:“你回來。”

鴇母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聖女,您還有什麼吩咐?”

趙寶瀾漫不經心的吹著口哨,沒等她反應過來,就伸手將穿在她麵頰皮肉裡邊的那根簪子抽出來了。

尖銳的簪頭拔出,濺起一道鮮紅的短細血跡,鴇母捂著臉,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

趙寶瀾信手將簪子丟到地上,毫無愧疚之心的往椅子上一坐,說:“不好意思哦。”

“難道我還不夠冷靜嗎?”

趙寶瀾道:“為了這一刻,我起碼等待了一個時辰!”

“……”係統120:“????”

它苦口婆心的說:“易南子還沒到丹州呢,得明天才行,萬一她中途換個地方不到這邊來了,那你就更難找到她了。”

“還是先靜觀其變吧。”

係統120勸這條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龍:“你要是走了,短時間之內回不來,寶蟬現在連學武的門都沒入,萬一她出事怎麼辦?”

趙寶瀾深以為然:“是這個道理。”

她表情遺憾:“那就算了,先放易南子一馬,改天再取她性命!”

“……”係統120:“????”

係統120表示暫時不想說話。

寶蟬的悟性不差,頭腦也聰明,自己便將那本心法看得七七八八,不明之處就向趙寶瀾討教,後者也耐心的一一教導。

太陽落山之後,便有人送了飯食前去,因著血雲宮易南子的威名,飯菜的質量比之前提高了幾倍不止,不多時,又有人送了趙寶瀾索要的藥材過去。

趙寶瀾當然不會傻的露底,叫鴇母找的藥材也隻有三分之二能用的上,且另有幾樣主藥配藥缺失,須得她自己添補才行。

每樣藥材都一一過了眼,確定沒問題之後她便去門前要水,六桶熱水倒進浴桶,又示意寶蟬進去。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可能會很痛,但是大多數人都是這麼過來的,忍過去就好了。”

寶蟬不是吃不得苦的人,解開衣帶,赤身走了進去。

趙寶瀾側目看了幾眼,不禁道:“寶蟬姐姐,你的浴桶真白啊,不,我是說好大啊!”

“……”係統120:“????”

乖崽你是在搞黃色嗎?

你變了,你真的變了!

寶蟬聽得忍俊不禁,倒沒有尋常女子的羞意,藥材中的效力還不曾發散出來,她尚有氣力說笑:“再過幾年你也會這樣的,羨慕我做什麼。”

熱氣蒸騰,藥香四溢,屋子裡的溫度逐漸升高,寶蟬也感覺到了一絲疼痛,那感覺就像是被撬開的核桃似的,先是裂開了一條縫,然後越掀越大、越掀越大,最後“哢嚓”一聲輕響,被人掰成兩半。

疼痛逐漸加重,趙寶瀾就把之前準備好的毛巾遞過去叫她咬在嘴裡,如此過去半個時辰,寶蟬的臉都白了,最後被趙寶瀾從浴桶裡邊抱出來的時候,她全身的觸覺係統都快要麻木了。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係統120重複了一遍趙寶瀾曾經說過的話,唏噓道:“乖崽,你當初習武的時候是不是也吃了很多苦?”

“沒有啊,”趙寶瀾想了想,說:“我是龍,生下來的時候任督二脈就是開著的,很簡單啊。”

“……”係統120:“????”

好了你閉麥吧,謝謝了。

易筋洗髓之後,浴桶裡邊的水都沒法看了,趙寶瀾隨手往裡邊混雜了點之前泡著的藥材,又叫人把浴桶抬下去換個新的來。

寶蟬又泡了一刻鐘,覺得自打出生之後自己就沒這麼乾淨過,連骨頭仿佛都輕了三斤。

趙寶瀾叫她站在麵前,幫著開了筋骨之後,又開始傳授她基礎的身法、步法,不求攻擊力有多大,但求有自保之力,遇到危險能跑得掉就行。

這一晚有許多人難以入眠,但唯獨不包括她們倆,教學任務完成之後倆人寬衣入眠,低聲閒話了幾句之後,便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是個晴天,趙寶瀾起了心思出去閒逛,差人去尋了素淨衣衫與帷帽,叫寶蟬陪著出門。

鴇母的兩邊腮幫子一邊比一邊傷的嚴重,過了一晚之後不僅沒減輕,反倒更嚴重了。

叫大夫過去看了眼,說是裡邊被簪子穿破的皮肉發炎了,沒辦法,總不能把腮幫子割開,抹點藥上去再給縫上吧?

鴇母心下暗恨,又吃不準趙寶瀾究竟是不是易南子本人,聽說她偕同寶蟬出門,雖不敢攔,卻叫了幾個小廝跟隨,名義上說是幫著做點粗活,實際上則是監視。

趙寶瀾知道她心思,但是也並不在意,要人要了兩匹馬,一匹自己騎,另一匹給寶蟬。

寶蟬哭笑不得:“我哪裡會騎馬?這麼高的家夥,看一眼就嚇死了。”

“哪有人生下來就會?都是慢慢學的,”趙寶瀾捏著馬鞭,跟小廝說:“去找匹矮一點、性情溫馴的母馬來。”

小廝應了聲,不多時便牽了匹矮腳馬出來。

趙寶瀾卻也沒急著叫寶蟬上去,先把香香軟軟的小姐姐抱到自己前邊去,這才拉著韁繩往郊外走。

春風樓處於丹州最熱鬨的一條街上,往來行人不在少數,叫賣之聲不絕,隻是比起春風樓裡邊的鶯聲燕語、脂粉香濃來,街道兩側的店鋪和攤子反倒更具有煙火氣息。

趙寶瀾摟著寶蟬纖細的腰肢,倒想起另外一件事來了:“120,你之前說你能定位到易南子的位置,對吧?”

係統120:“對啊,你問這個乾什麼?”

趙寶瀾興致勃勃的問:“那你豈不是想找誰就能找到誰?能幫我找找丹州條件最好的男人們都在哪兒嗎?要又高又帥的那種,醜的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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