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容時,傳達室有你的包裹!”
“謝謝!”
下午最後一節課剛下課,霍容時剛走出教室,就被人叫住。
一個黑瘦的男青年墊腳努力攀著他的肩膀,“兄弟,你家裡給你寄好吃的?”
黑瘦男青年名叫莊博,從小和霍容時一起玩兒,後來霍家去了上海,他們就分開了,沒想在這裡能碰上。
霍容時嘴角微微翹起,估計不是家裡寄來的。
寄來的包裹很大,地址直接寫在麻袋上,莊博一眼就看到。
“石磨縣?這是哪裡?”
有人知道,“這是東北寄過來的,我記得咱們隔壁寢室那個營長是從白水縣過來的,聽他提起過,好像石磨縣就在那附近。”
“哎,霍容時不是從西南來的嗎?”莊博露出個猥瑣的笑容,“老實交代,是不是有啥哥們兒不知道的事情。”
霍容時笑著謝過傳達室的大爺,提著東西回寢室。
“霍容時,你等等我們。”
莊博幾步追上霍容時,還不住地抱怨,“你腿長不知道照顧照顧我們這些小矮個,走那麼快乾什麼。”
“有好吃的,你要不要?”
“要,必須要!”這句話莊博說的擲地有聲。
裝在最上麵的是一件羊絨大衣,霍容時要的黑色,大衣抖開,順滑地展開,被壓過的壓痕慢慢舒展開來,就算不懂行的,都知道這是個貴價貨。
“我的個乖乖,挺值錢的哈!”莊博忍不住摸了一把。
“這樣的衣服,在百貨大樓都買不到,專門請人做的吧。”又一個看熱鬨的人進來,忍不住摸了一把。
霍容時拍開他們的爪子,“我一個阿姨給做的。”
莊博不信,“這必須是親娘才舍得把,不說手工費,這布料就不便宜吧。”
霍容時懶得理他們,找了個衣架把大衣掛起來。
“哎,先彆掛,讓我們試試。”
“莊博你讓開,試也該我們來試,霍容時穿都到膝蓋了,你穿不得拖地。”
莊博瞪眼,“你們看不起誰呢,我目測最多到腳脖子。”
寢室的眾人大笑起來。
一個和霍容時關係不錯的擠進來,“嘿嘿,霍團長,我老領導給我介紹了個姑娘,周末我要去相親,你這套行頭借我穿穿唄。”
莊博鬨起來,“豆芽菜你要不要臉,人家的新衣裳,自己還沒穿你就來借,你好意思嘛。”
“這不是沒招了嘛。”
“穿你的軍裝去,不比什麼都強?你什麼條件人家姑娘不知道?”
兩人還在吵嘴,霍容時直接一句話,“彆想了,不借!”
“霍容時,還是不是兄弟?”
霍容時拿出凍瘡膏和蘑菇醬,塞了一小盒凍瘡膏給他,“這個給你,明天當見麵禮送給那個姑娘,人家肯定覺得你貼心。”
“有用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
莊博和霍容時關係好,從小吃吃喝喝,不講究這些,見到桌上放著十幾瓶蘑菇醬,自覺地拿了一瓶,“走,到吃晚飯的時間了,咱們去食堂試試。”
“等等我。”霍容時把東西都裝進自己的箱子裡,又留了一瓶蘑菇醬,塞給寢室的另外幾個人,“你們也嘗嘗。”
“謝謝哈!”
大家當了一個月室友,霍容時是什麼性格大家都知道,要說小氣肯定不是個小氣人。
不過這人有點和大家不一樣,就跟猛獸一般,領地意識特強,他的私人物品不允許彆人碰,彆說借東西了,碰都不喜歡人家碰。
不過在吃吃喝喝這些上麵,他一直都很大方。也看得出,家裡條件很好。
能被部隊送來讀大學的軍官,營長滿地走,團長也不稀奇,不過人家有個當師長的爹,這還是挺值錢。
隻要是聰明人,都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兒和室友起衝突,特彆是霍容時這樣的室友。從大學畢業,以後這都是人脈。
大家熱熱鬨鬨地去食堂,能被刑莉姐弟一直惦記的蘑菇醬味道絕對差不了,今年的蘑菇醬還是用在金華買的火腿炒的,那個味道更是絕了。
開始還不覺得,打開蓋子看到裡麵的碎蘑菇丁和肉丁,隻覺得用料實在。等蘑菇醬和米飯拌勻,米飯的熱氣激發了蘑菇醬的香味,瞬間空瓶。
後頭聞著味兒來的人隻看到幾個埋頭苦吃的後腦勺,臉都埋飯盆裡了,看不到。
莊博一下解決完晚飯,打了個飽嗝,“霍容時,必須再分我一瓶,不準吃獨食。”
“一會兒你去我寢室拿。”
大家都羨慕地看了莊博一眼,他們和霍容時可沒有這麼深厚的交情,也說不出這種話來。
吃完晚飯,有些人去圖書室繼續學習,有些選擇去運動,霍容時直接回寢室,從大衣的衣兜裡掏出一封信。
他笑了笑,剛才抖大衣的時候他就發現衣兜裡裝了東西。
展開信,看到她的字跡,幾年沒收到她的信,她的書法又精進了。
青鬆嶺。
穆繼東帶著朱傑他們執勤回來,這次出去了六七天,對他們來說輕鬆的很。下山的時候,大家還有心思開玩笑。
“團長,聽說咱們這裡要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