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穆紅旗和孟曉的婚事在家裡辦,天剛微微亮,家裡的女眷們就出門去買菜,還要買一些肉回來。至於魚就不用買了。
頭上下午,穆繼東借車拉著木桶去水庫買了回來,這時候正在家裡養著。
林玉叫上穆紅衛和穆紅強單獨去藥材市場,買了藥材,又提了十隻收拾好的母雞回來,除了燉湯的,還有就是拿去做燒菜。
上午十點多鐘,穆家的院子裡飄蕩著食物的香氣,孟家的親戚和穆家的親朋都陸續過來了。等到十二點多,中午下班的人也過來了。
等到開飯的時候,院子裡,屋裡高朋滿座,觥籌交錯之間,儘是歡聲笑語。
穆清跟不喝酒的人坐一桌,主要是陳靜、霍容時、張欽、沈園,以及孟家的幾個小孩子。
穆紅旗帶著孟曉敬酒過來,笑著說,“清清我就不說了,霍容時、張欽,你們好意思坐小孩兒桌嗎?”
張欽笑著端起湯碗,“不說這個,心意都在碗裡了,祝你們夫妻倆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陳靜噗嗤一聲笑了,什麼叫心意都在碗裡?
孟曉嘖嘖一聲,“早聽說三娘燉湯是一絕,我還沒喝過呢。”
“咱媽給你留了,一會兒就去喝,管夠。”
敬完酒,張欽趕他們走,“彆耽誤我吃大餐。”
穆紅旗今天紅光滿麵,暢快地笑罵,“你小子,有你結婚那一天,你給我等著。”
張欽不屑地切了一聲,“等你來戰!”
沈園推了他一下,“快點,給我盛半碗湯。”
張欽老老實實地給沈園盛好湯,沈園心滿意足地喝了一口。
“我這兩年在外麵跑得多,皮膚都糙了,等林阿姨忙完,我一定求她給我燉幾鍋養顏湯。”
“哪裡糙了,我看好得很。”
沈園滿意地看了他一眼,這兩年,張欽越來越會說話了。
陳靜摸摸穆清的手,“也就是你,一直白白嫩嫩的,我去醫院上班後,雖說不像沈園風吹日曬的,也要乾其他活兒,我現在的手真不行。”
穆清笑著道,“你們有工作要做,這些很難避免。掙到錢了也彆那麼節省,什麼麵霜多買點,擦臉擦手都用的著。”
“我可舍不得用擦臉的東西擦手,心疼。”
那穆清就沒有什麼好說的,畢竟,在養膚上,不投入大價錢是不可能的。
上輩子,她從幾歲開始就被丫鬟婆子伺候著整日做這些,這輩子雖說活的沒那麼精細,該注意的東西她一直很上心。
一桌子飯菜,吃到最後連一口湯都沒剩下,一是因為這個時代的人節儉,一是因為真的好吃。
林玉燉湯的手藝原本隻在張家、霍家、陳家、沈家內小範圍傳播,今天這個喜宴,林玉的手藝算是大放異彩。
不過,雖然嘴饞,大家夥兒也沒有請林玉燉湯的意思。畢竟人家是副師長夫人,你算老幾?
林玉自豪自己有一門好手藝,用這門手藝不僅結交朋友,還能拉近親朋關係。
穆家這場喜宴,辦的很好,孟家尤其滿意,飯菜好,對他們家孟曉重視,又有軍區大院的客人過來,同桌還是能說說話。
可謂是麵子和裡子都有了。
穆繼軍和王春玲兩口子對老三一家那叫一個感謝,多虧了老三夫妻幫忙操持。
當家裡代表過來的穆紅強,來南廣這幾天,讓他看到了和在穆家村、芒山縣不一樣的世界,他深刻地意識到,高中畢業之後有些沾沾自喜的自己,多麼的井底之蛙。
這個地方不屬於他,他要回自己的地方,去經營自己的人脈。
穆紅旗的婚事辦完了,第二天穆家人就要走。
穆紅衛夫妻倆都在上班,回去路上還要兩天,不好再耽誤了。
王春玲本來想等著孟曉回門之後再走,老大既然趕著回去,他們乾脆一起走。
刑家那邊也是,刑定北和刑定南兩兄弟工作耽誤不得,能抽出幾天時間來南廣,已經很難得。
秦家老兩口和雲家老兩口,也跟著大家一起走。
於是乎,第二天一早,幾家人出發去火車站,陳家、孟家的人都跟著去送。
兩對新人站在最前麵,目送火車遠去,陳玉樹和刑莉相視一笑。
陳玉樹說,“現在咱們可自由了。”
“哼,我爸媽在就不自由?”
陳玉樹攀著媳婦兒的肩膀,“哪兒能呢?這不是想著,休息時間不用去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那裡報到,可以專心陪你嘛。”
穆清瞥了一眼,大庭廣眾之下,這兩人也不知道收斂。
上午送親人離開,下午,霍容時也要走了。
走之前,霍容時提醒穆清,記得給他寫信。穆清點點頭。
熱熱鬨鬨了三四天後,穆家又重新清淨下來,穆清的朋友們也走的走,上班的上班,她和娘親過上了寧靜的日子。
林玉有空就去張家找汪露說說話,要麼就和閨女去集市買東西。有了東北幾年的經曆,母女倆都囤貨上癮,就算這些小青菜、土豆啥的不缺,隻要是新鮮的都買。
到了五六月,天氣熱起來,地頭出產的瓜果蔬菜就更多了,母女倆買的簡直停不下來。
還有城外的竹林,一個月總要去兩三次,每次不挖幾筐囤著心裡就覺得空落落的。
林玉笑著跟閨女說,“人家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看你那裡囤的東西,也夠咱們過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