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十分恢弘,季黯卻愈發恐懼。
她似乎十分抗拒來到這裡,當那些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她竟沒忍住輕微戰栗了起來。
“那不是廢物季黯嗎?”
“還真是季黯啊!”
“那就是季黯啊?她居然還敢來這裡。”
“定是傍上人了,聽說前日鐵金組被砸了大門,好像就是那個人砸的……”
“……”
江楓轉過頭,“季黯。”
女子不知何時,已經臉色煞白,低下了頭。
江楓捏了捏她濕冷的掌心,聲音溫柔了起來,“季黯,看著我。”
季黯怔怔的抬起頭,瞳孔緊縮,嘴唇都咬白了。
江楓覺得自己此時應該給她一個擁抱,於是她微微上前,輕輕環住她的腰,“不要怕,我在這裡,你不要管他們,看著我就好了。”
她的身形並不高大,甚至比季黯還矮許多。
但是這一瞬,她便真的像一個屏障,將所有冰冷與惡意擋在了外麵。
“我好了。”過了一會,女子的聲音在江楓耳邊低低響起。
她的嗓音清澈平穩,竟然真的已經平靜了下來。
江楓鬆開手,看向她。
薄片被霧氣浸染,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是江楓能感覺到,她不再顫抖了,臉色也紅潤了許多。
唔,也許是羞的。
江楓於是牽著她的手走到了大殿的中間。
殿內燈火輝煌,行人衣飾華麗,觥籌交錯之間,笑語歡聲。
雖是寒冬,殿內卻溫暖如春,好似進入了什麼天堂一般。
江楓此時才想起來,她居然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
她忘了現在是冬天,忘了季黯是個瘦弱的學者,她居然忘記給季黯買冬衣了!!!
她是武者,從來就沒考慮過冷不冷的問題。
痛苦扶額,季黯輕聲問道,“怎麼了?”
江楓湊過來,小聲道,“之前冷不冷?”
季黯當然是搖頭的,這裡很暖和,怎麼會冷呢?
江楓更痛苦了,“我之前忘了給你買冬衣了!”
她果然一點都不細心!
現在季黯身上還是那件舊衣。
怪不著進來之後,季黯會那麼難受。
嗚嗚嗚她果然不是會關心人的料!沒有軍師提醒就處處錯漏!
季黯彎了彎眼眸,“沒事啊,我不冷。”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江楓隻得再度握緊她的手,走到了大殿的最前沿。
殿前是數列桌案,此時已經落座的差不多了,那些人用看笑話的眼神看著她們,饒有興致,仿佛在看猴一樣。
季黯此時卻已經平靜,她隻是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除了左右兩邊的數列桌案,還有一排橫著的桌案,在最前方。
此時,上麵也坐滿了人。
五個,最中間是個白袍女子,應當是禦龍山的天龍侍。
五個人?
季黯有些疑惑。
一般隻有四個人,禦龍山的裁決者,三大勢力的老大。
她看向了那個唯一多出來的人。
一個星辰長袍的年輕女子,她懶洋洋的撐著腦袋,好奇的打量著自己。
季黯看向她前方的身份牌。
她眯了眯眼,還是沒看清。
江楓完全無視了其他人,掃了一眼那排人,似乎正在思考要不要把他們丟下來,自己坐上去。
她也看見了那個星辰長袍的女人。
確認過眼神,是她不認識的人。
看了眼名牌。
珈藍?
她想到了什麼,卻沒有說話。
看了眼右邊,發現墨白淡漠的坐在案前,自斟自飲。
她占了右邊第一排座椅,那一排都沒人敢坐。
江楓當即拉著季黯坐了過去。
趙襄和免予早已坐了下來。
看見趙襄手裡的瓜子,江楓越過季黯徑直搶了一把過來,“你們怎麼進來的?”
墨白坐在最前方,此時看了趙襄一眼。
江楓懂了,“你不是說你的招式不能帶人嗎?”
趙襄充耳不聞,繼續嗑瓜子。
墨白:“那是白的人,你自己加油。”
江楓知道她指的是上方的那個天龍侍,不屑的撇了撇嘴。
“珈藍是我想的那個珈藍嗎?”
墨白點頭。
江楓看向自己身邊的免予,“你們什麼時候勾搭到這群宅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