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騰的水汽中,江楓引以為豪的冷靜瞬間崩塌。
她幾乎隻是稍作掙紮，就伸手將女子帶入懷中。
女子眼眸柔和中帶著些許水潤，此時好似十分驚愕。
江楓愧疚了一瞬,毫不猶豫的將她按在了桶壁上,吞沒她的所有聲音。
這一刻，她壓抑了十數年的欲念，猛然釋放,奔騰若野獸，撕碎了那理智的牢籠。
直到手指觸到那處皮膚，江楓一個激靈,瞬間清醒。
她艱難的掙紮著，紅著眼睛退開一點，就一點點。
“不行……”
趁人之危太過分了。
她不可以。
雖然眠眠未必會拒絕。
但是也不行。
太卑劣了。
克製。
克製。
克製。
她眼角赤紅，甚至神誌都有些迷離,掙紮著將瘋狂的妄之野獸拖回理智的籠子裡,關起來。
加個鎖。
她緩緩抬頭，看著眼前熟悉的容顏,有點發呆。
太刺激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這怎麼解釋啊？
這怎麼解釋啊？
江楓大腦拚命的轉動了起來。
恍惚間,她發現女子眼眸有些許暗沉。
她下意識道，“眠眠,你聽我解釋。”
季餘眠麵無表情，“那你解釋。”
江楓又卡殼了。
她頭疼欲裂。
這算什麼事？
你當我是朋友,我卻想上你？
嗚嗚嗚她果真單身狗太久了嗎？
可是她為什麼會對眠眠下手啊？
江楓真的頭都要炸掉了。
“想好了怎麼解釋了嗎？”偏偏女子沒有得到答案，又靠近過來,那雙眼眸如天上清月，卻又帶著凡塵的朦朧與蒸騰，皎潔又禁欲,江楓稍一低頭，就好似能看見水下的隱秘。
她咽了咽口水，瘋狂自我暗示。
半天後，她才道，“我們能出去說嗎？”
“這裡我真集中不了精神。”
季餘眠似乎思考了一會，居然斷然拒絕，“可是我還沒為你梳理龍元。”
她語氣帶著些小埋怨，“才開始就被你打斷了。”
江楓怔了好一會，心中不禁思考……
她是不是在撒嬌？
她是不是沒生氣？
她是不是接受了？
那……
江楓喉嚨咕嚕了一下。
“你想好了沒有？”
江楓終於抬起頭，認真仔細的看著她眼睛。
季餘眠的眼睛是淺棕色的，所以她微彎眼眸的時候，就會顯得很溫柔。
也許是霧氣渲染，她眼眸顯得軟軟的，並沒有江楓想象中的憤怒和冰冷。
就像是……
她一點都不介意江楓做的事一樣。
想到這種可能，江楓心跳噗通噗通起來。
“眠眠……”
“嗯？”
“我親你，你生氣嗎？”
季餘眠微怔。
好一會，她才淡淡抬眸，“我問你，還是你問我？”
江楓：“可是我想知道嘛，你告訴我好不好？”
“不好。”
江楓看著她，突然笑了。
越笑越大聲，她眼眸漸漸清明。
季餘眠不動聲色的看著她，“你笑什麼？”
江楓如實道，“我就是腦補了一下，你如果不喜歡我，討厭我，剛剛第一瞬間，該是什麼樣的反應。”
“我該是什麼反應？”
江楓突然抱了過去，腦袋恰好可以搭在她肩膀上，眼睛正好落在她雪白的脖頸上。
“反正絕不是這個反應。”
想到這裡，江楓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蒸騰的水霧中，她抬起頭，眼眸亮如星辰，“季餘眠！”
季餘眠低下頭，靜靜的回視著她，“嗯？”
“你不要喜歡許琰好不好？”
季餘眠露出了一抹疑惑，“我喜歡許琰做什麼？”
“反正你不要喜歡她。”江楓抱著她的脖子，固執的道。
季餘眠沒忍住唇角勾了勾，她低下頭，看著江楓的眼睛，淺淺一笑，“好。”
江楓又扭捏了起來，死活不開口了。
季餘眠也不急，她一邊輸送龍元，一邊抱著江楓。
頭發太長，她將一縷烏發勾到了耳側，卻還是垂下。
烏黑的發，在雪白的肌膚下，紮眼至極。
江楓看著看著，眼睛就直了。
她突然抱住季餘眠的腰肢，“眠眠……”
“嗯？”
“你……”江楓低著頭，蹭著她脖頸，“喜歡我試一試怎麼樣？”
季餘眠瞳孔微縮，一瞬間情緒變換之快幾乎無人能及。
“怎麼說？”
江楓很不好意思，“你要是不喜歡許琰的話，不就隻跟我熟了嗎？”
“正好我也找不到另一半，你也找不到另一半，那我們不就天生一對了？”
江楓知道自己在說瞎話，但是她還是忍不住。
季餘眠沒有回答，而是突然加速了動作。
沒過三分鐘，江楓就被她抱了起來。
季餘眠隻著中衣，裡麵什麼都沒穿，她踏出了浴桶，濕透的衣衫貼在肌膚上，半遮半掩，江楓眼睛又直了。
武者本身就以血氣旺盛著名……
她的意思是……
她會流鼻血是有原因的。
季餘眠果真意外了，她低下頭，眸中笑意漸漸濃鬱。
江楓捂著鼻子，又羞又惱，漸漸轉為惱怒。
她怒道，“看什麼看？晚上吃的太好了不行嗎？”
季餘眠笑出了聲，“好。”
接下來的換衣服，季餘眠隻是簡單的讓江楓背過身去，然後就乾脆的脫下早已濕透的中衣。
江楓聽著身後的聲音，站在地毯上，將地毯踩出濕漉的大凹坑。
“我懷疑你在勾引我。”江楓道。
“嗯？”季餘眠敷衍的發出鼻音。
“你不怕我突然轉身偷看嗎？”
“哦。”女子依舊敷衍。
江楓蠢蠢欲動。
等季餘眠換了件乾爽的衣衫之後，一回頭，看見江楓筆直的背影。
沒忍住吐出口氣，季餘眠道，“我換好了，你轉過頭吧。”
江楓刷的轉過頭，然後突然鬨了個大紅臉，“你怎麼沒穿裡衣啊？”
她都看見了。
季餘眠也意外了一下，“忘了，你再轉過去。”
江楓戀戀不舍，這次卻是不正人君子了。
季餘眠卻皺起眉，她掰江楓的肩膀，將她硬生生掰了回去。
江楓特彆失落，“我後悔了。”
季餘眠沒說話，“要不要我幫你換衣服？”
江楓光速搖頭。
季餘眠眸光微哂，“又不是沒看過。”
江楓：“……”
等睡在床上的時候，江楓突然感覺到一種不真實，仿佛一切都在做夢一樣。
“眠眠，我們到底……”
“睡吧。”
“我不困，我說我們現在算不算……”
“困了，睡，乖。”季餘眠抱住她的肩膀，一隻手按著她的後腦勺。
江楓被迫埋入她懷中，鼻翼是清幽的香氣，心神搖曳。
*
翌日，江楓震驚，“什麼？你這個時候要走？”
她剛做好心理建設，準備好好和眠眠發展感情呢！！！
季餘眠很淡定的點了點頭，“西州不能沒我，墨白之前不願意回去，千裡一個人我不放心。”
江楓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居然沒法反駁。
之前說季餘眠無心事業的是她，現在季餘眠醉心正事了，她總不能纏著她留下吧？
她乾不出這種事。
憋屈了一會，江楓隻得委屈巴巴的道，“那你回去吧，正好我也要去西州溜達一趟，正好我回來，你應該也打完了。”
“嗯。”季餘眠點了點頭，“那我走了。”
江楓眼巴巴的看著她上龍，心中還抱著僥幸心理，結果發現女子無情的一騎絕塵，轉眼消失在天際。
從沒哪一次，江楓感受到這樣的失落。
明明之前季餘眠經常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