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102(1 / 2)

下一瞬,嗡嗡嗡的聲音響起,一群如白玉般的蜜蜂升起。

江楓捂著臉,“還不快跑!”

隨著“嗡嗡嗡”的聲音,有其他蜂群跟隨著升起,一瞬間,仿佛漫天都是白玉蜂群一般。

餘殊喃喃,“不至於吧?”

李清明揉著手腕,麵無表情,“我提議,讓她在這喂蜜蜂。”

江楓想起了什麼,忍不住吼道,“還愣著做什麼?快點跑!彆放火!”

餘殊手心剛升起的火焰瞬間熄滅,二話不說就往前衝。

“清明,給她加個速。”

李清明瞥了江楓一眼,才不情不願的給餘殊加起速。

一時間,紅衣女子像掛著兩隻樹袋熊一樣,狼奔豕突,一時間整個叢林都熱鬨了起來,無數沉睡的族群被喚醒。

江楓捂著臉,“餘殊,你怕疼還是怕癢?”

“啊?”

“怕疼還是怕癢?”

“啊?”

嗡嗡嗡的聲音伴隨著其他的聲音,叢林中此起彼伏的動靜,使得餘殊儘全力躲避,沒空回話。

“算了,”江楓道,“跳河。”

“記得用真元包裹住自己,能多厚就多厚。”

餘殊視野中出現一條清澈的小河,餘殊二話不說就跳了進去。

蜂擁的蜂群一個急停,停在了河麵上。

三人憋著氣,躲在河裡,不敢冒頭。

好一會,記仇的蜂群才緩緩離開。

三顆腦袋瞬間冒了出來,江楓見蜂群的確離開,立刻連爬帶跳的上了岸。

李清明也出來了,回頭望向河水,“這水不對勁。”

江楓:“嗯,因為河底有種藻類,分泌的東西會侵蝕所有進去的東西。”

“如果不是真元夠厚,我們也會被分解在裡麵。”

“我錯了……”

紅衣女子從河裡爬出來,語氣低沉。

李清明看見她的模樣,呼吸一滯。

隨後,她淡淡瞥開眼,“算了。”

江楓一回頭,“哇!”

餘殊:“……”

江楓刷的又轉過頭,“算了算了,你現在腫的跟死屍一樣,原諒你了。”

此時,江楓才回憶起大部分這個種植園的事情,道,“這個河水非常特殊,很多植物的果實啊花粉啊樹脂啊等等等東西,都會與這條河的河水發生反應,而且大抵都是不怎麼好的反應。”

“但是同樣的,這裡的伴生族群,比如剛剛那些白玉蜂,都不樂意靠近河水。”

餘殊氣若遊絲,一隻手搭在了她背上,“彆說了,我們先出去吧。”

江楓忍著笑,“沒事,睡一覺明天早上就好了。”

李清明抱著手,冷淡道,“自作自受。”

她的官話不算特彆標準,隻是她的嗓音本就好聽,頗和她的氣質,冷冷淡淡的,是美人音。

但是此時,她似乎幸災樂禍,冷淡話語最後那上翹的尾音,竟是意外的好聽。

特彆好聽!!!

當然,這是江楓的感受。

餘殊可能不是這麼想的。

江楓感覺肩膀被她抓的死緊。

但是意外的是,餘殊沒吭聲。

江楓大概知道她的感受,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好了好了,不怪你。”

好半天,餘殊才嗯了一聲。

李清明斜了她們一眼,臉色冷了下來。

江楓看著她是背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所以說,李清明的情緒真是太難猜了。

*

“你不起來吃點嗎?”

“不。”

紅衣女子躺在石椅上,背對著兩人。

李清明鼓動真元,身上濕噠噠的衣衫瞬間清爽起來。

她坐在地上,慢條斯理的剝著皮,聞言眼皮一掀,“某人沒臉見人了。”

餘殊居然沒吭聲,這讓江楓非常驚訝。

她能理解她們互坑的習慣,隻是她不明白餘殊為什麼這麼……內疚。

連李清明都不懟了。

李清明看著她的眼神,略微思索了一下,回道,“我記得她以前不止一個副將,後來好像出了什麼事,報了喪……”

“你給我閉嘴!”

餘殊的暴喝聲讓江楓驚愕,李清明將濕漉漉的發絲勾到一邊,淡然道,“大概就是這樣吧。”

黃參長的有點像香蕉,但是比香蕉更規則,是正經的圓柱形,有點像大號的黃色糖果,李清明正慢條斯理的剝皮。

江楓看向餘殊,發現她依舊沒有回過身,不過想到她的慘樣,江楓也覺得可以理解。

“隻要不碰水,其實隻是會皮膚發紅而已,”江楓道,“明天就會好的,不用擔心。”

她沒在李清明說的那個話題上糾纏,問道,“你頭發不吹一下?”

李清明三兩口吃完黃參,抬眼瞥向她,好一會才道,“沒帶梳子,會亂。”

江楓:“……不愧是你。”

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

江楓又看向餘殊,“癢不癢?”

餘殊聽的一顫,“彆提癢這個字。”

江楓臉色古怪的看著她,“你還挺能忍的。”

她記得,記憶裡也有人沾了花粉之後跳河,撓的皮開肉綻,就像瘋了一樣,場麵慘不忍睹。

而餘殊的情況,應該比他們嚴重,沒想到她居然能憋著一動不動。

江楓背對著李清明,“來,幫忙吹個頭發,我不怕發型亂。”

李清明:“……”

“臥槽你故意的吧!”江楓頂著炸毛一樣的頭發追著李清明狂攆。

“明明能微風,非要用狂風!要是可以你是不是用龍卷風?”江楓暴躁的跳腳。

李清明一身鬆綠,脊背筆直,身形如鬆,聞言很不要臉的轉頭問,“什麼是龍卷風?”

江楓趁著她停下,瞬間一個飛撲,一拳頭砸下去,“抓到你了吧?”

李清明進階之後,江楓的速度已經有些跟不上了,隻能說有屬性的就是牛逼。

預計李清明再度進階,速度會拉開她很多。

不知道巔峰之上,有沒有第十階。

聽著兩人你來我往的拳腳聲,餘殊沒忍住偷偷轉過身。

打起來之後,李清明自然沒法繼續講究。

她衣服沒幾下,就被江楓打的亂糟糟的。

很快,江楓停手,倒退三十米,笑眯眯的看著她整理衣服。

女子身形修長,容顏清絕,一板一眼的拍平衣角的時候,特彆有意思。

以前江楓就喜歡這麼玩,現在還喜歡。

*

這裡是有天空的,雖然怪假的。

天色微明,江楓伸了個懶腰悠悠轉醒。

就看見某紅衣女子正蹲在黃參麵前,大搖大擺的吃著。

聽見動靜,她轉過頭,舉了舉手中的皮,“起來了?吃早飯嗎?”

“豬。”另一個冷淡的嗓音響起。

餘殊大劍匡的砸在地上,“姓李的,我昨天是讓著你!你彆不識好歹啊!”

李清明冷笑,“是嗎?不知道誰昨天腫的跟豬頭一樣,眼睛都睜不開。”

“草!”大劍刷的升起火焰,餘殊像頭衝鋒的獅子,勢不可擋。

江楓一邊吃黃參,一邊看她倆打架。

沐浴著天光,她微眯眼眸,悠然的望著前方。

真是個和諧的早晨。

“好了,彆打了,乾活了。”

*

三人全速工作之後,很快就攢滿了一桶葉津。

在李清明餘殊異樣的眼神中,江楓敲了敲鐵罐頭,然後將葉津倒了進去。

鐵罐子咕咚咕咚將葉津吞了進去,然後三件雪白的防護服飄了上來。

“一人一件,走吧。”

江楓眼神亮如星辰,“我等不及了。”

於是,破舊發黃的大道上,多了三個白胖胖的人。

餘殊第一個受不了,脫了帽子拿在手上,“好悶。”

李清明負著手,漠然不語。

江楓也脫了帽子,“我也這麼覺得。”

她轉過頭,看向李清明。

平時她負手的時候特彆有逼格,但是此時嘛……

看著白胖胖的李清明,江楓忍著笑,“清明,你不熱嗎?”

“尚可。”

她的聲音傳到外麵,顯得比較低。

似乎發現了這一點,她才慢吞吞的將帽子摘了下來。

烏亮的發絲被動作弄亂,李清明勾了勾發絲,“你們看什麼?”

餘殊嗤了一聲,“看你裝模作樣。”

“你們有把握開門嗎?”

江楓道,“我肯定要進去,你們有把握把方塊移對嗎?”

李清明略微思索了一會,“需要試一試。”

餘殊抱著手不以為意道,“那我陪你進去,她要試就讓她來吧。”

李清明瞥了她一眼,沒有拒絕。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

很快,三人走到了那銀白廣場。

李清明毫不猶豫的繞著廣場,上了高台。

很快,那些方塊在她的手下動了起來。

李清明頭也不抬,嗓音清淡,“我說走,再走。”

江楓比了個手勢,“沒問題。”

等待的時間比較煎熬,江楓索性坐了下來,“等回去之後,跟我去禦龍山一趟。”

餘殊也坐了下來,“我倒是無所謂,但是我跟禦龍山有仇的,你確定要帶我去嗎?”

“為什麼不?”江楓道,“帝國派的人是藍田侯,神廷是聖子,禦龍山派的人是墨白。”

“墨白不提了,她是壓軸的。聖子應該是中階,藍田侯最菜,還是初階,”江楓道,“我估計許琰會過去,我和季餘眠也會去。”

她自言自語道,“到時候你和清明一起陪我去,我要去打帝國的臉。”

餘殊沒忍住笑了一聲,“我也想打。”

江楓:“那個藍田侯你認識嗎?”

餘殊不以為意的道,“還行吧。”

“帝都膏粱裡,她算是少有的人才了,”她說著,眼睛又不由自主觀察起江楓的表情,“但是依舊和我們不對路子。”

“她父祖世襲藍田侯,從小就是錦衣玉食長大的,在京中算是一霸,狗腿子一堆,為人還挺有意思的,”餘殊抱著手道,“可惜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有意思?怎麼個有意思法?”

餘殊抱著手,垂眸思考,纖長的眼睫偶爾掀動。

好一會,她才道,“她小時候蠻有名氣的,毆打過皇子皇女,約束京中紈絝,還挺有意思的。”

“那後來呢?”

餘殊漫不經心的抬眸,“然後?耽於享樂,泯然眾人矣。”

江楓:“……好歹是個九階初階,年紀還不算大,你就直接說人家泯然眾人了?”

餘殊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武者七階之前才最難,因為打熬身體隻能一步一步來,而且很花錢,需要補充氣血。”

“那時候她修為與我差不多,”餘殊道,“隻不過我比她早一步突破九階。”

“後來呢?”

“後來我就出京當將軍啦~”餘殊神色陡然燦爛起來,“她還留在京城當她的小君侯啊!”

江楓:“……你跟她熟不熟?”

餘殊失笑,“那肯定不熟啊!”

“她就像你,滿城都是熟人,公侯勳貴,六部閣老,皇子皇女,上上下下什麼人都知道她,都認識她,”餘殊道,“我隻是個藉藉無名的小宮門校尉而已。”

江楓突然道,“你這話好酸。”

餘殊抱著手,神色還挺漠然的,“有麼?”

“還好了,因為我隻是聽說她的事跡罷了,本身也不是一個世界的,”餘殊道,“她承嗣之後就沉寂了,我後來回京述職也沒怎麼聽見她的消息。”

餘殊突然一拍手,“你要是好奇的話,可以問問李清明。”

“她脾氣比我差,年年回京述職都要惹事,還在京裡有個冷玉將軍的美稱,”餘殊回憶道,“上次述職她好像喝酒把藍田侯的小跟班給打了,然後跟她好生打了一回,最後鬨到了金殿上,怪丟人的。”

李清明在上麵聽的冷哼了一聲。

江楓驚訝的睜大眼睛,“不可能吧?清明從來不喝酒的呀。”

餘殊一怔,“是嗎?我不知道呀。”

“我聽見的消息就是這個啊。”

“她居然不喝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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