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圭一愣,拋開剛抓的人,找到了江楓,“你怎麼戴著麵具?”
“人多,要保護自己這張漂亮的臉。”江楓道。
許子圭竟然沒覺得有問題,她道,“我覺得血衣太難看太陰沉了,所以就把她衣服換了。”
看著江楓的眼神,許子圭恍然,“不是我脫的,是她自己動手脫的。”
江楓沉默了許久,才問道,“手感如何?”
許子圭啊了一聲,“手感?我覺得很正常啊。”
“女子應該都這樣吧?”
“又沒我好看。”
“但是她的身材看起來好像……”
江楓直直的看著她。
許子圭瞬間反應了過來,轉移話題,“我可以上去試試嗎?”
江楓:“不行,餘小殊會崩潰的。”
許瑕賊遺憾,“可是我現在走路不會摔跤了。”
“打起來就不一定了。”江楓嗬嗬,不會被她騙到的。
說著,她看向點將台,發現兩人正看著自己。
或者說看著許瑕。
都有可能。
江楓想了想,“我先走了,我可是隱姓埋名,不能被人認出來,你自求多福,不許上場,就這樣。”
許子圭賊無辜,“如果是被動上場呢?”
但是江楓已經消失在人群中。
餘殊若有所思,“江楓?”
李清明麵無表情,“是她。”
又矮又壞。
必然是她。
餘殊倒是沒怎麼在意,她看著明顯興致高昂的許瑕,頭疼的厲害。
“她到底是怎麼給我恩師換的衣服?”
李清明麵無表情,“就直接脫,還能怎麼換?”
餘殊想了一下直接脫的換法,然後臉更綠了,“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李清明一臉莫名其妙,“都是女子,有什麼好看的?”
餘殊心很累,“江楓不也是女子嗎?你想看她嗎?”
李清明終於反應了過來,認真思考了一會才道,“可是許彆駕應該會讓你恩師自己脫。”
“她連路都不想走,怎麼會特地動手幫你恩師脫衣服呢?”
餘殊表情一鬆,“你說的有道理。”
李清明又道,“但是操縱你恩師的人還是她,她應該還是看的很清楚,畢竟五感是一致的。”
包括觸感,這句話她沒說。
因為餘殊的臉又綠了。
餘殊直勾勾的看了她一會,突然失聲,“你是故意的吧?”
李清明沒說話,淡然的轉過頭,繼續尋找江楓的身影。
餘殊好生氣,但是她不說。
“大人!”
有人疾步走來,在她耳邊附語。
餘殊聽了一會,“現在是冬天,薑水水位下降應該不奇怪吧?”
李清明就在旁邊,聞言轉過頭,漂亮的小臉依舊冷冷淡淡的,“薑水體量大,一年四季變化很小。”
餘殊知道她之前就在蒼梧,對薑水相當關注。
皺眉思慮了一會,餘殊道,“今天結束我們去看看。”
兩人沒有再說話,就靜靜的站在上麵,不知道在想什麼。
徐機到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點將台上兩個人影。
一個一身鬆綠,修長冷淡。
一個紅衣熾烈,咄咄逼人。
兩人隨意的抱著手站在台上,好像在閒聊,一派淡然的模樣,好似完全沒把彆人看在眼裡。
徐機有些驚訝。
她來的不算晚,但是依舊沒有魔主的兩個將軍來的早。
餘殊她多少了解一點,隻是讓她意外的是,這位驍侯居然也沒什麼官架子。
她還以為,她們會到最後才來呢。
偌大的校場,人山人海。
但是點將台上卻隻有兩個人,徐機看了好一會,才移開眼神,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她又看向來往的中尉府兵士,還有那令她都吃驚的銀甲將士。
心情有一些複雜。
都是高階武者,總感覺當將軍的前途要敞亮很多啊。
那些銀甲將士,實力有點可怕。
一路走來,徐機就沒看見一個低於六階的。
而七階八階卻屢見不鮮。
讓人看的有點膽戰心驚。
要知道,宣武軍是有軍魂的!
真打起來,她懷疑自己能不能打得過這些銀甲軍。
她覺得,現在場中治安這麼好,銀甲將士功不可沒。
雖然什麼都沒做,其實已經震懾全場了。
九階放在哪裡都是稀少的,一般人不過也就七階八階。
可是七階八階落在這裡,卻隻是個站崗的將士。
這種心理落差讓許多人安安分分起來。
“魔主為何沒來?”她身邊有人問道。
徐機並非自己來的,她還帶著上次兩個隊友。
聞言,她道,“光狗官和驍侯,就已經足夠鎮壓我們了,她當然不會來了。”
餘殊的實力她很早就體會過了,驍侯更是強的可怕。
徐機對驍侯的信心極足,她覺得,至少目前在場的人,沒有人能打得過驍侯。
想著,徐機四處掃視,突然……
她好像看見了什麼東西。
徐機仔細想找了找,然後露出了窘迫的表情。
她看見,青冥山靠近的那處山崖上,坐著一個巨大的白色身影。
巨大的白色身影……
那不就是大白龍嗎?
看來墨大佬真的被救回來了。
那就好。
徐機心情瞬間upupup。
果然,她找了找,終於在巨大白色身影旁邊,看見了一個渺小的黑影。
雖然魔主不在,但是墨大佬在,這裡已經穩的不能再穩了。
正想著,徐機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去。
女子一身金紋白衣,腰係玉帶,頭戴玉冠,腳踏金絲穿雲履,腰間環佩叮當,整個人就和下凡神人一般,麵如冠玉,燁然華彩,難以直視。
這個扮相,徐機都不想看第二眼。
除了那個鎮西將軍,還能是誰?
見她冷漠的轉過頭,衛臻冷冷一笑,“又見麵了,天狼。”
徐機,九階中階,北州名人,獨行俠,外號,天狼。
徐機不想理她,並轉過了身。
衛臻身後帶著幾個九階初階的副將,此次前來,除了衛臻本人之外,其他人都很低調。
徐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轉過頭,“鎮西將軍怎麼敢來這裡?”
“不怕進的來出不去嗎?”
衛臻冷笑,“魔主以武會友,豈會做這種自打其臉的事情,鄉野土狗,果真沒見識。”
徐機當即眯眼,“眾所周知,四鎮隻有三個人,這是常識。”
“閣下抬頭看看,”徐機指向點將台,“同為四鎮,你不覺得羞恥嗎?”
不就是插刀嗎?誰還比誰差不成?
兩個九階中階,身後站著幾個九階初階,氣氛瞬間箭拔弩張起來。
眾人隱隱遠離了這裡,給她們空出了場地。
餘殊兩人也看了過來。
“那個死熊孩子?”餘殊自言自語。
李清明:“衛臻?”
對視了一眼,餘殊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想看她們打架。”
李清明瞥向她,語氣冷淡,“她們如果挑戰你,你能打得過嗎?”
餘殊氣笑了,“我打不打得過你不知道嗎?”
她再弱,也不至於輸給她們吧?
她和李清明打了這麼久,她能不清楚她的實力嗎?
這混蛋就是故意的。
也就江楓天天覺得李清明會被人欺負,她不欺負彆人就是好事了。
呸。
李清明冷淡,“我怎麼知道?”
餘殊氣的直咬牙。
徐機兩人還在互相譏諷,然後……
不負眾望的打了起來。
她們打著打著就向點將台打來。
李清明兩人抱著手,誰也沒動。
全場都動了起來,強勢圍觀。
兩個中階強者,在這次武會中,應該是頭部強者了。
魔主這次設立了很多獎勵,眼饞的人很多,此時有機會了解對手的實力,誰也不想錯過。
一時間,人潮湧動,導致中尉府又忙成了狗。
兩人已經打上了點將台,越打越出真火,她們帶來的人也箭弩拔張,隨時要動手的模樣。
恰在此時,人群中傳來聲音。
“有謠言說四鎮之中沒有鎮西將軍,”她道,“我澄清一下,這不是謠言。”
衛臻聽前麵,聽的一愣,聽到下一句,臉刷的黑了。
“有人說四鎮都是強者,我查了一下,這是鎮西將軍自己說的。”
“鎮東將軍和鎮南將軍常常互以為對方最弱,直到鎮西將軍出現,她們就不比了。”
這話好似從四麵八方傳來,但是卻讓人找不到到底是誰在說。
衛臻的臉色已經鐵青,她暴怒道,“誰?有本事出來!!!”
她堂堂鎮西將軍,九階中階。
看著暴跳如雷的衛臻,徐機笑的直不起腰。
相比她的罵法,還是這個人說的帶感。
她學著道,“我澄清一下,這不是謠言。”
衛臻暴怒,“給我死!”
被一帶而過的前鎮南前鎮東:“?”
不用動腦子,她們就聽得出來這個聲音是誰的。
雖說軍中一直乳西,江楓也的確屬於軍方體係的,但是像她乳的這麼彆出心裁的,的確不多。
看見暴怒的衛臻,李清明冷嗤了一聲,“菜狗。”
餘殊點頭,“菜狗。”
徐機退開幾步,嘲諷道,“菜狗。”
連續三句菜狗已經讓衛臻氣瘋了。
然後她聽見台下,一句脆生生的嗓音響起——
“菜狗。”
衛臻暴怒,看向那白衣女子,二話不說就衝了過去。
餘殊大驚失色,“恩師!”
許子圭本能伸出手。
衛臻被抓住了手,一動不能動,屬於巔峰武者的氣勢幾乎瞬間入侵她的大腦,讓她瞬間冷靜了下來,背後冷汗都出來了。
天呐擼,居然真有野生巔峰強者在這裡?
這個人明顯不是魔主啊!!!
許子圭也嚇了一跳。
小心肝撲通撲通的。
大眼瞪小眼了一會,許子圭故作冷漠,“看什麼看?菜狗!”
餘殊已經捂住了臉。
衛臻臉色變換,在生死和尊嚴之中左右搖擺。
徐機走來,一臉讚歎的道,“你居然是狗官恩師?那你一定很厲害咯。”
許子圭下意識笑了起來,“過獎過獎。”
她鬆開衛臻的手,走向徐機,“我認識你,上次……”
白衣女子風姿卓絕,彈了彈衣角,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向徐機。
然後……她踩到了一個石頭。
她下意識用力跳起。
她成功了。
她信心滿滿的預備單膝跪地。
她……
\哎呦!\
塵土飛揚中,白衣女子以優美而用力過猛的姿勢跳起,仿若體操上將。
然後,頭……卡入了點將台柵欄裡。
衛臻呆呆的看著她。
徐機呆呆的看著她。
全場一片寂靜。
許子圭暴怒,“誰在地上扔石頭?!”
餘殊捂著心口,氣若遊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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