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府城的一些老人說這是碰到鬼歸鄉, 府城要不太平一陣了,事情發展也果然跟莫石頭偷聽到的一樣,從那天起,城內一些人家,尤其是金人居住區、有錢人居住的地方等,時不時傳出一些奇怪的動靜。
同時城內又有傅北王進城,調派人手開路, 處理遇難人和野獸屍體等事,反正那兩天城內各處亂糟糟, 好不容易到了第三天,傅北王宣布他手下遇難之人的屍體已經全部挖出, 他還彆有公務,善後之事交給知府後,就帶人離開府城,前往臨近北國的邊境軍營。
這期間因為第一家邀請道人給自家驅邪,卻因巧遇傅北王被其抽了鞭子,並言妄言鬼神,有失體統, 還把道人亂棍趕走, 自那以後其他飽受詭異事件影響的人們, 懼於傅北王不敢亂來, 一直到他離開。
府城人眾們立刻重金請來附近道廟內有名的僧道,給城內進行驅邪、超度等儀式,何雨竹、麥家康他們進程來一路上看到各家各戶貼的各種黃符, 就是那時候貼上的,而那些黃符似乎還真有用處,貼上後漸漸各家都太平了,也沒再傳出什麼奇怪的事。
眼看著府城就要恢複平日的情形,卻沒來到就在傅北王離開的隔天,也就是五天前,正在官路上重新給損壞官路鋪路維修,和監工的兵丁們忽然先後倒下十幾口子人,被沒事的人抬到藥鋪裡,郎中開始的診斷是中暑,等散過這口熱氣就好了。
於是病人和解暑藥紛紛被各自的家人抬回各自的家,然而這些體溫偏高倒下的人們昏過去就沒再醒來過,並且在當天下午,第二天、第三天都有不少人跟著昏倒,具體怎麼回事莫石頭不清楚。
不過在昏倒的人出現後的第三天上午,市井就有小道消息說,知府府裡養的府醫給病人診斷後,猜測可能是因為先前官路的事故,造成了新型瘟疫出現,在沒有治療辦法前,距離病源區躍進就越危險……
金人建國畢竟才十幾年,早年在草原上更是兩個大夫都沒有,有病全靠抗或者找巫醫、拜喇嘛,建國後瘟疫出現過幾次,都是因戰亂屠殺後處理屍體不及時,隻要按照投降郎中獻計,把屍體弄乾淨,染病的人圈起來處決就能消除瘟疫。
那時候大部分受害者都是韋原人和小部落的人口,執行起來毫不壓力,金人自己也不當回事,但是這次是在建國的十幾年後,金人人口規模擴大,雲國三分之一的蛋糕也以瓜分完畢,就算是本來的小部落也發展起來。
並在金國製定的韋原人為最下等賤民的法律下,其他外族人已經習慣自己才是高貴那一方,肆意妄為慣了,根本不會管他們肆意妄為後的後果,哪怕一城知府也一樣敢知法犯法,不去考慮瘟疫出現的善後事宜。
反而在府醫說可能是瘟疫後,首先先決定逃到遠離疫區再說,於是當天上午,再沒有任何交代下,知府帶著家眷仆從和部分親信衙役府丁撤出了雷宵府城,他的行動把似真似假的瘟疫之說,弄得似乎成了真。
府城內眾多金人、權貴也在當天匆匆忙忙往府城通往省城那條官路跑,或許那位知府擔心其他人把疫病帶到他避難的地方,又或者不想阻止瘟疫蔓延不利的罪名落到頭上,又或是在這種時候,他還不忘記斂財。
總之根本沒把一府百姓安危放在心上的他竟然派人封鎖了他走過那條直通省府的官路,具體情況以莫石頭的身份不得而知,他隻聽說自從金人和有錢人們都跟著跑出城後。
很多聽到風聲,有從風慣性的人們也跟著匆忙收拾一點細軟往那個知府出城的城門跑後,到了當天下午時分,竟然有大部分百姓黯然慌亂的回來了。
莫石頭聽跟著跑出去的鄰居家說,知府已經封路,沒有知府大印,任何雷宵府城百姓不得離城,跟在知府後麵走的那些人,隻有金人們讓過去,有錢人則連抬了好幾箱銀子才放行……總之是沒錢彆想過。
城內被留下來的人都經曆過戰亂期間,隻要出現瘟疫,就會對韋原人無差彆屠殺疫區的事,現在知府這種舉措一出,他們都懷疑知府這是要看瘟疫嚴不嚴重,要是第一例死者出現,他很可能會下屠城令。
出於這個恐懼,沒辦法從那個城門逃離的人們,紛紛向除了通往疫區城門的另外兩個兩個城門跑去,至於守城兵?他們早就在聽到風聲後,就一窩蜂跑了。
那些人甚至等不及第二天,甚至連夜抹黑往外跑,身為升鬥小民的智慧還算有用,因為準備等天亮後收拾準備更齊全,把時間耽擱到快中午才啟程的人們,竟然全都無功而返。
隻因為雷宵府城四大城門,除了疫源區,也就是縣城通往府城那條官路之外,其他三個城門外通的官路全都在那天上午被封了,連一些不知名小道也傳到各縣城村鎮,令裡正、村長著人看守,那些人為了不被傳染瘟疫,就算同是韋原人也不會放行……
被趕回來的人們沒辦法,一部分選擇回家緊閉門戶,躲避其他感染瘟疫的人,或可能傳染給他們瘟疫的人,一部分乾脆冒險走那條被傳為疫源區的官路,前往縣城,通過那個縣城找地方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