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跟何金姐堂都沒拜完,那些金人惡吏和金人出身家,無所事事的混混們就闖了進來,鬨著要效仿長輩,先跟當地女子洞房,他當時因為眼睛問題身體虛弱,可要跟幾個人同歸於儘並不難。
但是在他從那些人跟何金姐的曖昧言辭說笑中,看出何金姐跟他們是認識的人時,想到爹娘兄妹絕情偏心,連給他訂婚迎娶的女人也是個跟金人惡吏、街上混混勾搭的浪蕩貨,偏偏他要是反抗。
以金人勾連護短的性格,他哪怕隻殺死一個,也會給麥家招來殺身滅門之禍,不由在反抗那些人時心灰意冷,故作力氣不濟被他們兵刃刺中。
但是被刺傷時他還沒有斷氣,他是眼睜睜看著那些人在刺中他之後,抱著何金姐進了麥家最好的屋子——麥家泰夫妻倆的房間成事,而村人們早被那些金人嚇跑,連一個敢出頭趕人的都沒有。
見著親兒媳被那些人抱走的麥老頭氣的臉色鐵青,卻沒想過過來看看他的傷勢如何,人是死是活,麥家泰、麥季氏、麥玉蘭倒是看了,但是他們在麥季氏張口說出他已經斷氣後,兩人全都默認,沒一個說把他送到郎中那救一救,把他氣的真的死了……
想起這些曾經恨得不行的往事,麥家康對村人的建議充耳不聞,揚手甩了個響鞭,趕著馬車往回走,邊走邊想,既然這麼好心,當初他性命垂危時怎麼不想著請郎中救他一救,既然當初選擇獨善其身,現在又裝什麼好人。
而村裡人見他在親弟弟生死未卜,需要郎中診治救命,正需要他的馬車下,竟然視而不見,趕車離開,不由紛紛道:“看著親弟弟去死,麥家康也太狠心了。”
“他這心也太硬了,難怪會因為一點小事跟親爹娘斷親。”
“這要是在以前,一個不孝不悌就能治死他。”
“現在這律法太不講道理了。”
“噓!不要命了,這話也敢亂說,彆忘記他沒什麼,那個何家母老虎可不是好惹的。”
“就是,你男人沒囑咐過你嗎?”
“呃……我這不是看他這麼狠心的樣看不過眼嗎?”
“誒!確實夠狠的。”
“以前的爹娘、兄弟哪會處到這份上。”
“都說無不是的父母,打斷骨頭連著筋的是兄弟,家康這孩子怎麼就不好好珍惜呢!”
“估計都是在金人的軍營裡跟金人學的。”
“就是就是!”
…………
不過麥家泰這個曾經一直壓著他,麥家所有人偏心對象的死活問題,對麥家康心裡還是有一定衝擊,令他回到家後,忍不住把事情經過給何雨竹講起。
“哦!你弟弟的平妻啊!我聽說過,好像是縣城裡一位新搬來秀才的閨女,身為獨女,老秀才死後留下不少家私給她當嫁妝,不過她好像因為守孝過了出嫁的年紀,孝期一過,有看上她的嫁妝。”何雨竹聽了後。
想起昨天去村裡石磨那磨麵時聽了一耳朵:“想吃絕戶的人就買通了當地官吏給她和那個人弄了個官配,那位姑娘不願意,就帶著嫁妝搬咱們鎮上來投親,誰成想那人追來了,逼得那姑娘鬨死鬨活。”
“後來也不知怎麼說起你弟弟跟她有娃娃親,早就定親了,這次就是來完婚的,所以按照律法,那次官配不作數才打發,之後,你弟弟就以平妻之禮把她從鎮上接過來了,聽說這次婚禮辦得挺急,昨天剛完成回門禮,算是正經成完親了。”
“麥家泰有娃娃親?我可從來沒聽說過。”麥家康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
何雨竹瞥了他一眼道:“傻子,人家嘴上這麼一說,除了那想吃絕戶的誰較真啊!估計娃娃親的事沒有,你弟弟可能是看上她的嫁妝跟人,才冒著得罪那人的後果,假裝有那麼回事,而那姑娘寧願遠離故鄉也要逃婚,估計使手段官配那人有大問題,讓她寧可做個農人平妻,也不肯嫁給他吧!”
“可是……我覺得那人真有些不對勁,家泰媳婦鬨著要打她時我正好在附近,看到家泰媳婦雖然看似打得凶狠,實際估計真打到那個女人身上的沒兩下,以我這幾年的經驗,能看出那女人挺會躲,令家泰媳婦的每一下看似打中了,其實都沒挨著實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