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家。
“小錦啊,你去了周家可是做少夫人,就是享福了。”陳劉氏假意羨慕的道,“若不是你家先急需用錢,我還想送我家月兒去呢,你好要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福氣。”
裴錦抿了抿唇,看向陳大山道:“大山叔,以後麻煩你照顧一下二哥和小弟,我……我有機會會回來的。”
嫂嫂走了,二哥病重,裴錦沒辦法。
她唯一能想到的法子,就是把自己賣了,換些彩禮。
裴裕雖然還小,但卻敏感的意識到不對,抱住裴錦的腰,緊張的問:“阿姐,你要去哪裡?你也要走嗎?”
裴錦強忍著淚,摸了摸裴裕頭道:“阿姐不走,阿姐隻是去掙錢,小弟,以後阿姐不在,你要堅強點知道嗎?”
“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走吧。”一個穿著錦衣的男子昂著下巴道,“你去了我們周家,那是去享福的,哭喪著臉乾嘛?行了,什麼也彆說了,走吧。”
裴錦咬著唇,扯下了裴裕的手,埋著頭要跟著那男子走。
“阿姐,阿姐,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小裴裕跑著跟上來。
“很快的,小弟,莫要追,回家好好照看二哥。”
裴錦加快了腳步。
“小錦,你要去哪裡?”
熟悉的聲音讓裴錦的步子驀地一頓,她猛地回頭看去,失聲叫道:“二哥?!”
裴靖一身煞氣,眉峰銳利,麵色陰厲,一步步地走了過去,牽住了裴錦的手。
明明臉色蒼白帶著病氣,身子還搖搖欲墜,一時之間卻沒人敢攔著他。
他牽著裴錦慢慢走到了陳劉氏的麵前,目光如刀,一字一頓的道:“我裴家的人,你也敢賣?陳劉氏,你做得那些事,我裴靖必加倍奉還!”
陳劉氏麵色難看至極,裴靖……他怎麼會醒來?她一時之間亂了心神。
旁邊陳大山動了動唇,正想開口,裴靖如刀般淩厲的目光猛地射向了他,冷聲道:“陳大山,你莫不是忘了當初是誰在逃難路上救了你吧?你就是這樣對待你恩人的孩子?忘恩負義,寡廉鮮恥,不堪為人!”
陳大山臉色頓時一白,“靖哥兒,你……聽我說……”
裴靖卻沒再理他,一手牽著裴錦,一手拉著裴裕道:“我們,回家。”
裴錦眼淚霎時就下來了。
她動嘴,正想說什麼,卻突然驚恐地看見二哥眉頭緊皺,下一刻,竟猛地朝旁邊倒去——
“小心!”
“嫂嫂——!”
千鈞一發之際,裴靖倒下去的身子被一個溫暖的身體給接住了。
他抬頭望去,對上了一張嬌媚的臉,和一雙水光瀲灩的眼睛——
“生病了還亂跑,真讓人操心!”
那女人說便罷了,還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掐了一下。
是戚柒。
她,竟回來了?
未等裴靖回神,他隻覺身子一輕。
下一刻,竟已到了女人柔軟的背上。
他猛地愣住。
炎炎夏日,衣衫本就穿得輕薄,被汗水一侵,更是緊緊貼在了肌膚上。
更何況,他現在還在她的背上,那層薄薄的衣物竟似一點兒用也沒,那一瞬間,裴靖恍然覺得碰到了那柔軟到讓人忍不住流連的肌膚上。
因極近,鼻翼間甚至還能聞到那女子獨有的馨香,若有若無,像是輕柔的羽毛柔柔的刷過了他的心間。
裴靖先是微頓,隨即麵上發熱,耳根處更是紅透了。
他長到如今,懂事起,便從未與人這般親近過。
更彆說,還是與……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