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剛撲到一半,衣脖子便被人抓住,然後整個人便被拎起來,扔在了一邊。
他正要生氣抗議,頭上便傳來一聲冷颼颼的聲音:“裴裕,你還懂不懂規矩?”
小家夥頓時焉了,再也不敢說一個字。
二哥太凶了,憑什麼不讓他和嫂嫂親近啊?他偷偷瞄了一眼裴靖,見男人沉著臉,小腦瓜子靈光一閃——
莫非,二哥這是吃味了?
他聽人說,有些男人把自己的女人看得很緊。若是喜歡的人與彆人走得近了,便會吃醋,酸不拉幾的。
二哥,說不定便是喝了醋。
嘖,真是個不老實的男人!
小家夥在心裡偷偷吐槽。
他雖然放棄了去抱嫂嫂大腿的動作,但是藥膳的事兒還沒忘呢,便道:“嫂嫂,你既然最喜歡我,那為什麼我沒有藥膳啊?“
戚柒好笑道:“這藥膳是給男人喝的,小孩子喝不得。“
裴裕不滿:“我也是男人啊!“
小家夥還想繼續問,裴靖便輕飄飄扔了一句:“裴裕,今天的大字寫了嗎?“
此話一出,裴裕頓時像是被捏了頸脖子的鵪鶉,立刻焉不拉嘰的。
見裴靖眯起了眼睛,他忙道:“我這就去!”
說罷,轉身就跑,不給裴靖罵人的時間。
沒了鬨騰的裴裕,裴錦在房裡做功課,此時便又隻剩下戚柒與裴靖兩人了。
裴靖目光深深地看著戚柒。
戚柒莫名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催促道:“哎,二弟,先喝藥膳吧,待會兒涼了不好。”
裴靖正想著她回裴裕那句“這藥是給男人喝的”,也就是說,這女人是知道這藥膳的藥效的。
所以,她真覺得他不行,需要補???
有那麼一刻,裴靖想要直接說出來,但好在理智尚在,他要看看這女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便道:“嫂嫂先放著吧,我等下就喝。“
戚柒不疑有他,放下藥膳,便道:“行,我先放在這兒了,準備一下,便可以開飯了。“
裴靖頓了頓,說了句:“嫂嫂辛苦了。”
喲難得啊,男主竟然還會對她說幸苦了。
甭管他這話裡有幾分真意,戚柒心中到底是有了一些安慰,臉上便帶了笑道:“一家人嘛,不說這些話。”
她才不會說不幸苦呢,畢竟她的目的可不是當免費保姆。
所以,她要時刻提醒裴靖,她為裴家做了多少。
在原書中,男主便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現在對她如此,隻是因為偏見太深了。若是她扭轉了他對她的印象,那她如今的付出將會為她換來之後的美好生活。
若是不能……
大不了她放下一切,隱姓埋名過一輩子。
隻是會活得更幸苦些罷了。
她放下藥膳,便轉身進了廚房,便沒有看到身後少年看著她背影的目光有多麼的複雜。
裴靖看向那藥膳,一股子羞憤便從內生起。
喝是不可能喝的,他身體好得很!
******
裴靖在讀書之餘,都時刻警惕著那女人的出擊。這些日子,藥膳他依舊假裝喝了。香也繼續點著,因此,他倒是比之前睡得安穩多了。
再也沒有做過那些不合時宜的夢。
這讓裴靖心情鬆快了些。
隻是直到臨近縣試,戚柒也一直沒有動作。
因著忙著考試,裴靖也沒有心思再去想這些事。雖然在夢中他舉業有成,但是現實中,到底是第一次考試。
穩重如裴靖,心裡竟也有些緊張。
縣試在二月份,正是最冷的時候。
那考棚四處透風,若是遇到下雨天更糟,風夾著雨點子飄進來,能讓人冷到骨子裡。
裴靖本想著熬一熬便過去了。
隻是沒想到,他出發去縣裡的這一日,戚柒卻叫住他,親自遞給他了一個包袱。
戚柒道:“這日子冷,那考棚更是四處漏風,二弟須得做好保暖的準備。還有吃的,你要在考棚裡待一夜,還是得吃些熱乎的東西。嫂嫂沒什麼本事,隻能做些小玩意兒,希望能幫到二弟。”
戚柒之前便刻意打聽了一下縣試的一些消息,因此,便及時的來送溫暖了。
裴靖打開包袱一看,發現裡麵有一雙用白色毛線織的奇怪物件,前麵有五個洞,小小的,他一時沒看懂。
戚柒便解釋道:“這是手套,你可以帶著它寫字,像這樣。”
她邊說,邊拿起那雙手套,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其實這就是現代的露指手套,學生黨冬季必備。
因著是按照裴靖的尺寸做的,所以戚柒戴上便有些大,小小的手裝在那白色的毛線手套裡,露出無根修長圓潤的手指。
因天冷,那手指頭微微泛紅,動一動,竟莫名有些靈動可愛。
“你看像這樣是不是方便,而且還能保暖?”戚柒揚著手在裴靖麵前示範了一下。
裴靖的目光追隨著那小手,眸色漸深。
戚柒見裴靖沒反應,便湊近喚了一聲:“二弟?”
她仰著頭,呼出的熱氣噴在他的下巴上,燒乎乎的。
裴靖猛地回過神來,啞聲道:“很方便很好,謝謝嫂嫂,靖很喜歡。”這一次,裴靖說得倒是真心實意。
這手套雖然長得奇怪,但不得不說這作用還真大,恰恰是他需要的。
戚柒一聽,便忍不住笑了,唇邊浮出兩個深深的梨渦。她取下手套遞給裴靖,笑道:“那你帶上試試,看看合不合適。若是不合適,我立刻改一下。”
裴靖接過手套,手指微微顫了顫。
那手套上還殘留著那女人的餘溫,甚至似乎還留著一絲幽香。
這個女人帶過的,現在又是他來帶……
裴靖的喉頭鼓動了一下,不知怎的,嗓子有些微微發癢。
他很快反應過來,默默在心裡念起了清心咒。
他帶上了手套,一股子溫暖便包裹住了他的手,就像是那件毛衣一樣,暖烘烘的,帶上便舍不得再脫下來。
這時,戚柒道:“因為毛線不夠,所以便隻織了一雙。待以後有多的毛線,再給二弟織一雙。你們讀書人,手最重要了,須得好好保護才是。”
裴靖瞧了她一眼,不知為甚,脫口問了一句:“隻我有嗎?”
問完他便後悔了。
他……怎會問出這種問題,顯得他特彆在意這東西似的。
裴靖心中正惱怒,便聽得耳邊傳來一道嬌軟的笑,黃鸝鳥叫似的悅耳。
戚柒笑著道:“自然,我們家如今你最重要了,自得先顧著你。”
她桃花眼半彎,梨渦深深,甜滋滋的甜進了人的心窩裡。
裴靖彆開了眼,輕聲道:“謝謝嫂嫂,我會好好考試的。”
******
因著天冷,家裡又還有兩個孩子,因此,戚柒便沒有去送裴靖。裴靖一個人去了縣裡,他之前與賀子賢約好了,縣試期間住在賀家。
便先去了賀家把東西放好,然後與賀子賢一起,一起去了何家。
何舉人早便在家裡等著了,見到裴靖二人到來,他立即便笑道:“來得正好,你們師母今天做了好吃的,你們可有口福了。”
何舉人的夫人溫氏,雖是書香門第出身,但卻有一身好廚藝。、
隻是因著身份,平日裡很少下廚,想要吃到她的手藝,那是可遇不可求,因此,何舉人才如是說。
何舉人今年四十,乃是二十歲中秀才,三十來歲中了舉人。後來考了一次會試,落了榜,便再也沒有繼續考了。
他心思也不在科考上,舉人的名頭在雲水縣也夠用了。
就連雲水縣的知縣也是個舉人出身。
溫氏的父親也是個舉人,乃是何舉人的老師。因著很看好何舉人,便把女兒下嫁給他,彼時何舉人還是個窮書生。
溫氏沒有嫌棄他,反而與他相互扶持,夫妻舉案齊眉,感情甚好。
因此,哪怕成婚多年膝下隻有何雲蔓一個女兒,他也沒有生出二心。
倒是溫氏覺得對不起他,要給他納妾,最後也被何舉人拒絕了。
如此一來,夫妻倆的感情更好。
因著日子過得好,溫氏雖已臨近四十,但是看上去卻像是三十出頭,風韻猶存。
因都不是外人,所以溫氏與何雲蔓便一同用餐。
期間,何雲蔓雖礙著父母在場,相互見禮之後,便沒有與裴靖說話,但是那眼神卻時不時地飄了過去。
知女莫若母,哪怕何雲蔓做得隱秘,但是這一切都被溫氏看在了眼裡。
她瞧了瞧對麵做著的裴靖,倒確實是一個容色上佳的少年郎,如此俊美,也怪不得會引得女兒家春心萌動。
隻是,這成婚找夫君看得卻不僅僅隻是容貌。
“靖哥兒吃著如何?”溫氏笑著開口問道。
桌上菜色豐富,色相俱全,味道自然也不錯。賀子賢與何舉人吃得頭也不抬,但不知怎的,裴靖吃著,竟莫名想起了戚柒做得吃食。
甚至覺得戚柒做得更好吃。
他溫煦有禮的笑道:“師母廚藝非凡,味道極好。”
溫氏對自己的廚藝很有信心,聽此也不大意外,繼續道:“聽說你的嫂嫂的廚藝很了得,那火鍋便是她想出來的。”
裴靖還未開口,賀子賢便搶著道:“那可不,裴夫人的廚藝可不簡單。姨母,你有時間去嘗嘗那火鍋,保管你吃了這頓想下頓!”
“哦,竟這般厲害?那我倒是要去瞧瞧。”溫氏笑了笑,目光一轉道,“你嫂嫂還不到十七歲吧?聽說長得極其貌美,又有如此手藝,可想過改嫁?”
說到這兒,她歎了口氣道:“也是可憐,年紀輕輕做了寡婦。想必你大哥在下麵也不得安心吧。”
賀子賢又搶著道:“那可不是,裴夫人才貌雙全,性格溫柔善良,又重情重義。如此好女子,做個寡婦,到底是可惜了。但裴夫人心懷亡夫,不願改嫁,唉。”
說道這兒,便惋惜的歎了口氣。
何舉人抽空插了一句道:“這是個好女子。隻是既然她願意為亡夫守著,你們就彆在這兒可惜了。”
溫氏卻歎氣道:“老爺是男子,自然不懂。”
說著,她看向了裴靖,道:“靖哥兒,師母說句話可能不好聽,你嫂嫂為你家付出的夠多了。她自己擰著,但你們得為她考慮,若是有合適的人選,便讓她去好好過日子吧。”
裴靖抿著唇。
溫氏瞅了他一眼,語重心長的道:“想必,你大哥也不願你嫂嫂過這清苦日子吧?”
他的心重重沉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接下來恢複到每晚九點更新哈,如有意外,會提前請假。
看到很多寶寶吐槽男主,我就說一句,他不是軟飯男哈哈。其他暫時不劇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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