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嫂嫂了,裴裕的臉色黯淡了下來。
這頭,裴錦出了裴裕的院子,便吩咐下人準備東西,帶著人便要往齊府去。
卻沒想到,剛到門口,卻與意想不到的人碰上了。
“裴姑娘,在下帶著幼弟來向令弟賠罪。這些是賠禮,請姑娘務必收下。”
是齊彥,他的手上抓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少年,正是與裴裕起了衝突的齊家小公子,身後跟著一堆人,抬著不少東西。
月色下,少女身著鵝黃色的長裙,明明是那麼溫暖的色彩,卻依舊掩蓋不了她身上的清冷之感。
當年的那個小矮子已經長大了。
齊彥微微有些恍惚,這時,卻見那清冷的少女突然勾了勾唇角,揚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
齊彥的心,霎時一跳。
下一瞬,卻聽一道冷淡的女聲響起,“齊大人把東西抬回去吧,我們裴家門戶小可受不起你們齊家的賠禮。”
她站在門前,身量不高,明明比他矮了一截,卻似是在俯視著他。
高高在上,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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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冰涼的手在他的頸子上輕撫了撫,裴靖的身子僵在了原地,心跳聲一聲大過一聲,胸口的那顆心仿佛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一般。
他聽見她的淺笑,背部感受到了她的柔軟。
“這唇印倒是好看得緊。”那嬌甜的嗓音就在他的耳畔,她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窩,呼出的熱氣噴在脖子上,又酥又麻。
裴靖的嗓子突然乾得厲害。
下一瞬,一份柔軟貼在了那唇印上,裴靖的身子越發僵直了,聲音乾澀地喚了一聲:“戚柒……”
“不喜歡我這麼做嗎?”她笑著問他。
裴靖的喉頭像是被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怎會不喜歡,若不是用儘全身意誌來克製……
“這唇印不是女子的吧?”她也不等他回應,自顧自地道,“我瞧著,倒是像男子留下的,裴靖,你不會背著我……”
“當然不是!”裴靖嚇了一跳,他想要轉身,卻被戚柒按住了身子。
“行了,瞧把你嚇的,不過是玩笑話而已。”戚柒依舊貼在他的背上,唇在那印子上流連,語出驚人,“我知道,那是你的。”
她當時氣糊塗了,如今仔細看,這唇印卻是越看越熟悉。
沒等裴靖反應,她突然張嘴,一口咬在了那印子上,唇上豔紅的口脂留在了白皙的脖子上,蓋住了那原先的痕跡。
“可你現在,是我的。”
靜謐的夜中,女子溫軟的聲音含了一股子霸道和驕蠻。
“所以,你的身體也隻有我能碰,即便是你自己,也不許,明白了嗎?”
“這是給你的懲罰。”她輕聲呢喃,猶如吸人精氣的妖精,牙齒一用力,刺進了他的肉裡,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牙印,“就罰你,三天不許洗它。若有下一次,絕不輕饒,明白嗎?”
脖子上傳來刺痛,可裴靖的心卻像是泡進了糖罐裡。
“……明白。”
寒涼的夜風中,這兩個字格外清晰。
“這天色已晚,我們不如……”身子裡生起了灼灼熱意,嗓子又乾又疼,他強忍癢意開口,可惜話未說完,便被人打斷。
“你說得對,”她放開了他,拍了拍他的腦袋,笑道,“時辰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說罷,她轉身便走,仿佛方才那勾人的妖精不是她。
裴靖怔了一下,忙追了上去,“等一下,我的意思是……”
“砰——”
門板倏地在他的麵前被扣上,裴靖餘下的話全被堵了回去,俊臉差一點便撞在門板上。
身體裡的火還旺著,可點火的人卻跑了。
唯留他在這寒風中,又冷又熱。
半晌,裴靖摸了摸脖子,又看了看麵前緊閉的房門,聽著屋裡傳來的均勻呼吸聲,突地笑了笑,這才轉身大步離去。
府衙裡,應硯早就焦急地候著了,見裴靖終於回來,忙迎上去問:“少爺,夫人她什麼反應?”
裴靖瞧了他一眼,應硯的心登時便提了起來,忙小心地道:“那啥,若是這個法子不行,小的……”
“這個月的月錢翻倍。”
咦?
應硯眨了眨眼,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家少爺話裡的意思。裴靖扔下這句話,便朝屋裡走,邊道:“去準備些熱水,本官要沐浴。”
直到走到了燭光下,應硯這才發現裴靖脖子上的牙印。
似是注意到他的視線,裴靖扯了扯衣襟,把牙印完整的露了出來,狀似不滿地感慨道:“這女人呀,有時候醋勁兒可大了,還霸道得很,凶起來真讓人受不住。”
哪是受不住,您這是恨不得多來幾下吧。
應硯福至心靈,忙笑道:“這牙印小巧又可愛,乃是夫人對少爺您愛的印記呀。”
裴靖沒說話,唇角卻翹了翹。
“這個月的月錢再翻一倍。”
應硯頓時喜不自勝,忙諂媚地笑道:“多謝少爺,小的,先恭賀少爺大喜。”
“還早,不許胡說。”裴靖努力壓直了自己微翹的唇角,“行了,你下去吧。”
嘖,他家少爺可真是口是心非,明明樂得要死。應硯心裡吐槽著,嘴上應了一聲,乖乖退了下去。
待到屋裡隻有他一個人了,裴靖這才抿唇笑了起來,他又忍不住摸了摸頸子上的牙印,輕聲嘶了一下。
可偏偏這越疼,他心裡的愉悅越濃。
正回味著不久前的溫玉軟香,房門突地被敲響,裴靖立時皺了皺眉,語氣不怎麼好地問:“何事?”
“少爺,沈姑娘來信了。”
裴靖的心登時一凜,道“拿進來。”
應硯進了屋,恭敬地把信遞給了他。裴靖拆開看了一眼,臉色慢慢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