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謝鏡辭隻握過他的手臂,修長漂亮,清晰可辨肌肉流暢的輪廓。此刻指尖撩過薄薄衣衫,隻需一按,就能觸到堅硬的腹肌。
“謝小姐,”裴渡嗓音極低,“……感覺很奇怪。”
他說不清那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又羞又癢,卻仿佛得不到滿足,滿身血液都在叫囂著更多。
若是讓謝小姐知道他竟這般孟浪――
“這裡也是嗎?”
謝鏡辭瞥一眼識海裡的字句,指尖流連於腹肌之間的輪廓,一塊塊依次勾勒:“你說,接下來,我應該往上還是往下?”
太會了太會了,不愧是你,小野貓!
她悟了!
上是胸口,下是大腿,無論哪個選項都能令人臉紅心跳。
這種未知的等待最是叫人提心吊膽,謝鏡辭被熱氣衝昏了頭,腳趾下意識蜷緊,伏在裴渡身前一聲不吭。
“謝小姐。”
他自然也明白這句話裡的意思,心尖仿佛被緊緊懸在半空。無論怎樣選擇,於他而言都是逾越,無疑會對謝小姐生出冒犯,裴渡下意識想要推拒:“不用――”
“你不想要?”
不等話語落畢,懷裡的少女便抬頭蹙眉,自他胸口退開:“打從一開始就是這樣……連碰一碰都不願意,你是不是討厭我?”
謝鏡辭覺得,係統給出的這句台詞有些危險。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激將法,帶著十足挑釁,任誰聽罷,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更何況對方還是裴渡。
她開口時心口砰砰跳,等說到下一句,更是莫名生出了一絲緊張,緊緊盯著裴渡眼睛:“哪有不願摸貓的主人。你若是不喜歡,那我就去找彆人了。”
他長睫一動。
完了完了。她方才分明見到……裴渡皺了眉。
少年劍修膚色冷白,唯有一雙鳳眸漆黑,眼底漸漸生出許多看不明晰的情緒,如同暴風雨前夕,即將刺破天空的閃電。
方才還曖昧淌動著的空氣陡然凝固,謝鏡辭不由一慌。
很危險。
前幾次被他死死壓製的記憶一股腦湧上心頭,此時係統給出的任務圓滿結束,她輕咳一聲,迅速從裴渡腿上下來:“這個,這是係統強製的台詞,你知道的,它總愛給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不必當真――”
話音未儘,這回輪到謝鏡辭屏住呼吸。
裴渡隨她從木椅上起身,不由分說向前一步,薄唇熾熱,重重下覆。
他用了從未有過的力道,舌尖撬開她唇齒,有如攻城掠池,肆意攫取每一寸吐息,霸道得不講道理。
像要把所有沸騰的、滾燙的、壓得人透不過氣的感情,一並傾瀉給她。
謝鏡辭被吻得發懵,試圖後退一步繼續解釋,裴渡卻不留出絲毫間隙,步步緊逼。
等她退無可退,才發覺自己到了床頭。
一隻溫熱的手覆上她側腰。
女子的腰身比男人纖細許多,加之裴渡五指修長,輕而易舉便將其渾然攏住,緩緩一按,柔軟如水波。
救救救救命。
……那種地方不能隨便摸的!
裴渡沒有停下的意思。
由於毫無經驗,少年的撫摸亂無章法,卻也正因如此,輕重不一、四處遊弋的力道才顯得更為捉摸不透。謝鏡辭猜不出他下一步的動作,又躲不開愈來愈重的吻,隻能聽憑癢意橫生,渾身止不住發抖。
她嘗試推了一推,沒得到任何應答。
她完蛋了。
什麼叫自討苦吃自掘墳墓。她乾嘛要心血來潮,教裴渡玩一些摸來摸去的缺心眼遊戲……她哪知道他會這麼凶啊!
自腰間生出的電流迅速蔓延,謝鏡辭連小腿都沒了力氣,被裴渡護著後腦勺輕輕一壓,徑直倒在床鋪之上。
腰腹滿是抓心撓肺的癢。
她聽見自己隱隱加重的吐息,以及裴渡悄然抬頭,自喉間發出的低語:“我能做好,謝小姐……彆不要我。”
他雙眼暗得驚人,雖然吐出了這般言語,再傾身吻下,力道卻仍是強橫。
她感到裴渡的右手稍作停頓,似是終於下定決心,僵硬著向上。
謝鏡辭這回徹底不敢亂動。
指尖小心翼翼,隻隱隱貼上一道若有似無的輪廓,便不再往前。
裴渡定然也在緊張,連親吻都一並停下,眼底危險的暗色褪去,麵上再度泛紅。
“那是係統強塞的台詞,真的!”
相貼的薄唇出現一瞬間隙,謝鏡辭終於尋到可乘之機,喘著氣小聲解釋:“我怎麼可能去找彆人,有你就夠了。”
空氣濃稠溫熱、靜謐無聲,臥房之內,隻能聽見兩人彼此交織的呼吸。
她腦子裡盛滿沸騰的水,瞥見裴渡欲意未退的黑眸,匆忙又道:“裴渡最好了,相貌劍術性情我都喜歡得不得了,連方才――”
……她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麼啊。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謝鏡辭停頓須臾,竭力忍下赧然,乾脆豁出去一把:“連方才伸手過來之後……也做得很好。”
一句話說完,謝鏡辭生無可戀。
蒼天可鑒,她的措辭已經足夠委婉,在這種情況下,總不可能大大咧咧告訴他:裴渡,你很會摸,我很喜歡。
她會羞愧至死的。
裴渡回以一瞬的沉默。
他微抿了唇,再開口時,頗為緊張地低聲問她:“謝小姐……喜歡嗎?”
這要她怎麼回答啊!
謝鏡辭沒臉麵說話,隻低低應了聲“嗯”。
裴渡似是覺得開心,嘴角隱約浮起上揚的弧度,末了一頓:“彆不要我。”
當然啊!她用力點頭。
他鬆了口氣,脊背仍舊緊繃:“……也不要去找其他人。”
這道嗓音溫柔得像水,帶著絲絲縷縷的希冀與祈求,能將她的心口瞬間化開。
謝鏡辭輕輕吸了吸氣:“嗯。”
這聲應答毫不猶豫,裴渡笑意更深,略作思忖,再度俯身。
“不用不用!”
方才的親吻太過激烈,她仍有些喘不過氣,往後一縮:“係統已經停了,沒關係。”
裴渡卻是不語,右手錮住她的腿,不由分說往前一拉。
於是謝鏡辭靠他更近,雙腿抵在他腰間,抬眼望去,是少年人晦暗不明、陡然近在咫尺的黑眸。
那雙眼睛裡藏匿著太多太多情愫,因被塵封已久,顯得幽深晦澀,如同海底暗潮翻湧,隨時會一擁而上,將她吞沒。
他放任這些情愫緩緩溢出。
裴渡低頭,指尖劃過她腰線,感受到姑娘的輕輕一顫:“……謝小姐,我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