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衣衣服是什麼意思,這一定是係統給出的台詞對吧對吧!可即便知道這句話並非他本心,乍一聽它從裴渡口中出來――
謝鏡辭腦子裡像有煙花在砰砰亂炸。
許是怕她誤會,少年沉默一瞬,很快啞聲補充:“尾巴。”
這兩個字出口,謝鏡辭才終於明白他的意思。
右手在兔尾所在的地方輕輕一點,她熱得發懵,連說話都顯得吃力:“這、這裡的衣服?”
她問得直白,裴渡哪有緘口不言的道理,仍保持俯身低頭的姿勢,輕輕應了聲“嗯”。
這短短一個字,便足以讓他羞恥得想要縮成一團。
然而更令人羞赧的還在後麵。謝小姐食指在他身後劃了個圈,催動刀意的瞬間,一片布料無聲落下。
裴渡感受到涼氣刺骨的風,兔尾情不自禁一抖。
好在這份涼意並未持續太久,不過轉瞬,圓球便被一把握住,罩進她柔軟又暖和的掌心。
親手碰上和隔著一層布料,其間感受大有不同。兔子的絨毛纖細蓬鬆,撓在手心時,會帶來細微的癢;因沒了阻隔,尾巴的形狀也顯得更加明顯,指節穿梭其中,仿佛穿過一片縹緲綿柔的蒲公英海洋。
謝鏡辭並不討厭這樣的觸感,甚至無法自製地沉溺其中。
倒是裴渡,一定羞得不願見人了。
他性子正直清冽,一身劍修的古板脾氣,與謝鏡辭相處之前,壓根沒有太多與人交往的經驗,一心隻求劍道。
這畢竟是朵霽月光風的高嶺之花,如今卻紅著眼祈求著她的觸碰,甚至被削去小小一片衣物,一切所作所為,已經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謝鏡辭有些想笑,抬眼瞥見裴渡通紅的脖子,忍了笑輕聲開口:“好啦,不要太害羞。”
手心裡的兔子尾巴似乎動了動。
“我們兩人是未婚夫妻,很多事情遲早要做。”
其實她自己也很害羞,稀裡糊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隻想笨拙地將他安撫:“而且現在這樣並不壞啊――人形也好兔子也罷,不管是什麼樣的裴渡,都很可愛。”
這樣的溫柔宛如糖漿,美好得不甚真實,將少年包裹其中。謝小姐總是能用三言兩語,便讓他心頭震動,思緒如潮。
比如現在,裴渡情難自製地想要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這個念頭甫一浮上腦海,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耳邊再度響起她的聲音:“裴渡,既然耳朵可以……你的尾巴能不能稍稍動一下?”
這個問題完全出於好奇。謝鏡辭之前見過他的耳朵輕晃,方才握住尾巴,感受到了小幅度的顫動。
她知道這個要求極為突兀,說完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出言補救:“如果不想的話也沒關係,我隻是開個玩笑隨便說說,你不必當真。”
她話音方落,不自覺屏住呼吸。
被乖巧握在手心裡的毛團,輕輕晃了一下。
圓滾滾的小球散發著微微熱氣,拂過謝鏡辭掌心時,雪白色的絨毛往下一壓,左右輕搖,勾弄出撓心撓肺的癢。
她已經快要心跳暫停,偏生裴渡沒有打算停下的意思。
他的腦袋本是埋在謝鏡辭頸間,這會兒突然動了動,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團毛茸茸的觸感。
屬於兔子的耳朵很燙,落在側頸之上,像團軟綿綿的火,猝不及防地,靠著她緩緩一蹭。
謝鏡辭發出一道急促的呼吸,隻想以手掩麵,不去看他。
往上是脖頸上連綿不絕的熱,少年人柔軟的發絲與絨毛的觸感彼此交織,一股腦落在她頸窩;往下則是不時顫動的尾巴,隨著耳朵晃悠不止,絨毛若即若離。
這讓謝鏡辭有種錯覺,仿佛局勢扭轉,反倒成了裴渡在撫摸她。
這誰受得了。
她真的真的快要羞死了。
房間裡本是無邊的靜,隻能聽見兩人交纏的呼吸。
恰值此刻,謝鏡辭識海卻是叮咚一響。
她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請注意!位麵混亂,人設偏移。]
[正在為您進行適配,請稍候……]
[恭喜,全新人設已到賬,請注意查收――]
[人物設定:邪神。
身為邪神的你恣睢暴戾,將所有雄性視為玩物。最新俘獲的騎士似乎不太聽話,必要的時候,不如用觸須給予他懲罰。
怎樣才能讓他臣服於你?這是個需要好好思考的問題。]
謝鏡辭:?
謝鏡辭:???
謝鏡辭瞳孔地震。
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是人設庫裡的素材吧!怎麼看都是從18○本子裡取出來的啊!而且後麵跟著的那些台詞……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堂堂騎士大人也會露出這麼可愛的表情嗎”絕對絕對會被禁掉啊!已經是會被關進大牢的程度了好嗎!
還有,她不會,當真生出了所謂的“觸須”吧。
她正兀自出神,忽然感到頸窩被輕輕一咬。
再定神,謝鏡辭見到少年人猩紅的眼瞳。
“謝小姐。”
裴渡眼尾亦是緋紅彌漫,好似春水映了桃花,勾起眸底淡淡水色。
尾巴在她手心悠悠一轉,他尚不知曉今夜會發生的事情,聽憑本能靠得更近,熱氣灑在姑娘耳邊,宛如蠱惑:“繼續,彆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