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與混沌中,清川辰感到自己仿佛處在暴風雨下波濤洶湧的海麵上,伴隨著劇烈的搖晃——有人在猛踹自己!他唰地睜開眼,翻身躲過下一次踹過來的黑靴。
“醒了?”小琴酒微微掀了掀眼皮,收回抬起的腳。
這個世界的黑澤還真是凶啊。清川辰OS。“你叫人起床的方式也太……直接了吧?”他看著自己印上腳印的白襯衫,心疼道,“天呐,又要洗衣服了。”
“哼,在我喊你三次你都沒有反應後,我就決定上腳踹了。”小琴酒垂眸看著清川辰,“看來還是這個比較有效,蠢貨。”
“……你什麼時候又換了一個稱呼。”
繼“小廢物”之後,又多了一個“蠢貨”嗎?清川辰感到自己已經麻了。
怎麼一個比一個毒舌……這麼一對比,隔壁的黑澤陣突然變得可愛了許多呢!
“輪著稱呼你罷了。”小琴酒嗤笑一聲,“起床吧,馬上要到去訓練場的時間點了。”
“好哦。”清川辰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麻利地洗漱收拾。
小琴酒站在門口那裡,看了看屋裡掛著的表,催促道:“快一點。”
“馬上馬上,”清川辰翻著櫃子,“昨天那把小鐵鍬呢?我明明記得我放在這裡了……”
“彆找了。”小琴酒一把揪住清川辰的衣領,扯著他往外走。
“哎哎哎??可是今天不是要訓練……”
“彆裝出一副真的很中意那個小鐵鍬的樣子。”
“我給你重新搶一個就是了。”小琴酒扯起嘴角,“從今天開始……不是就可以搶武器了嗎?”
“……這也是你讓我拿槍的原因吧,”小琴酒沉聲道,“你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保不住那把槍。給我的話,可以讓我吸引火力,還可以讓我欠你一個人情——能想這麼多,還舍棄得那麼果斷,倒是我低估你了。”
“……”
在這個陰暗的地下,沒有信任。也不該有信任。“怎麼?被我說中了,不說話了嗎?”小琴酒嘴角帶著嘲諷的弧度。
“啊不是,我隻是覺得——好家夥!這麼一通陰謀詭計!”清川辰大悟,“原來我這麼厲害的嘛!”
小琴酒腳步一頓:“……??”
“懂了,這就是腦補怪嗎?”清川辰感慨道,“不過按照一般的劇情套路,你應該在心裡腦補,然後種下懷疑的種子,為以後我們友情的破裂打下基礎。”
“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啊!”清川辰大憾,“我們錯過了出演一場關於友情、信任、猜忌和背叛的現實主義精彩大戲。”
小琴酒:“……”淦!
可惡……剛才那種氣氛和心情突然就被破壞掉了!
一路是昏暗的走廊,似乎有些年份的白熾燈不時發出刺啦聲響,閃爍著晃眼。
跟著指示牌走到訓練場,裡麵已經是烏壓壓一片人了,幾乎在踏進裡麵的下一刻就感受到來自其他孩子如針芒般的注視。
“……”哼。小琴酒心裡冷笑。
昨天分配武器的時候,很多人除了自己,可也非常關注彆人呢。畢竟……搶過來就是自己的了。
這把伯//萊塔,可也是很吸引人的。他單手揣兜,屬於少年相對柔軟的手掌摩挲著口袋裡的伯//萊塔,感受著那把槍的輪廓。
……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它的。
“你在摸哪兒?”清川辰好奇的探過頭來,“怎麼表情這麼……”似乎在斟酌用詞的頓了頓,“變態?”
小琴酒表情一僵。
清川辰的視線慢慢下移。
“六十六,”小琴酒惡狠狠的開口,“你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了。順便——我真的很想把你的舌頭拔掉。”
“!”清川辰眨眨眼,“這麼凶殘!”
“給我安靜點,”小琴酒狼眸瞪過來,“不然,我不介意扣一百分然後殺了你。”他威脅道。
隊友死掉的話,是要扣一百分的。
“好暴言哦,九九。說好的一起通關呢?”
“閉嘴。”
“……”清川辰吐吐舌頭,站在一邊開始發呆。
目前傷疤教官還沒有來,所以正式訓練沒有開始,儘管某些人心懷鬼胎注視著目標對象,但也還沒有下手。
等待的時間總是顯得格外漫長和無聊,清川辰開始回想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有意思,原來你們人類也有索要真名的契約書嗎?三條火紅尾巴的狐狸趴在書桌上道,你要製作另一本夏目友人帳了嗎?不對,應該叫
清川友人帳才是。
……我隻是這麼吐槽一句,但和那個不是一個性質。清川辰托腮說著。
你打敗他們,就可以讓他們寫名字。然後擁有這本友人帳,便可以率領他們了不是嗎?性質明明一樣嘛。
並不能用率領這個詞吧。清川辰輕歎一口氣,我這個花名冊可沒那麼大魔力,也不具備強製性。隻是如果他們認可我,也就會配合我罷了。
很難搞啊……清川辰翻開這本原木封皮的冊子,可不僅僅是打贏那麼簡單——想要獲得心裡的認可的話。
意思是,你要當首領嗎?
……哎?
……三尾狐狸打了個哈欠,真是搞不懂你們人類。麻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