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大島翔田直跳腳,“那他也打架鬥毆了,我還說是他打的我們呢!”他食指對著一側的降穀零。
景光把降穀拉到身後,目光如炬盯著他們。
“哦,這個簡單。”清川辰微昂頭示意上方,“這裡有監控,我們可以看到全程是誰在打誰。”
“這不行!他……!”
“為什麼不行。因為降穀沒動手對嗎?他為什麼不還手,是因為我們被你們關起來了,然後你們拿這個威脅他嗎?”清川辰話語很沉穩,“那這又坐實了你們的非法行為。”
“……”大島翔田張目結舌,哆嗦著嘴唇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降穀零微微偏頭看著前側的少年,巷口鼓起的微風拂起清川辰耳邊的黑發,帶著枝芽和陽光的香氣。此刻對方就像是披了聖鎧甲的鬥士,熠熠閃光。
“……”警察大叔寬厚的手掌揉了揉清川辰的頭發,“很厲害啊小朋友。”
他與清川辰對視,清川辰悄悄衝他擠了擠眼睛,警察大叔一愣,而後明白過來。他配合地笑道:“你說的沒錯,這些欺淩行為都可能納入犯罪範疇了。”
小景光舉手道:“我可以作證。”
宮野艾蓮娜也笑笑:“我也可以哦。”
黑澤陣也點頭表示自己的態度。
“在目前日本刑事法體係下,年齡問題,並不是影響犯罪成立與否的,決定性以及唯一性因素,針對未成年人也有相應的刑事司法體係予以追訴和處理。”警察大叔緩緩說著,“那麼,你們要……”
“不不不不!”小個男第一個崩潰的哭出來,“我不要蹲大牢!我隻是、我
是被迫幫忙的,我沒下狠手嗚嗚嗚!都是大島翔田的主意!”
“喂,你這家夥!”大島翔田攥拳怒視小個男。
“對……對!他才是主犯!”碎發男也哆嗦著手指指向翔田,“我們不是!!抓他!!”
“你們這群混蛋!”大島翔田氣得幾乎要咬碎了牙,他彆過臉去保持最後的倔強。
警察大叔笑眯眯的說:“那麼,大島同學,你要和我走一趟嘍。”
在警察大叔手觸碰到他肩膀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慌了起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磕磕絆絆的說,“我隻是想當老大!!我道歉還不成嗎!”
大島翔田看向清川辰,清川辰攤手:“最重要的可不是和我道歉。你們平時對誰乾的事你們心裡可有數。”
大島翔田又蠕動著嘴唇不說話了。
警察大叔再度伸手,對方大哭起來:“我道歉!我道歉!!”他踉蹌幾步跑到降穀零那邊,景光往旁邊挪動半步露出身後的降穀。
大島翔田哆嗦著聲音,他看著麵前的金發男孩心裡的倔勁又上頭了,隻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旁邊的景光先開口:“聽不見。”
降穀零沒說話。
“……”大島翔田咬咬下嘴唇,提高了聲音,“對不起,降穀同學!”
“……”降穀零隻是用他毫無波瀾的紫灰色眼眸看著他。
大島翔田心裡揪著忍不住又哭出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啦!嗚嗚嗚原諒我吧降穀君!”
另外兩個人也被拽過來,他們也抽噎著道歉,一邊抹淚一邊喊著。
“……”降穀零眼神微愣的看著眼前曾經糾擾他許久的家夥,這些帶給他童年灰色記憶的男孩們,此刻他們露出了和曾經欺負他時醜惡嘴臉不一樣的模樣,看起來甚至還有些滑稽。
被丟在廁所的課本,垃圾桶裡翻找到媽媽送的新水杯,淤青和傷口,還有孤零零一個人度過的前半段校園時光——
“……”降穀零啟唇道,“我不會原諒你們的。”
“嗚嗚!!求求你了!!我們向你道歉!”
金發少年睥向他們:“……但我也不會起訴你們。”
哭得滿臉眼淚鼻涕的三人一怔。
“這件事,到此為止。”
“!謝謝謝謝嗚嗚嗚
!!
“我不接受你們的道歉。”降穀零轉過身子,沒再看他們一眼,“你們,好自為之。”
天邊夕陽染紅了火烈的殘雲,迸發出的金紅色光芒將他籠罩在裡麵。降穀零微微仰起頭,明亮的光輝一點點燃亮他的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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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著他們故意把事情說得嚴重的警察大叔最後笑嗬嗬的離去,那三個人哭完就各自跑了,宮野艾蓮娜帶著清川辰、黑澤陣、降穀、景光回到診所,幫他們包紮和上藥。
清川辰覺得自己傷口看起來嚇人,但其實沒事。但是黑澤陣壓著他的肩膀將他固定在座位上,讓他乖乖上藥。
“……講真,我的手都沒有你壓的我肩膀痛。”清川辰抽抽嘴角。
“嗬。”黑澤陣聞言,微挑眉毛,又加重了力度,“那就更疼一點吧,就感受不到手部的疼痛了。”
“!!”人乾事!?清川辰大驚。
早就上完藥的降穀和景光此刻又回來了,他們手裡拿著一個熟悉的本子。
“不好意思,剛才沒經你同意,就翻了你的書包。”小景光笑著說,他把打開的本子遞上前,清川辰用未受傷的手接過。
乾淨的紙張上,清晰的寫著【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兩個名字。
“以後請多多指教啊,班長。”降穀零眨眼,露出帶有少年氣的清澈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