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根據朱蒂提出的線索, 結合現場的搜查,又在餐廳走廊找到那位棕紅發色的女子和同伴。他暗中觀察到棕紅發色女人身邊、疑似犯人的同伴,那家夥手上戴著枚奇怪的戒指。
戒指頂端似乎是可以打開的構造。
一連串的線索和觀察在腦海中彙出一條清晰的直線, 他迫不及待想要將這些事情、告訴那個和他合作破案的警察。
遠遠看見清川辰和那個黑長發女子的背影, 兩人似乎往上拐了。在公共場合大喊大叫並不禮貌, 於是工藤決定自己追上他。
他氣喘籲籲跑過去, 順著樓梯往上一階階奔跑著。
歡愉的、興奮的心情,在抬眼看到頂層處最後一幕的景象時,徹底被打到了深深的穀底。
——隻見鬆石綠眼眸的警察表情淡漠,抬手將自己身邊的同伴、從高空之上一把推了下去!
“——!!”
瞳孔驟然收縮, 大腦是猛地被敲擊後的、一瞬間的空白。新一表情怔忡看著對方慢慢轉過身來, 腳步下意識後退, 又忽地頓住。
對方的表情也劃過一絲驚愕,大概是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巧出現在這裡。然後對方低頭,從衣兜裡掏出手帕,將窗戶的把手處仔細擦拭。
新一張口, 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你……殺了她嗎?”像是已經知道答案的呢喃。
怎麼會這樣……!
明明對方曾經幫過他……明明對方是個警察……明明剛才還在和他一起破案……
這個微笑的、有明亮眼睛的青年, 怎麼會搖身一變成為殺人凶手!
——可事實確實擺在眼前。
“沒有。”清川辰即刻回答,語氣倒還是冷靜的、如常的聲調。
工藤新一還是盯著他:“你把她推下去了……而且, 對方背上根本沒有降落傘。”
從這麼高的地方摔落,根本不會有存活的可能!
這就是一場徹徹底底的謀殺!
“……”鬆石綠眼眸的警察盯著他, 沉默著,抬腳慢慢往這邊走來。
一種無形的緊張與壓迫感席卷而來,讓少年的手心裡滲出薄薄一層汗水。
儘管如此, 工藤新一還是堅定神色, 仰臉說道:“這是違法的行為, 你一定比我更清楚, 雖然不知道你們兩個發生了什麼矛盾,但我覺得你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他寶藍色的眼裡是屬於少年的正義:“去自首吧,清川桑。”語氣堅定。
“……”
對方一步步走到他的身邊,在少年警惕的目光中,微微勾起唇角:“自首什麼?我沒有殺人。”
“!”新一出聲道,“我已經看到了!”
“目之所見,不一定為實哦,大偵探。”清川辰笑了笑,“而且……說我犯罪,你有證據嗎?”
“……!!”這個意思是……!!
新一抿直嘴角:“有監控視頻……!無論如何剛才那一幕一定已經……”
“頂層沒有監控。”
“那麼你們上樓結伴也一定有監控視頻錄製,雙人行卻隻回來了一個人這種事情,怎麼想都有問題——而且飛艇上的人都有名單記錄,下飛艇時也會再次檢閱。”
工藤新一冷靜機敏的頭腦還在思索著,“你跑不掉的,清川桑。我也會作為證人,證實事件的真實。”
“哦?監控的事情,謝謝提醒。”清川辰頷首,嘴角上揚,“以及……她沒有名單記錄。”
什麼……?
工藤新一愣在原地,看著麵色如常的青年與他擦肩而過。
“……等等!”新一抬手拽住清川辰的衣袖,“你……”
話還沒說完,眼前的景象卻突然天翻地覆,在思緒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他已經被對方一把按在了地上!
“!”
摔在地上帶來即刻蔓延的疼痛,少年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雙手被折在身後、以一種巧妙的角度讓他毫無反抗的能力。
——好快!
“……大偵探,”背後傳來對方低沉的聲音,泛著點點笑意,“你真的是赤手空拳,就要抓你心中的犯罪分子嗎?”
“……”心臟在撲通撲通響著,工藤新一腦海中劃過許多模糊的碎片。
——對方不會、也要把自己扔下去吧?
既然已經殺掉一個,自然也不介意再殺一個……而且又是目擊者。
額角緩緩留下緊張的汗水,滾過臉頰留下透明的痕跡。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對方並沒有下一步的為難,反而鬆開了對他的鉗製,非常輕鬆地起身。
“——下次,當麵發聲前,”清川辰擺擺手,一副隨意的模樣,“請衡量好你和對方的差距,以及事件的危險性哦。”
像是對晚輩提醒般的語氣,於當下對立夾雜鋒芒的場景格格不入。
……也許隻是自己豎起尖刺,對方看樣子似乎完全不在意。
可惡……!新一咬進牙齒,他從地上站起,寶藍色的眼睛依然閃著堅毅執著的光彩。
清川辰看著對方的敵視,輕輕笑道:“我真的是個好人哦,大偵探。”
“……”新一沉默著。
“啊、對了,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小妹妹,還挺可愛的。”
“!!”新一脫口而出,“不許動她!”
“彆激動,”清川辰彎彎眉眼,“隻是一句,誇獎而已。”
“……”是威脅嗎?!
“如果真的想抓我的話……就像是你麵對這次飛艇上的案件一樣。”清川辰緩緩說著,抬眼道,“收集足夠的證據,然後一舉逮捕我。”
“——不然,初中生口頭上說的話,誰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