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川辰迷迷糊糊睡去, 還做了個被猙獰狂笑琴酒拿著伯萊塔爆錘的可怕噩夢,嚇得他當時就清醒了不少,從夢境中掙脫了出來。
腦海中還悠悠回蕩著琴酒鬼畜版の猙獰大笑。
真是可怕。
咳……騙他那麼多次, 內心果然還是有點心虛的吧……
雖然自己也是不得不才這麼做。
清川辰默默呼出一口濁氣,抬眼看到熟悉的建築物。恰好到家了。
“謝謝。”雖然估計琴酒並不在乎這個, 不過禮貌用語還是不能少的。清川辰用未受傷的右手打開車門。
然而——
“等等。”低沉沙啞的嗓音從側麵響起, 平直的聲線不辨感情。
清川辰身形一頓。
不會吧, 還有什麼事情……難道在自己睡著的時候, 琴酒發覺了什麼不對勁?
脊背上有涔涔冷汗冒出, 好在夜晚的黑暗中並不能看出什麼, 清川辰麵色如常地回頭:“怎麼了, 大哥?”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
對方輕瞥他一眼:“幾樓。”
“??”清川辰呆愣幾秒,就像是幻聽了一樣,“什麼?”
在琴酒眉頭皺起之前, 他迅速反應過來,接著很快回答:“1101。”
“嗯。”琴酒微微頷首, 沒有了下文。
“……那我走了?”清川辰試探著問道。
“滾吧。”對方沒再看他一眼。
清川辰利落地下車關門,一秒遲疑都沒有,用看似平常實則很快的速度匆匆邁進公寓樓,到徹底看不見琴酒後才半放鬆下來。
對方問他的具體地址乾什麼?
內心中翻滾著思緒。
一開始還以為對方要體貼(?)地送自己上樓……果然是想多了。不、應該說, 對方要是真的那麼做了,自己反而要惴惴不安、擔心是不是上樓搜查二五仔證據然後當場乾掉自己。
清川辰抽抽嘴角。總之先回去把家裡的東西收拾一遍,以防萬一。
那麼對方是要把自己這裡也發展成據點之一嗎?說不定哪天一開門發現家裡多了個琴酒。
真-開門有喜(或者叫驚更合適?)。
還有明天去警視廳……可能還得解釋今晚上值班為何早退。傷口等會處理一下,希望不要被發現,不然可沒就說不清了 。
可是手臂好痛……啊, 要是田螺姑娘的故事是真實存在的就好了。
心裡天馬行空想著, 他看著電梯顯示屏緩緩到達十一樓。
門口擺放的紙箱讓他精神又一秒提起, 上前謹慎小心地查看,才發現是隔壁相田麗子送的水果,是一小箱子的橘子,便利貼寫著從家鄉捎來的。
唔……那明天還要抽空拜謝或者送個回禮,回禮又要送什麼呢?
對方是籃球教練的話,送點相關的東西?不過自己也不太了解這些,不然也還是水果好了。
……呃嗚、真的希望有好心的田螺姑娘,可以來幫他稍稍分擔一下。
有些頭疼的大腦胡亂思考著,清川辰回到家就開始收拾,將之前雨夜藏起的u盤、再度轉移陣地,放到書房畫框後麵的暗格裡。
簡單衝洗、換繃帶、上藥。
一係列操作完成後,清川辰癱倒在臥室的單人床上,放空大腦,隻想快點進入夢鄉。
也恰是在此時,衣櫃中傳開輕微的窸窸窣窣的響動聲。
“!”
清川辰猛地爬起來。
——是什麼!?
深夜、單人、衣櫃、異動。
這些詞彙組合起來,就是一部大型鬼片現場。但是比起鬼來,顯然這種境況下,更可怕的是人。
“……”清川辰喉結上下滾動,他的手摸向枕頭底下的槍。
“嘎吱——”
許久未上油的衣櫃門緩緩開啟,伴隨著聲響,裡麵是一片看不清的漆黑。清川辰手穩穩抬槍,對準櫃門。
“嗒、嗒。”
從裡麵突然踏出一個女生——黑色短發,表情怔忡,微微瞪大的藍灰色眼眸像是貓眼般、警惕又茫然地看向前方,目及麵前之人,她下意識呢喃出聲:“清川辰……!?”
聽到自己的聲音,藍灰色眼眸的對方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的聲音?”
清川辰懵逼臉,看著麵前下巴光滑白淨,頭發長至耳後的短發女子,震驚中試探道:“景、景光!?”
“是我。”
景光醬!?
為什麼會把景光拉過來順便附帶性轉啊!
難道這就是田螺姑娘嗎!?
該說謝謝你友人帳、讓景光從衣櫃出來而不是水缸嗎!
體貼の友人帳:“。”不客氣。
清川辰景光:怎會如此!!
兩人大眼瞪小眼,詭異的沉默彌漫幾秒。
景光醬率先開口,視線看向纏著繃帶的左臂:“你的胳膊?”
“啊、槍傷,”清川辰把右手的槍又塞回枕頭下,對景光醬抿唇一笑,“我已經大體包紮好了。”
“子彈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