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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珩最近一心在想怎麼把蘇棠和顧亦嶼那小子分開來。
香菜包子事件過後顧亦嶼卻是安分了不少,但是最近宋珩覺得顧亦嶼又有蠢蠢欲動要招惹蘇棠的意思。
每次自習課做題,蘇棠那不安分的小腦袋都快伸到顧亦嶼胳膊彎兒裡去了。
顧亦嶼敞開自己做好的習題一點也不遮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蘇棠奮筆疾書地抄。
宋珩很想提著蘇棠的領子把她提溜起來,告訴她:“作業有什麼好抄的?你是朕的女人,要抄也隻能抄朕的作業。!”但是一低頭又看到自己一片雪白的習題冊,宋珩隻能咬咬牙作罷。
雖然這裡學的知識他不不懂,不過智商好歹擺在那裡,宋珩學的很用工,相信不久以後蘇棠就會求著來抄她的作業的。
在宮裡,皇帝的女人跟彆的男人多看一眼都是不合規矩的事,但是在班上,蘇棠跟顧亦嶼坐在一起。宋珩就是心再大不停告訴自己這個世界有多麼開放,電視裡的女人衣服都不穿就在水裡遊,但是如果把臉換成蘇棠,他還是接受不了。
班裡的座位一個學期才大調一次,平時隻是偶爾的微調,宋珩想把蘇棠顧亦嶼分開,放學後特意去找了班主任。
班主任很欣慰班裡的傻子同學最近變得正常了,但是聽到他的要求後覺得自己欣慰早了。
宋珩那語氣簡直不像是來跟他商量調座位,而是鼻孔朝天像個皇帝似的在發號施令讓他調座位一樣。
班主任喝了一口清火的菊花茶,告訴自己不要跟傻子同學一般見識:“蘇棠同學和顧亦嶼同學兩個人現在坐在一起挺好的,你說要讓他們調座位,怎麼調才合適呢?”
宋珩理所當然道:“讓蘇棠跟我坐在一起,把顧亦嶼調走。”
蘇棠是他的妃子,理應坐在他身邊“伴駕”。
班主任看著宋珩,心裡突然亮起了小紅燈。
他也想跟蘇棠同學坐在一起?
班裡前一陣子就有傳言說宋珩暗戀蘇棠,總是一口一個“蘇貴妃”地叫蘇棠,蘇棠揍了他兩拳,竟然跟沒事人似的一點都不計較。
班主任是個負責任的班主任,雖然九班的同學很差勁,但是他仍然愛著班裡的每一個孩子,有心要掐死班裡青春期同學早戀的苗頭,立馬決定堅決不能讓蘇棠跟宋珩坐在一起。
班主任苦口婆心:“宋珩同學,這個誰跟誰坐不是你說了算的,回教室去吧啊。”
陡然被拒,宋珩皺起眉頭,眼神突然陰騭起來,似乎又成了朝堂上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帝王。
他冷冷道:“老師,請你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被宋珩死亡凝視的班主任:“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這是一個學生跟老師說話的語氣嗎?”
宋珩:“………………”
“好吧”他像是敗下陣來,跨下肩膀,“那請你把蘇棠調走吧,讓我跟顧亦嶼坐。”
他正好教訓教訓顧亦嶼。
班主任推了推眼鏡,喝了一口菊花茶,從下往上看著宋珩:“你為什麼想跟他坐,有理由嗎?”
學生跟老師說話的語氣,這個時代學生說話的方式,宋珩想了想,把“友人”兩個字咽下去,重新換了個表達方式,麵無表情道:“因為我跟他搞基。”
“咳咳咳咳咳!!!”班主任突然猛咳起來,菊花瓣灑了一地。
“你說什麼???搞基???”班主任震驚不已。
宋珩皺了皺眉頭。
搞基不是當朋友的意思嗎?蘇棠獻寶似的跟他說的。
他覺得班主任臉上的表情十分詭異,於是又換了一種當代高中生的表達方式,重新說道:“我想跟他坐在一起賣腐。”
班主任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執教二十年,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學生。
他看著宋珩的眼神開始是震驚,後來又慢慢籠上一層複雜,最後竟然生出幾分憐惜。
這孩子,竟然……
也不容易啊,長在那樣的家庭,從小就沒父母被奶奶帶大,心理上有一定程度的扭曲,也不是沒有可能。
班主任蓋上水杯蓋子,輕輕歎了一口氣:“你先回去吧,你的建議,老師會好好考慮的。”
宋珩回去了。
不能跟蘇棠坐在一起,把她跟顧亦嶼分開也不錯。
第二天,宋珩到了教室。
他發現自己位於教室最後一排的位置不見了。
他的位置呢?
宋珩擰眉。
蘇棠端著保溫杯從外麵進來,裡麵泡的是她最近最愛的親親牌奶粉,看到宋珩,跟他悄悄說了聲“皇上萬福金安”,然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
不一會兒顧亦嶼也進來了,他嘴裡叼著包子,手裡端著豆漿,把書包一扔一屁股坐在蘇棠旁邊。
蘇棠狗腿地蹦過去求抄他作業了。
兩人一手交零食一手交貨(作業),搭配得默契又嫻熟
宋珩臉黑了。黑的透透的。
怎麼回事?
宋珩看著並排坐著的蘇棠和顧亦嶼很生氣。
那他坐那兒?班主任給他調的位置呢?
快上課了,宋恒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宋珩回頭,看到班長趙小飛站在他後麵。
“宋珩啊”趙小飛吊兒郎當地搭上宋珩的肩,然而被宋珩一瞪之後隻能悻悻地把手放了下去,“咱班主任給你調位置了。”
“ 就在那兒。”他指著另一個方向。
那是教室裡離蘇棠和顧亦嶼最遠的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