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皇上眼神真好。
宋珩:“朕問你話呢。”
李德全賠笑道:“皇上,老奴是在想您為貴妃娘娘守身如玉,當真替貴妃娘娘感動呢。”
“噗——”宋珩一口茶噴了,他擦擦下巴上茶水,驚悚地看向李德全,“你說什麼?守身如玉?”
李德全一柄拂塵抖得像篩糠:“難難難……難道不是嗎?”
宋珩臉黑了。
他仔細想了一想,貌似他近來還真沒打算翻過牌子,唯一幾次要翻,翻的也是蘇棠的。
宋珩突然驚覺,這他媽的不是守身如玉是什麼!
他竟然不知不覺中在給蘇棠守身如玉!
瘋了瘋了瘋了,宋珩狂躁地起身走著,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出了什麼事。
他是喜歡蘇棠那女人不假,但是也不過想的是以後讓她當個寵妃,結果這寵妃不解風情就算了,皇上竟然已經先開始守身如玉了!
當皇帝的人怎麼會守身如玉呢?當皇帝的人怎麼可以隻有一個女人呢?
不行!宋珩在心裡否定了自己,他告訴自己,蘇棠不過是個寵妃而已,一個寵妃,存在的目的是為了哄皇帝開心,皇帝是不會因為寵愛她而做出任何讓步的。
宋珩一路狂躁地回了養元殿,心想他明天就翻彆的嬪妃的牌子,然後告訴蘇棠朕才不是非你不可,你不哄朕開心當心朕就不喜歡你了。
宋珩回到養元殿,忽然聞到一股熏香。
不是他素來點的龍涎香,而是一種味道甜膩的,帶有女子脂粉氣息的熏香。
宋珩不由地想到了白日在蘇棠閨房中聞到的味道,永遠帶了點淡淡的奶味,比這香氣令他舒心多了。
李德全為宋珩拉開簾子,宋珩進去,看到自己的龍床旁邊竟然坐了一個女子。
太後身邊的嬤嬤突然站了出來:“參見皇上,這是太後特意為皇上獻上的新人。”
宋珩皺了皺眉。
太後以前不是沒給他送過女人,但是今天這一送,竟然直接送床上來了。
太後賜的人,宋珩一般是不會拒絕的,他稟退幾個奴才,走近。
那女子看到宋珩來了,立馬起身行禮:“參見皇上。”
宋珩瞧著她臉生,冷著嗓子:“新來的?”
“是。”
宋珩抬起那女子下巴看了看,相貌倒是生得不錯,一雙狐狸眼,眉梢眼角都帶著魅惑。
她身上香氣濃鬱,臉上略施粉黛,唇脂鮮紅,穿一身薄透的淡紫綢衫,胸口豐盈,腰肢掐得極細。
太後用了心,為了證明自己兒子那方麵還是行的,專門挑的是以前她老人家最不喜歡男人卻最喜歡的狐媚類型。
宋珩隻覺得自己心裡像是被攥住一般,不太舒服,不過倒也沒說什麼,隻是坐下。
那女子站起身,取過兩個酒杯,倒了酒過來:“皇上喝杯熱酒暖暖身子再去歇息吧。”
宋珩接過酒飲了。
“皇上好酒量。”那女子又湊近給宋珩倒酒,然而她湊近的時候突然腿軟沒站住,“啊呀”一聲,倒在了宋珩懷裡。
懷中的女子楚楚可憐,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嗲著嗓子道:“皇上~”
宋珩心一沉。
明明剛決定了要給蘇棠一個下馬威,告訴她朕不是非你不可。
其實他更想證明給自己看,告訴自己他這些時日的守身如玉隻是偶然,他對蘇棠僅僅是普通的喜歡而已,他是個風流倜儻的帝王,寵幸一個女人是多普通的事情。
宋珩這麼想著,依舊冷著臉,打橫抱起懷裡的女人,進了內帷。
半晌。龍床上。
女子衣衫半褪,媚眼如絲,用腳輕輕勾住宋珩的腰蹭了蹭:“皇上~”
宋珩額頭滲出薄汗,牙齒咬得死緊:“你喂朕喝的是什麼酒?”
女子一怔,繼而藕臂攀住宋珩的脖子:“皇上,那就是太後特意準備的,皇上來嘛。”
宋珩扯下自己脖子上的手臂,痛苦地閉上眼。
他發現他做不到。
如若不是女子身上香氣太濃,他竟把她認作了蘇棠。
他在幻想,幻想要在他身下承.歡的人是蘇棠。
可是明明渾身血液躁動,但在看到眼前女子的臉後,宋珩覺得惡心。
他做不到心裡裝著蘇棠,卻要寵幸另一個女人。
蘇棠啊。
宋珩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挫敗過。
女子又如蛇一般纏上了:“皇上怎麼了?”
宋珩鐵青著臉,扯開女人的黏在他身上的身子。
“滾。”
*****
明月朗朗,夜空中,一人在千家萬戶的房梁上發足狂奔。
宋珩一路施展輕功出了宮。
夜風吹在他身上,宋珩衣衫單薄,本該覺得涼,但是渾身卻燥熱無比。
太後給兒子備的是上好的暖情酒。
宋珩心裡隻剩一個念頭。
幸而他白日來過,宋珩進了蘇府,來到蘇棠的閨房房頂。
裡麵的人似乎已經睡了,宋珩倒掛著,從窗戶翻進去。
蘇棠睡夢中聽到幾聲響動。
她迷迷糊糊睜眼,發現床前竟站著一個黑影,看樣子還是個男子,呼吸深重。
二哥白日所說的話突然在腦海中響起——京中最近出了一采花賊,此賊武功甚高,在夜裡神出鬼沒,奸.淫.婦女,已連續作案數起。
蘇棠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采采采,采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