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讓蘇棠用成語來形容宋珩的話, 那邊是“厚顏無恥”“陰魂不散”外加“色膽包天”。
蘇棠沒想到連葉蘇也夥同宋珩來騙她, 拉著小臉,一邊抓起旁邊衣架上的衣服往身上套,一邊往外走。
宋珩趕緊攔在蘇棠身前:“棠棠,你彆不理我好不好?”
蘇棠往左走,他便往左堵, 蘇棠朝右躲,他便往右攔。
“棠棠,對不起,我洗, 你今天就在這裡看著我洗行嗎?”宋珩一邊攔一邊著急解釋。他故意央求葉蘇把蘇棠騙到這處湯泉來, 不是起色心想要偷窺蘇棠的身子, 而是想讓蘇棠親眼看他洗澡。
這裡地方又大水又暖, 最合適不過。
“你讓開。”蘇棠被宋珩死死堵住,也急了,“誰要看你洗澡啊!你再洗都臟!”
宋珩被她這麼一說, 突然安靜下來,直愣愣地杵著,心臟狠狠抽疼一下。
是啊,光是洗澡有什麼用, 即使搓掉一層皮,那些過去也是再也洗不掉的。就像是灑在衣服上的墨點兒, 再怎麼洗, 衣服也恢複不了原來最新的模樣了。
洗澡不過是他用來自欺欺人, 騙自己,還想用來騙蘇棠的法子罷了。
規矩如此,跟所有的皇子一樣,剛成年就被塞了通房丫頭,接受要積極為皇家開枝散葉,誰生的兒子多誰就是好樣的這種教導的宋珩,所以對於他來說,從最開始,便不能跟蘇棠一樣。
宋珩像一座突然垮掉的大山,低著頭,眼中失了神采,動了動嘴唇,卻沒說出來話。
蘇棠看到這副頹喪模樣的宋珩,突然覺得自己的話可能說重了。
“我……”她捏了捏拳頭,語塞。
宋珩緩緩挪開自己擋在蘇棠前麵的身子:“棠棠,對不起。”
蘇棠後悔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心裡升起一股負罪感,她煩躁在自己麵前示弱的宋珩,沒有立即走,而是生氣地把自己剩下的衣服砸到宋珩身上:“洗洗洗,我看你洗,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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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泉房裡水聲嘩嘩啦啦,不像是在泡溫泉,並且進展激烈。
毛豆噘著小屁股貼在外麵門框,好奇地問:“姨姨,棠棠在裡麵乾什麼呀?”
葉蘇也正貼在門上使勁聽裡麵的動靜,沒想到毛豆這小家夥也跟來了,怕他聽到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先是對毛豆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捂住毛豆的耳朵。
毛豆聽著裡麵嘩啦啦的水聲和葉蘇的“噓噓”聲,突然一下子想到什麼事情,拉拉葉蘇衣袖:“姨姨,我要噓噓。”
“哎喲這孩子。”葉蘇趕緊帶毛豆噓噓去了。
屋內,宋珩赤.裸著上身,下麵隻穿了一條短褲,坐在溫泉水池邊兒上。
蘇棠挽起袖子,舀了一瓢水,毫不溫柔地潑在宋珩身上。
她好歹是接受過現代教育的女子,所以對這副打扮的宋珩隻是最開始時有些害羞,再者現在心中全都被濃濃的酸楚和占有欲填滿,現在一門心思想的都是她要把宋珩洗乾淨。
蘇棠抓著一把刷子,像是泄憤一般,把宋珩的胸膛搓得全是紅,她還嫌不足,直到最後滲出了絲絲血跡才肯罷休。
本來是用毛巾洗的,但是蘇棠嫌毛巾太柔軟,便去找了廚房找了一把刷子,她騙宋珩這是用來洗碗的宋珩才肯讓她刷,其實據廚子說這是過年時用來刷死豬的。
蘇棠從來沒想到過自己竟然會有這麼強烈的占有欲,宋珩本來是想讓她看著他洗,結果後來蘇棠乾脆親自上手,毫不留情地洗著宋珩,像是在狠狠刷洗一件自己被彆人借出去後弄臟了的玩具。
蘇棠越洗越想哭,她也知道自己這是在跟宋珩一樣自欺欺人,但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宋珩被洗的好不可憐,有些地方已經破了皮,渾身發紅發疼。
但是隻要蘇棠能高興,再疼也一聲不吭,默默地受著,想這是自己應得的。
蘇棠最後洗得累了,扔掉毛巾,氣喘籲籲地看著眼前低眉順眼楚楚可憐的宋珩。
此時的宋珩就像一隻被扒了皮的小動物,溫馴地迎接主人審視的目光。
蘇棠看到宋珩渾身沒一塊好地兒的樣子,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狠。
宋珩站起身,渾身往下滴著水:“棠棠,再給我洗一次吧。”
蘇棠聽到後嘩啦一下就哭了,用手背抹著眼淚:“宋珩,你有完沒完。”
“我沒事的,真的。”宋珩手足無措起來,“棠棠,棠棠你不哭好不好?”
蘇棠又哭又羞,剛才宋珩坐著還好,現在他突然站起來,這麼一個隻穿著短褲的大男人站在你麵前,蘇棠知道以她跟宋珩現在的關係這樣是萬萬不妥的,扯過一旁的毛巾和衣服扔到宋珩身上:“你把衣服穿上。”
蘇棠轉身跑了出去。
葉蘇帶毛豆噓噓完,回來,正撞見衣服是沾著水,滿臉通紅跑走的蘇棠。
“棠棠。”毛豆跟蘇棠打招呼她也不理。
葉蘇看蘇棠跑遠,回頭,又看見走路姿勢怪異滿臉痛苦的宋珩從裡麵出來。
這,這不科學啊。葉蘇心中大驚。明明蘇棠還活蹦亂跳的,怎麼宋珩就這副萎靡不振的模樣了呢?
難道是宋珩——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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