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三娃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柳樹村。
懷裡還抱著一個木盒。
他臉色慘白,身體僵硬,將三輪車師傅都給嚇得不輕。
夏三娃後悔來南山了。
這兩個燙手山芋一般的牌位是其一,可想而知拿回去會什麼樣。
二嫂肯定不會要,隻能他拿著,可是怎麼放,放哪裡?
難道還要祭拜嗎?
扔了?
他是真不敢。
年輕的時候無所畏懼,可過了五十之後,不但惜命,膽子也變得小起來。
以前不信的,現在都信了。
比如那個可怕的,叫宋玉暖的小姑娘。
就在剛才朱鳳家的大門口,將他一把扯過來,竟然笑眯眯的跟他說:“我跟你說個事,你聽下啊,就剛才我騎馬來我姥姥家的時候,遇到一個叫黃小翠的女人,她就站在村口的大槐樹下,說等一個叫夏三娃的男人,那人住在北都,她說你將瓶子裡的水換成了敵敵畏,還說你眼睜睜的看著她喝下去,還問她好不好喝,肚子疼不疼,還罵她自作自受活該去死,她說她會一直跟著你,她要給被你害死的家人報仇,她還說,你的好日子馬上要到頭了。”
想起宋玉暖迷惑不解懵懂無知的樣子,夏三娃連頭都不敢回,隻感覺心肝俱顫。
催促車夫:“你快點,你快點,我給你加錢,我要坐火車走,馬上,快點……”
三輪車夫比他還著急。
感覺這人精神不太正常。
腳蹬子都快蹬出火星子了。
很快的,就遠去了。
-----------------
此時的上官雲琪還不知道夏三娃真拿東西回來了。
她覺得杜振海沒將她供出來還算識相,那她就不能不管。
於是就給省城老劉打電話,說了這事,然後老劉給南山縣城的一把手寇暉打電話。
寇暉也是剛剛聽完老趙的彙報,看著手裡的材料,他又將電話給打了回去,和省城老劉嚴肅的說,這人依仗著北都有靠山,膽子可是大的很,該做的,不該做,被他做個遍。
一樣樣的彙報過去,寇暉說:“老領導,我這裡證據太多,基本都是鐵證了,要是放過他,不好交代。”
電話對麵的老劉沉默了許久,說:“好,我支持你。”
他給上官雲琪打去電話,說了這事,那邊的上官雲琪用無奈卻又痛恨的聲音說道:“我看就是陷害,杜振海這是被連累,遭了無妄之災。
那個寇暉啊,對我家老夏懷恨在心,至於什麼原因,老劉你是最清楚的。
當初是他自己主動去的南山縣城,你看這都多少年了,他也五十出頭了吧,在原地都沒挪窩,可以看出來他的能力是有限的。
老劉啊,我家老夏對你怎麼樣,你心裡該有數,咱們不能上了寇暉的當。”
老劉眼神閃了閃。
二十年沒挪窩,還不是你們夏家上官家和錢家合作的結果嗎?
他說道:“那我親自去一趟。”
電話那頭的上官雲琪這才笑了笑,說“等你來北都,我家老夏請你吃飯。”
而此時,臉色慘白的夏三娃到了招待所,買票收拾東西,想將木盒給扔在招待所但是卻沒敢,心裡想,他不能要,因為當初是他扔出來的。
但可以給二哥,大哥沒了,二哥就是老大,這牌位就該他家供著,不要也得要。
心裡也恨極了朱鳳,這個女人真是多管閒事。
夏三娃一邊念叨一邊手指顫抖的將其裝在袋子裡,退了房,急匆匆的離開。
牛主任忙給季老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