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這語氣,100%純K悔不當初,一點都不摻假的,因為以楚瓷自己曾經所處的位置,衡量往日追求者的條件,換算兩個世界的資源比例,男主現在這樣的,她是真心實意拒絕的。
倒是男主未來可期,然鵝人家的擇偶觀更可欺,楚瓷實在敬謝不敏。
眾人下意識看向徐承睿,不少人眼神跟表情都...複雜。
說實話,端看今夜表現,這弟子不差,將來也是個進內門的苗子。
可實際上以原主的出身,以宗門對她的照顧,以她家祖輩的福蔭,便是自己修行不咋滴,也能配得上更好的。
徐晨睿這樣的,的確算是...不匹配。
也是因此,越發顯得楚瓷的自作多情胡攪蠻纏十分不值當,加上被拒絕,這打的是誰的臉?
楚家夫妻是掛了,可其他人活著呢,那些宗門上人們就覺得楚瓷爛泥扶不上牆。
大概眾人態度太明顯了,連那個不知道算個什麼東西的打醬油男弟子都打量徐承睿。
徐承睿臉色分外難看,眼裡閃過怒意,但也隱忍,沒吭聲。
其實總體來說,徐承睿也無辜,可人心是偏的,眾人雖對楚瓷不滿,卻也對徐承睿無感罷了。
縹緲上人冷笑:“這是找道侶的事?修行中人,當以修行第一,不思進取...”
楚瓷搖搖頭,義正言辭道:“師傅,您不知道,這其實就是找男人的事。你看吧,我天資不行,修為不行,還不想努力,就想躺贏,那就隻能找個優秀的對象,當然了,你們也是我的後台,可我不能一輩子靠你們啊,我也是有誌氣的!”
通靈上人:這特麼靠找男人躺贏也算有誌氣?你還不如靠後台。
不對,誰是你的後台?你把後台作沒了你不知道麼?
這輩子就沒考慮男人什麼事兒的鐵娘子縹緲上人臉色難看了,幾乎想徒手擰開楚瓷天靈蓋再把人倒掛了篩水出來。
可楚瓷心智多堅定啊,愣是頂著這些大佬的目光繼續道:“就算不找我父母那樣情比金堅的,找個相近如賓的可以,可我忘了,我挑人不行,不代表彆人挑人也不行。”
“我自己垃圾,喜歡在垃圾堆裡挑人,覺得這就是門當戶對,可彆人有出息,總要跳出垃圾堆出人頭地的,未必想與我相守此生。”
所謂無法防禦的內涵,就是在自我肯定的基礎上拉著彆人一道死。
徐承睿終於確定自己被攻擊了。
垃圾這個詞兒就差如狗圈一樣套他脖子上。
“所以啊,我終於想明白了。”楚瓷來了一個自我總結。
這大徹大悟太突然了,就一個夢啊
通靈上人覺得不太真實,如果不是往日楚瓷那臭脾氣太明顯了,也沒啥腦子搞花花腸子,他都懷疑對方在演戲了,於是怪腔怪調道:“那你現在是放棄了?”
楚瓷微抬下巴,“嗯,放了,自己好好努力,做一個更優秀的人。”
眾人:“...”
雖然不知真假,但態度可佳,也沒什麼可□□的,還得考慮要不要鼓勵。
至少縹緲上人慍色漸緩,正要說什麼,下麵跪著的楚瓷語調清晰圓潤來了一句。
“然後找一個更好的男人。”
嘎嚓!
眾人嚇了一跳,原來是縹緲上人捏爆了扶手。
通靈上人:“...”
椅子它不痛的嗎?
造孽啊。
大長老呼吸微斂,手指撫了下眉心,“你這般想,雖說不符修行之人天人之道的真諦,但有自知之明,也挺好。”
思想不端正,目標偏了,但好歹努力方向沒錯。
朽木不可雕,勉強擦乾淨不礙眼也行,本來宗門也沒指望廢材逆襲。
不過,事情還沒完。
“但是,你還沒說自己為何大晚上跑出去?經其他弟子描述,你明知有臥底潛入,你若已受傷,為何還冒險跑出去?”
大長老是個深沉的,拔刀從來都很突兀,不給人反應時間。
但好在一開始楚瓷就是有準備的。
“我...我..”她遲疑了下,但還是木著臉,說:“我也不知道,當時就是怕徐師兄有危險,你們知道的,買賣不成仁義在。”
話說,楚瓷這種行為既是意外之外,又預料之中。
眾人也談不上感動,就是尚算理解,但你問徐承睿感不感動?
他隻是低著頭,沒看楚瓷。
界書:“你得罪男主了。”
楚瓷:“若是不得罪,他就會先下手為強把我解決了。”
因為這廝有隱瞞,要想隱藏自己的秘密,肯定要在這裡直接把嫌疑甩出去,還有比她更合適的
就算沒證據,徐承睿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所以,她得先下手為強,堵死自己這條路。
界書並未問,因為大長老開口了,問徐承睿:“楚瓷說了自己去那邊的理由,路上也有人證證明她的去向,的確往你居所那邊去。那你為何會出現在後山?”
語氣並不強迫,至少比對楚瓷跟肥雞語氣好多了。
但徐承睿就是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握緊了下拳頭,努力不露怯,然後抬頭,正對著大長老,雙目堅毅道:“弟子是察覺到外門動靜後外出欲幫忙搜查,卻聽到後山動靜,於是上去,竟直接撞上了臥底郭樂。”
大長老也沒懷疑,頷首了下,道:“不是去見其他女弟子?”
徐承睿錯愕,瞳孔縮放。
緊接著,一個人被帶進來了。
姿容似拂柳枝頭上的一抹雪,秀美動人非常,她有些憂慮跟怯弱,但第一時間看向徐承睿,似乎堅定了下,上來跪下行禮,“弟子謝思菱見過諸位師門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