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去廣陵穀之前, 先找了譙笪相思,卻發現對方不在縹緲峰,他第一反應就算譙笪相思出事了, 還好,他在縹緲峰後山找到了剛出水的後者。
“你這是?”
大長老洞察力何其敏銳, 一眼看出譙笪相思邁出了那一步, 這一步是好是壞說不清。
畢竟當年他們得知譙笪相思揣著逆天資質卻有心性缺陷,也用了各種法子逼迫她麵對, 可結果失敗了, 那隱疾似乎深入靈魂, 卻查不出由來,反而讓她一再陷入心魔,最後他們也隻能采取溫和政策,讓她平和看待自己的隱疾。
人無完美, 總得接受現實。
所以這些年,除了有潔癖症的習慣, 外人也不知道譙笪相思有這樣的弱點。
說是隱疾, 其實就是心魔, 這是修道者最可怕的劫。
但現在看來,她已經不滿足如此了。
也對,這麼驕傲的人, 怕是忍了很多年。
大長老感慨又唏噓。
“這一步總要走出去的。”譙笪相思此刻的臉色不比楚瓷好多少, 她也沒多提自己的事, 反而把自己回宗的目的告知。
關於對楚瓷的暗殺。
大長老還真沒留意到這事,聽了譙笪相思所說後,麵色沉沉,幽幽道:“本來也隻是三分懷疑, 現在可以確定到六分了。”
譙笪相思若有所思,“這次也是他?”
“十有八九是,如果是為了長亭,其實人選是可以替換的,對付一個楚瓷沒有必要性,所以是針對楚瓷本身。”
譙笪相思皺眉,“可是何必,隱脈的事沒有泄漏的話,他對付楚瓷的唯一原因隻有北冥天劍,但她的水靈根才三分強度,不可能得到北冥天劍認可。”
大長老冷笑,“我們知道楚瓷的水靈根沒成長,倒是火靈根有成長,可他不知道,就是因為對楚瓷一無所知,有我們跟長亭在,他不好探查楚瓷虛實,為了北冥天劍不出現任何意外,殺楚瓷並非不可為。“
“那接下來該如何?”
“等,我要看看他能不能忍一個月。”
大長老眼底深沉,譙笪相思一時看不懂,但隱約查到大長老對那人的懷疑恐怕不僅僅暗殺楚瓷。
或許...背叛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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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楚瓷再次醒來,發現自己還是躺在床上,身上一股濃烈的藥味。
再低頭一看,好家夥,衣服十天沒換過了吧。
“醒了?”
長亭進來了,把藥遞過來,“小阿瓷,起來喝藥。”
口吻跟神態有點像“大郎,起來喝藥。”
楚瓷一聞那藥味,差點吐了,長亭在裡麵摻shi了?
但長亭直接點了她穴位,一動不動下捏著她的下巴灌藥。
為什麼會這樣,彆人女主被任何男性角色灌藥都不是這種打開方式!!
不僅如此。
他還嫌棄!
“你這喉嚨還會吐呢,還不如昏迷著好喂...”
神似曾經楚瓷給中毒老執事喂藥的狂暴喂法中,遭報應的楚瓷不得不噸噸噸喝下藥,長亭歎息著,喝完後隨手給楚瓷扔了個清潔術,“男女授受不親,你的衣服我沒換,等下你自己去...近期忌出手,好生養著,彆的彆多想。”
楚瓷忍不住,問:“查出是誰暗殺我了?”
“查出了你也打不過。”
“...”
狗男人,就不說點好聽的。
楚瓷忽伸出小手指揪住了長亭的袖子,弱弱道:“小師叔,您是要為了人家出手麼?”
長亭:“?”
“並無此意,你好好說話,彆動手動腳。”他想扯回自己的袖子。
楚瓷卻死死掐住,認真道:“其實對方暗殺我,我一點也不生氣,誰讓我弱呢,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但我忍受不了他們不把您放在眼裡,誰不知道我是您的人,他們還如此羞辱你,辱在您身,痛在我心!”
收碗的長亭有些驚訝,“你剛剛說什麼?誰是誰的人?”
楚瓷臉上都不帶紅的,一本正經道:“我是您的人。”
這還要她說?她抱了個假大腿?
那白擔了外麵那些人的嫉妒。
長亭深深看她一眼,幽幽一句:“你隻是我的挑糞工。”
艸!這周扒皮嘴臉,我挑糞還不是為了你。
“我知道的。”楚瓷露出受傷的神情,因為半坐著,一手抵著床榻,側偏了身子,一頭青絲垂落肩頭,這種姿態跟神態特顯女性柔弱感性之美。
都這麼柔弱了,但凡是個有血性的大佬都該生出點心疼之意吧。
怒發衝冠,然後一氣之下怒滅幕後真凶!
楚瓷微低頭,神色跟語氣都十分失落,“我不在乎在您心裡我是什麼人,但在我心裡,您是我最尊敬的長輩,以後您死了,我是一定要給您披麻戴孝送終的,誰都攔不住。”
如果界書在這裡估計會吐血。
都是抱大腿,家花不如野花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