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晶絲線體, 裡麵的純金絲線如同柳絮般細密分布,晶髓呈暗紅,觸之冰冷, 但握久了又如火般熾熱滾燙。
“這是極光罡晶之一血鎏石,可用來淬煉經脈, 一般是元嬰巔峰突破合體期之前淬煉經脈所用, 或者合體期時適用,市場價至少三千中品靈石。”長亭看了一眼就認出了, “相思那孩子倒是大方。”
至少三十萬下品靈石?那估計是在拍賣行買的, 肯定還超出市場價不少。
估計沒四十萬拿不下來。
楚瓷吃驚不已, 宛若拿著燙手山芋,這太珍貴了,她真不敢要。
“我明天拿去還她,不對, 我現在就去還她。”
長亭卻是手指彈了急匆匆的楚瓷腦門,“才三千中品靈石的事, 看把你急的, 眼界放寬些。”
楚瓷有些遲疑。
長亭輕睨她, “其實心裡很想要吧。”
楚瓷卻是半響沒回答,隻是沉思著,好像在考慮什麼。
長亭垂眸摸著書卷, 淡淡道:“區區血鎏石就把你拐走了?”
楚瓷回神, “阿?我跟她本就是一家的啊, 小師叔,等你病愈了,我就得回去了。”
這說的啥話,我還需要拐?
“不過。”楚瓷眉眼彎彎, 看著小心翼翼,其實小小猖狂,“不過小師叔您如果要把這驢耳朵送我,沒準還是可以把我拐回來的。”
哦豁,小丫頭胃口不小。
長亭一手負背,一手握卷,因為個子高,尚能俯視其實個子也挺高的楚瓷,“不是容易傷你自尊麼?”
哦豁,你偷聽!
楚瓷摸了下驢耳朵,說:“那不一樣。”
長亭似笑非笑,“哦?你說說哪裡不一樣。”
“我跟小師叔您是自家人,自家人給東西,怎麼能算是傷自尊呢?”
長亭瞧著這人吧,爪子還摸著驢耳朵,拽拉揉捏,好生貪玩,臉上小表情嘛,總是帶著小無辜,偏又字字珠璣,騙起人來相當狠毒。
沒半點道德素質。
但她估計自己都信了,才能這般天真無邪。
對視半響,長亭抬手,手中書卷敲了她腦袋。
“但凡我長亭一句話,你就哪兒都去不了咯,小阿瓷。”
楚瓷:“...”
一天天的,老敲她腦袋。
看楚瓷一臉不爽,長亭幽幽笑,修長蒼白的手指還是忍不住,不輕不重摸了驢耳朵一把,輕慢道:“我若要你來廣陵,誰人敢留你到天明?”
楚瓷被這句話,這個人給鎮住了。
心肝悸動之時...長亭於月下清冷如仙,又補了一句。
“買了什麼吃的回來?分我,不然你今夜彆想睡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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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聽了那晚被長亭霸道總裁式發言後,楚瓷就不睡覺了,頂著熊貓眼瘋狂修煉。
那三個菜雞劫匪果然窮,合起來也就幾百下品靈石,對於手握一千中品靈石的楚瓷幾可不計。
彆人修煉喜歡一步一步來,不敢雙管齊下,怕步子太大扯胯,當楚瓷有界書這樣的超級輔助法寶,加上又比彆人多了一條強橫的隱脈,可操作性太強了。
本來楚瓷打算把3000法力點直接兌換成法力轉化的,但想到這樣一來她修為進步太快,恐怕會直接衝到元嬰期,可她境界跟體質又跟不上,最後還是得卡在瓶頸耗時間,從時間利用率來說,等於花廢了這3000法力點。
而利於仙根成長的璿璣小靈果是整個修真界都近乎絕跡的資源,中都那邊的靈寶閣都鮮少買得到,除非是百年一度的慶典拍賣節,楚瓷等不到那天,所以按照原計劃兌換了一枚璿璣大靈果。
於是先吃黃蛇靈果,再吃璿璣大靈果,然後一手握中品靈石煉化,一手捏著血鎏石淬煉經脈。
彆人是雙管齊下,她是四管其下,要是縹緲上人跟大長老在這,能擼起袖子把這憨批二代吊起來打。
這是作死啊,什麼人敢這麼修煉玩?
可楚瓷就是這麼乾了。
因為她想通過這樣極致的修煉狀態去刺激血脈,還有——她想試探這界書的底細。
死是肯定不會死的,界書忌諱長亭,不想被他發現,有自保機製。
楚瓷因此預感——如果她真出問題了,界書也會自發穩住她的軀體不崩,免得被長亭洞察到,進而發現它。
這麼一來就能刺激界書的手段進一步展現。
來這後,嘴上不說,其實楚瓷心裡一直在深思界書存在的意義,以及將她帶到這的目的。
她總得確定將來最大的敵人是魔宗,是天衍宗,還是更深不可測的界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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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寶閣拍賣會兩天後,挑糞路上接洽的元嬰臥底傳出天衍宗的消息已經到了白狐魔君的手裡。
“靈禽峰拱菊豚暴動,楚瓷遇襲?重傷?”
當時這個臥底剛離開靈禽峰,大長老他們對外的宣稱是瞞不過他的。
白狐魔君皺眉了,楚瓷現在是他計劃的重要一環,誰敢壞他的大事?
齊越突然被殺,現在楚瓷又被暗殺,前者還可能是大長老他們內部清洗查到了動的手,但楚瓷不太可能,假使是從齊越查到了楚瓷,大長老他們的確有可能暗殺掉但不暴露楚瓷身份,以免損傷她父母的名聲,但暗殺絕對會成功,不可能失敗。
因為大長老他們的執行力不允許出現意外。
可現在楚瓷還沒死,大長老還拋出了一個靈禽峰擋刀,那就說明是在維護楚瓷,也在維護長亭的療傷隱秘。
那是誰動的手,是不是跟殺齊越的是同一個人?
莫非是江流那狗東西?
不過白狐魔君很快排除了這種可能性,想到了凶手身份,麵色沉鬱,“為了北冥天劍啊...真是自己半吊子就惦記著彆的半吊子。”
這嘲諷的顯然是莊閏,自己血統不咋滴,得不到北冥天劍認可,卻蠅營狗苟,生怕其他莊家人得手,為此連楚瓷都欲提前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