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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劣勢已成定居, 如今整軍虛弱殘傷狀態也不好急著出發、
原地休息療傷的時候,大長老見坐在大石頭上已沉默很久的楚瓷眉心好久沒舒展過,不由有些擔心, 但安慰人終究不是他所長,於是他看向更不擅長的鐵娘子縹緲上人。
後者似在沉思什麼, 沒get到大長老的點。
倒是外宗的人先來了。
作為仙門第二仙女,雲曼端莊高雅, 走到楚瓷跟前,問:“你是秦孚?”
楚瓷早料到自己身份會崩盤, 所以鎮定道:“雲曼姑娘問的是誰?”
嗬!
也沒人說過楚瓷身份, 畢竟當時俱是生死之事, 誰會在意這個, 但現在不一樣了。
雲曼皺眉:“一個有夫君的小白臉。”
很好, 從小白臉這個詞兒我已經感覺到了你的攻擊性。
楚瓷繼續鎮定:“不認識呢。”
雲曼:“那你認識他的第二夫君朱苟道友麼?”
楚瓷:“不哦。”
雲曼:“你手腕上的鐲子跟她的一模一樣。”
楚瓷:“批發的時候買的,主要便宜。”
這時候,縹緲上人插話了,“你還有夫君?”
正在被通靈上人療傷的肥雞舉起了雞翅膀, “我作證,她有,而且不止一個。”
楚瓷:“...”
縹緲上人目光灼灼冷笑之下,楚瓷厚著臉皮說:“我吹牛呢師傅。”
肥雞:“你騙人!你的第二個夫君分明從你房間出來。”
艸!這死肥雞!
麵對縹緲上人逼人的眼神,楚瓷深吸一口氣, “那是我路上偶然遇上的朋友呢,對吧, 朱大哥。”
現在這個時候,她不想得罪江流,所以沒喊朱苟, 甚為乖巧。
她想著,經過這麼一遭,江流對她好像改觀了,剛剛看她的眼神分外和善。
總得幫她說兩句吧。
結果江流瞥了她一眼,“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你答應過我的。”
楚瓷:“...”
哦豁,非要這樣是吧,我懟不了我師傅,還懟不了你?
“是嗎?嫂子跟侄子們想我了啊,想促膝談心哦,那行吧,改天我有空就去。”
楚瓷也就是個欺男弱女的雙標狗,對女的虛與委蛇,對男的重拳出擊。
江流表情果然難看了。
這張臭嘴!
還可愛?可愛個錘子。
江流也沒時間跟楚瓷繼續逼逼,因為他的□□一旦沒跟本尊融合,很快就會破相,楚瓷這廝肯定猜到了。
“你等著,我跟你沒完。”
江流冷然拋下一句。
“你,跟誰沒完?”
一道聲音薄涼如森森煉獄中的冰川,江流身體一僵。
原來那邊一個人坐在樹下調息的長亭也不知聽多久了,睜開眼,看著江流,麵露微信經典微笑表情。
江流:“...”
他麵無表情,轉身禦上了劍就要走。
“哈哈哈。”楚瓷樂了,笑顏染上眉眼與唇角,仿佛六月的桃花粉黛上了十二月梅花枝頭,既嫵且雅,不少仙門弟子都看愣了。
以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原來以前惡名遠播的楚廢材如今不僅僅是能乾魔君的仙門強者,還長得一副讓人神魂顛倒的模樣。
明明五官清美,並不攻擊性,但不論是低眉淺笑,還是不懷好意陰損彆人,都有種不拘於小節的神采,亦有北冥霸道卻有陰柔的嫵色。
仿佛無人能壓製她釋然出來的風華。
畢竟是能從銅爐裡活生生逆襲出來的人,端是臨陣突破還最後成事,甚至把長亭一並帶出,這種膽氣就非常人可比。
縹緲上人忽然有一種感覺——曾經那個不懂事、為了得不到的東西/男人就各種鬨騰的小孩子,終於長大了。
長成了彆人也得不到的人。
江流晃了下神,總覺得哪裡不太對,但說不上來。
但,也有人對她不屑一顧的。
比如長亭,他就跟瞎了一樣。
要知道現在的楚瓷可是經過銅爐跟劫雷雙重洗禮重塑肉身的人,加上北冥天劍本屬水陰,最能體現女子陰柔之美。
可長亭他沒反應,就涼涼看了楚瓷一眼,“你夫君是誰?”
其實也不是很尷尬,隻要我不說可能是你,誰敢說是你?
“反正不是小師叔你吧。”
楚瓷抵著下巴,笑著說了這麼一句。
最後一個吧字,意味深長的反問,有那味兒了。
長亭大概沒想到楚瓷會突然公然...調戲他,他愣了下,垂眸,手指無意識揉搓了下袖子。
楚瓷本以為他會故作姿態罵她大逆不道,結果沒有。
長亭抬頭,眼若星辰光火,聲若檀木魚輕敲脆響。
“我說過了。”
“將來在你身邊那個人,得過我這關。”
“你可以試試。”
最後那句“你可以試試”中的“你”,也不知是對楚瓷說的,還是對那些春心蕩漾的仙門子弟說的。
這次輪到楚瓷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