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仙俠的咋都這麼浮誇,一個太子妃能多風華絕代?
能比我家譙笪師姐還牛?
“那你家太子妃紅顏薄命啊”楚瓷也就順勢感慨一下,忽然就被明皇掐了脖子,驚愕一看,隻見明皇雙目漆黑,邪氣從瞳孔逸散出來,麵目猙獰。
“她沒死!沒死!不對,她死了,死得那麼慘,所以我才被詛咒,不得安寧!”
“我要找到她,找到她,贖罪,贖罪,否則我家人永世不得超生,那人也永遠不會放過我告訴我,她在哪,在哪!”
這瘋子!楚瓷說話的力氣都沒了,猛然控北冥天劍劈砍了對方
轟!
楚瓷被扔出去,砸在了牆上,北冥天劍也被飛來的枯木帝王劍攔住了,明皇在原位捂著自己的腦袋跪下,痛苦嘶吼,宛若癲狂。
楚瓷被嚇住了,縮在牆角看著此人發狂,忙問界書啥情況。
界書:為人詛咒,由仙道轉邪魔道,此人危險。
什麼玩意兒,仙門第一人永遠殘血,魔宗渡劫期一個接一個,這還冒出個邪魔預備役。
狗世界!
楚瓷嚇得哆嗦,忙往出口那邊竄,卷了銅爐就要逃走,但後頸被揪住,猛然被拽過去,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扔進了一個火焰窟窿中,接著結界一封。
臥槽,楚瓷起身去拍結界,但結界封鎖,隻能看到雙目逸散邪魔之氣的明皇狠狠道:“好好待著,什麼時候告訴我她在哪,什麼時候放你出來。”
然後就管自己走了。
“等等,你彆走啊,你回來,我重新畫,你真抓錯人了!臥槽!”
楚瓷欲哭無淚,好一會才平複了心情,也才發現這燥熱的岩漿池子裡懸浮著一幅棺槨。
但這棺槨的樣子似曾相識啊。
但楚瓷靈魂受創,腦袋疼得很,一時想不起來,不由自主走過去,踏著岩漿到棺材跟前,思索一二後,鼓足勇氣打開棺蓋。
入目楚瓷心裡一咯噔。
裡麵是一具屍體。
一具很普通的——焦屍。
彆說麵目,就是軀體都被燒得乾癟,因為是普通人焚滅而死,所以皮肉肌裡有反應。
是被活活燒死的。
但棺槨底部墊著很多桃花,也是古怪,人都變焦屍了,桃花卻是鮮豔欲滴,仿若初生。
楚瓷看著看著,忽然捂住嘴巴乾嘔。
本被重創的靈識創傷突然發作了。
楚瓷扶著棺蓋倒下了。
而躺在棺材裡的焦屍靜靜得,以最醜陋最淒慘的形容麵對著這個世界。
她毫無知覺,畢竟人死如燈滅。
可真的毫無感覺嗎?
昏迷中的楚瓷覺得自己到了一個芳香韞染的房間裡,燭光朦朧,有一個女子身形更朦朧,緩緩起來,手裡跟身上都是血,滑膩膩的,在她跟前躺著一個血肉模糊卻身穿龍袍的男子,他雙目瞪圓盯著她,血絲密布,充滿怨恨跟難以置信。
她沒看他一眼,隻是步履蹣跚走了兩步,似乎很虛弱,赤足往上小腿也在淌血,血跡蔓延到地麵,緩緩地,走到了燭台前麵。
素手染血,卻是紅袖添香。
她用一根香點了火光,從簾子點起,點到了床帳,衣物,等等一切可以點燃的地方,她很從容,從容到煙火鼎盛中,她還饒有興致低低吟誦著一首小曲。
儂腔小調,婉轉清麗。
男子還未死絕,看著她如此,雙目越發紅,嘴巴張開,想說些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在火舌四處蔓延的時候,她停了小調,也沒瞧他,仿佛對他厭惡到了極致,隻紅唇微呼氣,將香頭吹得更猩紅了些,然後插在一個精致的小香爐上。
沒有祭牌位,大概是因為她心裡還不願意承認。
“哥哥,對不起。”
“我答應過,一定會回去看你跟嫂嫂。”
“現在終於可以了。”
火舌竄來,糾纏了她的裙擺。
她一動不動,隻是綿長歎了一口氣。
長長的,道儘了半生的痛苦。
——————
楚瓷醒來的時候,覺得身體酸痛,傷勢依舊,靈識損傷也依舊,沒有任何異樣,她隻撐著傷勢起來,發現棺材裡的焦屍也依舊還在。
沒詐屍就好。
楚瓷鬆口氣,但心頭總一股薄涼心悸酸澀之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了那太子妃謝青辭自焚的記憶,所以才留下了這麼深的印象。
“雖然不認識你,也可能見過你的轉世,但我覺得你挺苦的,希望你下輩子能好好的。”
楚瓷想了下,也沒出於習慣去掏屍體的戰利品,因為看到這具屍體,她總想哭。
光是看那男子的龍袍,她大概能想到當年的謝青辭遭遇過什麼。
那男子,恐怕並不是當年的周太子,而是後來即位的暴君姬無道,也就是後世人唾罵的無道昏君。
那可是個猖獰極致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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